《未到花朝一半春》第99章


下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人
午。
萧桓应约到定远王府。
“急着要我来,所为何事?”萧桓神色关切道。
花朝心内一暖,温润笑道:“许久不见你来。”
“多有不便。”萧桓淡笑道。
萤儿上前奉茶,笑嘻嘻道:“萧大人请,奴婢先和萧大人道喜了。”
“哦?不知喜从何来?”萧桓迷茫不解。
花朝瞪了萤儿一眼,萤儿忙吐了舌头退下去。
“好茶。”萧桓抿了一口。
花朝笑道:“这是黄山雀舌,你若欢喜,回头我让人包了给你送去。”
“你素来只饮花茶,这样浓的茶竟也喜欢了,可见岁月果然能改变很多事。”萧桓叹道。
花朝望着他,语气真挚道:“萧桓,成亲吧。”
“这便是萤儿说的喜?”萧桓啼笑皆非。
花朝欲言又止,到底问起:“昨儿个,你酒醉不醒,可知是谁在旁照顾?”
“你怎知我醉酒?”萧桓越发不解。
花朝没有做声。
“难道是傅姑娘?”萧桓想了半日,象是想起了什么,从塌起霍然起身惊道。
花朝看着他默然点头:“是,如今萧府,王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房内死一般的沉寂。
“我本以为可以让你愧疚一生的,也好时不时念起我来。如今看来是不能了,你放心,我会娶她地,三媒六聘一个不少。”萧桓语声低抑。
当年人人羡他才俊风流,奈何她心中只有一个凌彻,从此萧郎是路人。
花朝见他如此,心头自酸涩,强笑道:“云珠是个好姑娘。”
“我会待她好的。只是。我的心却不可勉强。”萧桓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
次日。
萧府便送来了聘礼。
凌彻初闻此信虽惊异,却没有多问什么,流光和叶钦之事已惹了花朝极度不快,无论如何他不愿花朝对自己再起怨言,因而下令,云珠的亲事定要办的风光隆重,甚至不顾礼部阻挠。执意册封了云珠为宁和郡主,请人合了生辰八字,定于二月初十成婚,而流光出嫁之日则是二月十七。
定远王府一片喜气。
大红灯笼早早挂在廊上,远远看去红云漫布。
来往贺喜之人不绝于门。
静苑内。
“云珠,你瞧这个可好?”凌王妃从送来的嫁妆堆中挑了一挂珠链。
傅云珠含羞笑道:“母亲说好便好。”
“朝儿,你瞧瞧。”凌王妃将珠链递给花朝。
花朝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着母亲这几日精神健旺了许多。”
“大喜的日子原不该说这些。只是从我身边嫁走的女儿。从琛儿地亲娘岚若算起,岚如,岚溪。如今还有云珠,不是死于非命便是盛年而寡,唯有云珠是求仁得仁,一段美满姻缘,我又怎能不欢喜地紧呢。”老王妃叹息道。
傅云珠从未听过这些,不觉有些惊触。
“母亲,您瞧这簪子。”花朝见她感伤,忙将簪子拿起来给她看。
凌王妃细细瞧了半日,赞道:“果然是好地。”
又闲话了一停,服侍老王妃歇下,花朝方带着傅云珠回花锦楼。
两人携手漫步在回廊上。
“姐姐,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些怕。”傅云珠握了她的手道。
花朝安抚的笑道:“傻丫头,是听到方才母亲的话才怕吗?你和她们不一样的。”
“不知是我多心还是怎么,我总觉得王兄与萧桓不睦。”傅云珠蹙眉道。
花朝心内一惊,只笑道:“越发浑说了,若是不睦,又怎会大肆操办你的婚事,且封了郡主,澜氏开国数百年来,可是从未有过的。”
“那倒也是地,不过,王兄为着姐姐欢喜也是有的。”傅云珠笑道。
花朝但笑不语。
是夜,花朝被噩梦惊醒,她梦见流光和云珠披头散发,一身素白,双眼流着血,满是愤恨朝自己而来,口里还道:“姐姐,是你害了我们,是你害了我们。”被她凄厉的叫声惊醒的凌彻将浑身发颤的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管怎样好言哄劝,花朝只是摇头哭泣。
次日清晨,凌彻一反常态没有去上朝。
“怎么还不走?”花朝神色恹恹,有气无力道。
凌彻拥着她柔声道:“闭上眼再睡会,我在这陪着你。”
“那女子呢?”花朝忽道。
凌彻只做不解:“什么女子?”
“你不必骗我,叶钦的心上人,那个风尘女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听流光说,她亲自带人去找过那个女子,可翻遍了妓院也找不到她。”花朝缓缓道。
凌彻哼了一声道:“流光还说了些什么?你可知她带去的都是些什么人,杀手。”
“以流光的性子,要杀了她也在情理中。”花朝无奈道。
凌彻不屑道:“若如此,为何不去杀了叶钦?”
“你藏起了她,要在什么时候才肯交还给叶钦?”花朝又道。
凌彻眸子一闪而过地阴沉,嘴角却是淡淡地笑意:“自然是在大婚之日!”
“你!”花朝从床上坐起身,手指颤抖着指着凌彻,一脸的不敢置信,喘息道:“你,流光是我的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要我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凌彻微微一叹,直起身子道:“朝儿,我说过,这一生,我们生死荣辱与共,你只要站在我身边给我力量和温暖,什么都不必想,什么也不必管,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
“你是要我变成澜氏地罪人!”花朝闭上眼,泪水渐渐滑落。
下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问安
月初十。
萧桓骑了高头大马亲到定远王府迎娶摄政王义妹宁和郡主,大红花轿停在门外,锣鼓喧天,花锦楼中傅云珠正梳妆,凌王妃含笑坐了一旁看花朝为她插钗,赤金飞凤簪簪在发髻正中,高高扬起的凤嘴衔了红宝石流苏垂在眉宇之间,越发衬的肌肤明艳,如琉璃窗外开的烂漫无边的桃花般婀娜多姿、娇艳动人。
“吉时已到,请郡主上轿。”外头司仪官叫道。
傅云珠缓缓起身,在凝翠的扶持下向凌王妃跪拜下来:“母亲。”
“快起来。”凌王妃扶了她起身,将手中一个花梨木匣子递在她手上,和煦笑道:“外头都是你王兄为你备下的嫁妆,这些是母亲与你的,日后要多回府看母亲。”
傅云珠又转过脸儿,嘴角挂着笑意,眼中却含了泪水向花朝跪下:“姐姐。”
“只盼你夫妻恩爱,白头此生。”花朝挽她起来。
傅云珠只不肯起身,笑着掉泪:“若无姐姐,便无云珠今日,姐姐大恩,云珠无以回报,姐姐请受云珠一拜。”
说罢,毕恭毕敬磕了头才起。
萤儿捧来大红盖头,凌王妃接过盖在傅云珠的头上,喜娘上前搀了她出去,花朝扶了凌王妃跟在后头送她出门,一路上喜乐绕耳,王府内冠盖云集,众人争相上前,只为一睹摄政王义妹出嫁的风采,尚未梳髻的孩童们在春色如许的园中奔跑嬉戏,稚气的笑声驱散离愁。
正门外。
金章华绶,王冠熠熠的凌彻与身着大红吉袍的萧桓并肩而立,只是,凌彻一脸的意气风发,而萧桓却平静的恍若这一切都于己无干。
“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孩子们拍手笑着叫道。
凌彻负手含笑不语。
花朝持了傅云珠的柔荑亲交予萧桓手上,凝神道:“妹婿,云珠从此就交给你了。”
“是。”萧桓闻言身子一震,半晌方敛眉道。
司仪官高声唱道:“新娘子上轿了!”
萧桓将傅云珠送入轿中,对凌彻与花朝拱手一礼,翻身上马领着浩浩荡荡的花轿向萧府走去,凌王妃目送轿子渐渐远去后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静苑,唯有花朝依旧站在门外。
“在想什么?”凌彻立在她身后淡淡道。
花朝微笑道:“一个女子的一生,大抵成亲那日是最美好的光景吧。”
“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去西山别苑如何?”凌彻疏朗笑道。
花朝回头瞥了他一眼,只道:“这几日为着云珠出嫁,忙的昏天暗地,母亲亦很是辛苦,再者,好不容易去舒散舒散,自然要住上十天半月的,可三日后云珠回门,再过几日流光出阁,又何苦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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