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第42章


东方飞跺步至床前,双眸微眯,“翎,你快起身瞧瞧谁来了?”
燕无极仿若不闻,仍静躺在那里。东方飞冷笑一声,伸手拽住了床边的铁链,使劲一拉。燕无极闷哼一声,被拖拽着滚下地来。穆柯双目大睁,这才得见这根铁链竟穿刺于他的琐骨上,他的身子因这疼痛隐隐发抖,鲜红的血浸透白色的衣衫,在胸前开出刺目的血色之花。
她死命咬着唇,翎?弟弟?耳边回荡着东方飞的话。无极,你怎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哥哥?!泪水淌了一脸,她几乎是扑跪到他跟前,抬手触他的脸,哽咽着唤了声:“无极……”
燕无极浑身一震,讷然抬头,见她陌生的容颜,一时间怔愣无言,凝视她良久,眼泪倾泄而出,抖着手抚摸她的脸颊。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与他寂静相望,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
东方飞忽而大笑,讽道:“真是感人肺腑哪,小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哦不,是越来越蠢了。”
燕无极低声而笑,“真可悲,你这种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你所谓的愚蠢。”
东方飞却是不答话,目光转向穆柯,“穆姑娘,本宫又为你准备了一出好戏。”
穆柯闻言,心直往下沉,不知他意欲何为。东方飞眼神狠辣,双掌一合,扬声道:“进来!”
第五十七章 宿命因由
他话音刚落,五名黑衣男子便鱼贯而入,一时间石屋中便显拥挤狭隘,气氛怪异。
穆柯皱眉,只觉这几人十分面熟,凝眉思索片刻,陡然瞠目,眼底流露出深刻的惧色。这些男人是……穆归云惨死的画面刹时浮现,当日在地牢中这些男人所做之禽兽行经历历在目。他们要做什么?莫非……她不敢往下想,仓惶地挡在燕无极身前,死死盯着这些男人,深怕他们扑过来。
东方飞见她如此,满意笑道:“看来无须本宫言明,你已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不想小翎落得跟穆归云一样的下场吧,该怎么做,想明白了么?”
穆柯抿唇,久久无言,眼中尽是沉痛挣扎之色,她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同样的事发生。
东方飞已无甚耐心,见她犹豫不决,便对燕无极道:“小翎,看来你在她心中的份量还是不如剑诀,我恐怕得让你重温旧梦了。”
燕无极眼中各种复杂多变的情绪交织着,痛苦愤懑,仇视恐惧……当年那个凄风苦雨的夜,被人摁倒在地,任意欺凌的情景早已是灵魂深处的梦魇。那些禽兽恶心的嘴脸让他作呕,他们的触碰叫他恨不能立时死去,惨烈到撕心裂肺的经历让他每每忆及便痛不欲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穆柯的手,越来越用力……
穆柯震惊地瞪大双眸,“重温旧梦”四个字震得她头脑发懵,如遭雷劈!猝然间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许多不解的事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手上吃痛,她回头看他,见他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到近乎扭曲,身子颤抖得厉害,似乎一下子坠入恶梦之中。
无极,这就是你如此厌恶与人肢体接触的原因么?你到底还曾遭遇了多少肮脏的事?当年的你是如何熬过来的?你的父亲毁了你母亲一生,而你的哥哥更对你肆意践踏,害你至此!
她觉得匪夷所思,东方家男人的身体里到底流淌着怎样疯狂极端与狠辣残酷的血液?!无极血液中流淌着东方准一半的血液,她早在多年前的市井中便耳闻他的冷酷,他也自有极端之处,但他亦不曾完全泯灭了人性,对亲近在乎之人,也可以身犯险。
东方准对燕姝箩,东方飞对小师弟,从二者来看都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感情观的极度扭曲。无极虽曾囚禁自己,但他从未真正伤害过她,这是他与其父兄最大的区别。
她倾身将他紧紧抱住,用尽所有的力量,她想以这样的方式给予他温暖与慰藉。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渐渐平静下来。
东方飞忽而对那五名男子喝令道:“还杵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本宫教你们怎么做?”
这五人不敢稍有迟缓,皆冲向燕无极,穆柯死命护住燕无极,寒着脸大声喝斥:“滚开!东方飞,你不就是要剑谱吗,我给你!”
燕无极抬头欲言,她先一步捂住他的唇,几不可见地摇了下头。
“呵……”东方飞怪笑几声,“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软肋,倘若早知如此,本宫便不必费那么多功夫……禅儿若能见到眼下的情景,必定断了那份愚蠢的念想……”他语气似喜似怒,后半句声音低下去,更像自言自语。
石屋外突然有人大喊:“宫主,奴才有要事禀报……宫主……”
穆柯觉着这声音很是耳熟,思索片刻才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在小师弟身边伺候的李忠。东方飞脸色遽变,旋身出去,听得他急喝:“何事?”
穆柯凝神倾听,沉闷地跪地之声响起,李忠颤颤惊惊的声音传入耳内,“杨公子……跌进了棘桐花丛中……”
穆柯一怔,不由皱眉,小师弟好好地怎会跌进那毒花之中?!朝阳宫中遍植棘桐花,其形妖娆,其色艳丽,花茎有刺,远处观之红彤彤的一片犹如烧不尽的地狱业火。她也是前几日才知此花有毒,是以在宫中行走时,都是极为小心,避免沾染这些毒物。她只知有毒,却不知毒性如何,小师弟会否有性命之忧?
东方飞脸色阴沉可怖,暴吼一声,一脚踢中李忠胸口,“混账东西!”
李忠被踢飞十数米远,狠狠落地后再无力爬起来。
穆柯细听着,外头已无甚动静,想来东方飞已离开。燕无极见她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知她替杨佑禅担心,便握紧她的手宽慰道:“放心,至少眼下东方飞还不会让他有事的。”
她轻点了下头,抚摸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容,眼含疼惜。他抓住她的手送至唇边轻吻一下,“你不该来,不该来……”
她摇头,“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停顿一下,又自嘲一笑,“只可惜我太没用了,不仅救不了你们,还把自己搭进来。”
他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我宁可你逃得远远的,好好活下去……”
她捂住他的唇,“爹临死前只愿我能好好活下去,我不忍违逆他,所以即便再痛苦也不敢求死,怕下了黄泉无颜见他……可你知道吗,这样活着远比死来的更痛苦!”
凤栖殿偏侧的卧室内,杨佑禅躺在床上,面色惨淡,满头大汗,似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他身上的衣物被棘桐花的刺划破,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被划伤,甚至脸上也未能幸免,手背上一道道的血口斑驳密集如蜘蛛网一般,让人不忍目睹。
东方飞甫一进门便是见着他如此模样,心中那股子疼痛之感比之方才犹甚,几步蹿至床边,轻轻将他揽进怀中,安慰道:“禅儿是否很难受?莫怕……待我将解药炼制出来你就没事了……”
杨佑禅扯了下嘴角,目露悲戚,“若能就此解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东方飞死命箍着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解脱?你休想!”
杨佑禅猛然闭眼,睫毛轻颤着,滚烫的泪水湿了面颊。
第五十八章 风云变色
江湖各路人士陆续来到宣州城,一时间酒楼客栈,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手持兵刃的男女老少。甚至少在中原地带出没的异域人亦多了许多。这些人中不乏来凑热闹的,也有武艺低微者,惹不起东方飞,却又觊觎那至高武学,便做浑水摸鱼之想,暂且盘桓此地,静观其变。
如此盛况,石东来自是不会错过,他早就盘算着将朝阳宫铲除,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此番前来即便得不到剑诀,能杀了东方飞这令江湖人谈之色变的魔鬼也不错。到时候武林诸派定为他马首是瞻,他的盟主之位才能坐得长久。
这天夜里,大雪纷纭,寒风呼啸,本是好梦正酣之时,几十名蒙面黑衣人潜进朝阳宫,却不防宫中机关重重,只消片刻,这几十人死伤过半。余下的人被早有准备的黑袍卫绞杀,最终只留下一名活口交由展霆审问。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而来,将地上的血迹覆盖,血腥之味亦随之消弭,仿若方才那一场惨烈的厮杀未曾发生。
审讯之后,展霆方知这些乃洪州紫砂帮的人。这些人已非第一批,但此次有些不同,紫砂帮势力分布极广,且主理洪州水上交通,与朝中权贵交往甚密,其中的利害关系盘根错节,极为复杂,实在小觑不得。此事可大可小,若朝廷也插上一脚,那就麻烦了。当立刻禀告东方飞才是,但东方飞这两日忙着配制棘桐花毒的解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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