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我爱你》第30章


“小七,我爱你。”师座低吼着,占领着,像沙漠中最骁悍的猛兽,他的眸光却无比深情温柔。
小七也很想对师座说一句“我爱你”,这句话是她一直好想对他说的:“灵甫,我爱……不好了,灵甫!血……”
☆、战殇
血,顺着师座裂开的伤口不断渗了出来,涟水这狠仗打下来,他的伤口多了很多,这些没长好的新伤稍微用力就有可能裂开。
将军不说,刚才光线又太暗,小七没看仔细,直到他的血把纱布浸透,把被褥也染红了一大片。
“摁紧,我去拿止血的药!”小七急忙穿好衣服。
“怎么还找不到,我记得带来了,到底放在哪里呢?急死了,我就不该带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师座看着忙碌翻着行李箱的小七,安慰她:“没事,等会军医来换药重新包扎一下就好,这些算是小伤,子弹没打进骨头,不怎么疼我就没太留意。”
“找到了找到了!”小七拿起箱底的药膏和纱布,“我就说肯定带了,它止血效果比一般的药好,我出门前特意放在箱子最里面的,钱妈以前说过战场上刀枪无情,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增一些新伤,我就带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的伤这么严重。”
“没事。”他重复一次,任由她剪开缠在身上染血的绷带,小七其实很不会处理伤口,药虽然好,但军医是专业的她是新手,手一抖,纱布粘连着师座的血肉就硬生生的扯下来了,不想让她担心,师座忍着剧痛甚至没皱一下眉头。
“疼吗?”
“别担心,不疼。”
“骗我,明明很疼,对不对?反正现在我的心它疼,每次在电话里你都告诉我,我们不能相见却有感应,连着心。”
“小七,我这么说,是为了让你保重身体别让我担心。”师座咬着牙关,却勉强挤出笑容,“这感应,不太准,是你的错觉,这些伤对于我确实不怎么严重。”
“难道……”
“咚咚……”小七正想说,难道对于一个军人,只有被子弹打碎骨头才算严重的伤?偏偏这时候响起敲门声,她去开门,只见副师长卢旅长刘副官和另外几个将士都站在门外,74师的将士们认得她,他们喊了一声张夫人。
“夫人,是谁过来了?”师座问。
“哦,是你的部下过来商讨事情了,我回避一下,药基本涂好了,把绷带缠紧别再用力就可以了。”小七把纱布盖在师座的血肉模糊上,心里一酸,“灵甫,千万别让伤再裂开,小七会心疼。”
小七出去后,将士们走进来做完一些军中汇报后,告诉师座涟水捷报需要补一些照片才能完成,另外这几天不少士兵由杨占春带头,起哄着希望举行一个晚宴。
倒也是,士兵们攻进城以来一直死守师座的军规,也是该让他们放松放松了。
师座点头:“那就城郊拍摄吧,宴会也城郊举行,我师和匪军的战争和涟水的老百姓无关,不要打扰他们,更不要打扰到我师阵亡将士们的英灵。”
“是,师座!”
师座将绷带缠紧,裂伤的疼痛仍然那么清晰,铁血的他锐利的眸仿佛又看见攻城那些天,他的74师将士们一个个倒下,被子弹穿透身体,却又顽强的爬起来继续硬攻,直到他们完全打不动了,生命完全交给党国的那一刻……
“阵亡的兄弟们,我张灵甫对不起你们,我说过除非我也阵亡否则一定带你们回家,至少把活着的人全部带回去。”
……
小七体会不到战争带来的殇,至少体会不深,只觉得这篝火晚会很热闹,而一群平时看上去一脸严肃的74师军官们围坐在跳跃的篝火旁边,举杯间谈笑甚欢,她喜欢这种场合,和师座一起参加很欢喜。
苏北的夜空,比南京城干净澄澈很多,她还记得师座对她讲过的那个关于边疆将士的传说,抬头望望天,她记得他说过将士们相信亡故的亲人们不会离开,它们在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上,想念的时候就抬头遥望天,寻找那颗星星,看着它倾诉想念,他们相信亲人或许也能遥遥感知到。
拉回思绪,小七转头看向师座,却是浓眉微皱脸色有些沉的样子,他端坐着,并没主动去应酬,也没和大家谈笑,好像没因为这场晚会放轻松多少。
小七捅了捅他:“灵甫,你有心事?”
☆、心火
师座没把情绪带给她,摇了摇头,说声没什么。小七于是没再多想,开始津津有味吃着烧烤,即使被调料呛的一阵咳嗽也不太在乎,毕竟她太开心了,已经很久没伴在将军身边,很久没感受过这种热闹的气氛了。
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再次伸向烤肉串,却一滞,被将军握住。
“你现在怀着孩子,这种东西尽量少吃。”
“你不要管好不好?我想吃,说明我们的孩子也饿了。”小七最不乐意师座用命令部下的语气命令她,尤其在人多热闹的场合更不乐意任何自由都被这个孩子束缚。
师座却很坚持,手上的力气甚至握得小七有些疼:“听话,你需要克制,今天宴会上的东西不是你现在该吃的。”
“凭什么?你弄疼我的手了,灵甫,我不明白了,比起爱我你是不是更爱这个孩子?”
“小七,哪有和自己孩子吃醋的妈妈?真是没长大的倔丫头。”师座松开她,看来这丫头吃软不吃硬,“你如果爱吃这些,等你生了孩子我亲自烤给你吃,怎么样?”
最后这句话倒像个温柔的丈夫,不像一如既往的威严军人不那么古板。
小七别过头:“算了,张师长一言九鼎说话算数就好……反正我在乎的也只是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而已。”
尽管比同龄人成熟懂事了,毕竟她才18岁,太年轻了。
晚会中,杨占春带着一些勤务兵围着篝火高唱军歌,来前线的军人家属也歌舞助兴,师座不许,小七只能一直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也只能看着,刚开始的好心情全不见了。
“小七?”刘太太从热闹人群里向她走来,“那边多热闹,难得有这种形式的晚会,喂,你能歌善舞的怎么不过去?”
“没什么,还不是灵甫不允许,早知道他管的这么多,还不如再也见不到他。”
“哎呦,可把这话收回去,不然应验了你肯定会后悔的。”
“我……”其实话刚说出来,小七已经后悔了。
“行了行了消消气,告诉你一件挺解气的事。”刘太太凑近小七耳边,“我帮你报仇了,刚才蔡太太穿的有失仪态也不擅长歌舞,被我趁机讽刺了一通,说真的,她在火车上为难你的样子简直就是欺压,一路上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你还能忍,真佩服呢。”
“嘘嘘,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了。”小七指了指师座和蔡副师长、蔡太太、另外几个军官交谈的方向,“算了算了,都是74师的家属,丈夫们在战场并肩作战,哪有什么仇和恨,或许蔡太太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小七,她都这样为难你了,你竟然没让张师长知道?还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唉。”刘太太摇摇头,“其实我倒觉得蔡太太原来虽然和你不太接近,倒也不是刻薄的人,这一路上给你气受,也不知是受到了谁的挑唆!”
“嗯,不知道呢。”小七心堵,刘太太又说了一大堆她都没听见了,只觉得火车上受到的挖苦讽刺不愿意再多想了,既然都是军人家属,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
……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小七早早被吵醒。
反正师座不在,她也就没乖乖听话卧床了,自从来到前线,师座不是劝她先回南京就是哄她多休息,简直比医生还烦,被限制行动的滋味不好受。
遁着声音走过去,竟然是师座处理文件的地方,也算是一个临时的书房了。
“小七夫人!”见到小七,探头探脑的杨占春他们指了指房间,“师座自从接到陈长官的电话进去之后,就一直在争论,说实话,我小杨当了师座的勤务兵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怎么会这样,他在争论些什么啊?”
“不知道,冲突很大但隔着门听不清楚,我还以为夫人您会猜到一些……”
“猜不到,灵甫官场上和军中的事情,我从来不去多想。”小七摇摇头,“他反感好奇心太强的女人,也不允许别人进他的书房翻他的文件。”
“那……”
杨占春话没说完,房间里突然传出师座的声音,清晰而愤怒:“你是长官,说出的话军令如山,怎么能这样言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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