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眼泪》第44章

“韩敏这些年是一直在高强度工作，请假也就只是去祭拜朵惟。一直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就算他们住在一起，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们都说你们过的辛苦，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我们又何尝不是？当你们在这里谈心的时候，我呢，我也就是待在那个了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面。而唯一让我坚持的，就是你韩敏。我刚刚跟方芷若说，我说我是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出狱，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你。可是你变得太多了，多的我真的觉得不认识你了。”
赵奎贤难以承受的是，自己的女人，会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说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真的理所当然。
“这样一个小房子，多余的感情已经害死了赵稀朵惟了。如果我们再这么争论下去，也许下一个就是方芷若了。她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所谓的朝夕相处。”沈倾芸话中有话。
Chapter　84
赵奎贤没有继续参与这个话题，拿着烧好的柚子叶水，和韩敏买给他的新衣服，就去洗澡了。
沈倾芸一脸正经的坐在韩敏身旁，“我告诉你，虽然感情这事是说不准的，但不要喜欢金稀亚。”
“你也不信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道理你不懂吗？”
“为什么都在关心方芷若的心情？”
“……”
“我也是时隔八年才见到赵奎贤的人。我这八年来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感情，拼命工作。我的性格是变了，但不代表我爱他的心也改变了啊。难道一定要我跟以前一样哭着说，你回来了，那才叫做韩敏吗！一定要那样你们才能相信我吗？我是跟他一起住，但你们不也看见了吗。所有的东西都是方芷若的影子，无不一刻在提醒我。就算不是提醒我，多少也是在提醒金稀亚吧。他回来也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小窝，我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所有的朋友，都消失在这里了。也只有这里，才能让我缓过劲。感觉好像回到了这里，大家都还在一样。”
沈倾芸无言的听着。
本来好好的一次见面，弄的这样乌烟瘴气，也只是因为思念吧。
金稀亚跟方芷若在房间里静静的听着。
连眼神都开始有意的避讳。
“原来这就是你没来看我的原因。”方芷若哽咽，“原来你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抚平你伤口的人，所以你才可以对我毫无责怪。原来一直多想的都是我自己，是我不该跟着你回来，害你们吵架。”
“你在说什么？”
“原来你要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些吗？原来你是为了复仇而已……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方芷若一边喃喃着，一边推倒桌上所有的东西。“你不要说你这样是为了我，为了想我！这些东西你留着做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为什么说是为了我，为什么要说留着我的东西是为了让你挺过来！明明让你挺过来的不是我，你不就是想要复仇吗？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对不起！我错了！我做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跟她争，我不争，我不想待在这里！你放过我行不行！”
方芷若将房间里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崩溃的大叫，好像连流眼泪都只是一种嘲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韩敏，为什么偏偏是韩敏。
为什么是她之余，还要带着自己回家，为什么还要让她看到这些场面。
“原来我一直都是错的，我答应赵稀的时候，为什么我不跟着去……为什么……我要看到这些！”方芷若跪坐在地上，“金稀亚，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行不行……我再也不敢伤害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金稀亚别过头，摸了摸眼角。
他没想到，他觉得无意的事情在她眼里是这样的龌龊。
连解释都变成了添油加醋的样子，可是别人说什么都可以啊，为什么方芷若不相信自己呢？金稀亚看着崩溃大哭的方芷若，连话都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更加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明明没有任何人抚平自己的伤口，但这质疑的话说了出口，又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就真的好像是金稀亚自己为了报复方芷若一样，特意做出更她一样的事情。
赵奎贤躲在洗手间，客厅里也是一片寂静。
房子里来回回荡着方芷若的哭喊声。
“把自己搞的那么可怜，谁心疼你啊。”赵奎贤站在方芷若门口，“我想象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可我万万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所以我们的迫不及待，在他们的眼里也就是笑话吧。”
赵奎贤说完，离开了公寓。
Chapter　85
韩敏也没有去追，沈倾芸也看不下去走了。
公寓里就只剩下金稀亚方芷若韩敏三个人。
金稀亚将方芷若扶起，方芷若当然奋力挣脱。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认输了，我不倔强了，你不要碰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墙边撞。
金稀亚看的心都开始流血了。
“你够了没有。”金稀亚抓住她，“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姑且不说，我怎么求你不要离开我的你不记得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会觉得我要报复你，如果我要报复你，我现在用得着在你旁边守着吗？我金稀亚在你身边，你完全感受不到我是不是爱你的吗？”
“你爱我？你爱的是我的姐妹啊，你说错了吧……”
“方芷若！”
“我什么都不想听！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你走开！”方芷若大声的叫喊，“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想我去死吗？想我跟朵惟一样吗，你想你直说，反正我现在在这个世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话！”方芷若推开金稀亚，“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说，我什么都不想说。”
韩敏打开了房门，看着像疯子一样的方芷若。
“方芷若，若若，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想我？难道我对你就不能有思念吗，难道在这里住就那么十恶不赦吗？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吗，你忘了我爱的人是赵奎贤吗？为什么要这样子，你现在回来了，我们好好的生活不可以吗？不要重蹈表姐，我接受不了……”
方芷若忽然静了下来。
笑着哭。
看着被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房间，看着眼睛泛红的金稀亚，看着像做错事情来认错的韩敏。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笑。
一直对金稀亚说，希望你找一个好归宿。
可是真的找到的时候，为什么又那么无法接受。
人都是那么自私的吗。自私的就像是一巨猛兽，将不信任的人撕咬的鲜血淋漓。
“你不去找奎贤，来这里说什么？”
“连你们那么深爱的一对都可以这样了，我又有什么把握能找回奎贤。”韩敏倚靠在门边，“方芷若，你不知道刚刚金稀亚看着你的眼神，我仿佛就像是看着自己一样。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勇气去直视赵奎贤，我不想在他的面前哭，我不想让他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一点成长都没有，我不想，这么多年了，我还像个小孩一样我不想让赵奎贤觉得他爱错人，但是我不知道，我这样做会让你们误会，我真的……”
“不要说话，你们都不要说了”方芷若背对着他们，“让我一个人吧，不要说话了。”
金稀亚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方芷若却又抓住了他，然后把门关上。
她低着头，“你可以报复我，但是不要伤害别人的感情。我知道，失去有多痛。”
“方芷若……”
“你听我说，千万不要。”
金稀亚愤懑的将她摁在墙上。
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像个孩子一样窝在她脑袋旁边，委屈的无声哭泣。
“我……我金稀亚，眼里从来没有过其它人。我怎么舍得，怎么可能去伤害你……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不计较不是因为任何人，是因为我，我真的深刻的认识到，方芷若在我生命里，已经在我生命里……”
“所以我不介意你做的任何事情，你为什么又非得……”
方芷若挣脱开他的手，搂着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住了他。
Chapter　86
方芷若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疯狂和执着。
八年来，没有一天不想眼前的金稀亚。梦里都想抱着他，都想亲亲他。就好像抬头望着天空，他就在眼前一点点流逝一样。她是生金稀亚的气了，很生气。为什么要这样，让他淡忘在她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