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剑歌》第509章


只是,现在唯一让七夜想不通的是,空雪为什么当时也说,他们已经死了呢?
空雪对于预知,这种天赋一般的东西,在往常的经历中无往不利,几乎百发百中。
难道说,她真的会在这件事情上出现了失误?
“不管怎么说,剑封雪当日自爆修为的举动,如今想来的确有很大的问题。只是现在小空雪还在昏迷当中,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再过去好好问问。”
剑封雪之前一直在收集尸体,也研究着有关傀儡和尸气等一些问题,如果说死去的人是他的话,倒真的有可能。
一旦想通了,七夜的思路便豁然开朗起来,他很快又想到了剑封雪当年的那些研究。
尸体,死亡,复活,这一脉相承的东西,如果联系起来的话,似乎并不是那么生硬。
直至此时,七夜城上空的凌乱细雨终于停歇,原本略显阴暗的苍穹中乌云尽散,一抹光芒如晨曦般从乌云的缝隙里漏出,从天际悬挂而下。
雨停了,七夜城不再朦胧,沾湿的衣还披挂在身上,七夜甩了甩因为思考而变得沉重的衣袖。
水滴被华丽地甩在了身后,从七夜的衣袖边缘处。
亦如烦恼,亦如那迷蒙得没有办法摸透的真相。

与此同时,在人类修士存在的另外一处,云千烈离开七夜城以后的遭遇,并不像七夜城拨云见日那样令人感到温暖,反倒是这里的雨落得更加瓢泼,隐约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云千烈站在泥泞的土沼里,他的左臂无力地垂落,千烈剑在他的右手,有一道鲜红的血线从剑身上滴落下来。
一滴,两滴,慢慢在水洼里晕染开,一圈,两圈,整个水洼便成了淡红的颜色。
云千烈的浑身湿透得厉害,豆大的雨点不断落在他的身体上,沾湿的衣服让他显得有些单薄。
他抿了抿泛白的唇角,潮湿的发丝也无法阻挡住他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睛,他在看对面。能够值得他这样凝实的,都是他视作真正对手的存在。
他在泥里踩出一道深浅。
泥泞不堪的泥水溅在他的腿脚上。
云千烈现在没有办法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需要用全部的精力,来注视对面的那个黑衣人。
“我知道是你,但是现在的你并不是原先的那个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恢复过来。哪怕是……哪怕是我付出生命的代价。”大雨滂沱,云千烈的话在哗啦的雨声中,并不算大。
却很有力,掷地有声,如同贯彻整个雨幕的惊蛰。
对面那个黑衣人没有说话,他包裹着的黑衣哪怕是在雨中,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唯一露出的一双生机全无的眼睛,麻木的样子恍若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能够被驱使的躯壳。
“星痕已经死了。你却为了救我,被突然复活后的星痕吞噬寄生,算上这一次,其实我已经欠了你两条命。所以,今天我要将这两条命还给你!”
面对云千烈的誓言,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厉无比的黑光。
黑光从雨幕里破开口子,风雨的方向随之发生改变,连绵得如同一柄锋锐的黑色长矛。
云千烈举剑,熟稔地放在身前,用千烈剑去挡这一道攻击。
原本应该火焰滔天、势如破竹的千烈剑,被云千烈用来做最不拿手的防御,无疑是太大材小用了些,以至于他一个抵挡不住,千烈剑再次狠狠撞击在云千烈的胸膛之上!
千烈剑的剑身更红艳了,连同云千烈脚下倒退的水洼,连连踩出的水珠也变了颜色。
这已经是两人不知道多少次交手。
每每当对面那个黑衣人想要脱身离开的时候,云千烈就会不择手段地拦住对方。这似乎成功激怒了对方。
于是才发生这样的战斗,在这样滂沱的大雨中。
云千烈吐了一口鲜血,这是他吐出的不知道第几口鲜血,他的伤很重,而且是内伤。作为代价,他原本垂落无力的左手上多了一块黑色的布。
对面黑衣人露出一张绝美但同样苍白的脸来。
云千烈的眼睛豁然瞪大,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意外。
“你不是她!”是的,跟他交手了那么多回,只希望能够挽救回自己同伴的云千烈却最后发现,对面那个黑衣人并不是自己想要解救的同伴!
“我叫莫霓裳。”黑衣人再次举起手中漆黑的长剑,清冷而淡漠着道。
莫霓裳一剑,直取云千烈性命!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云千烈失踪
莫霓裳的声音喑哑,跟她姣好的面容不太一样,倒与那漫天的暴雨昏暗无二。
云千烈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袭来的这一剑,这一剑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
他一个侧身让过,催动千烈剑蒸干四周的水气,好让他看得更加真切,又愈发惊异道:“你究竟是谁!”
显然,这个神秘的黑衣女子,不是云千烈之前误以为的魔修朋友,但她们的穿着打扮相似,又都有着诡异的行为,更让他惊疑不定的是对方展露出来的面容。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
云千烈的话还没有说完,天地间骤然响起一道惊雷,横空的闪电照亮了昏暗的树林,也照亮了来人的剑。
“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容易丢掉性命。”这是莫霓裳对云千烈的回答。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并不是自己预想中的同伴,云千烈也不用再留手。但之前那么多次被动防御,已经让他的身体状况极为糟糕,就算现在全力出手,也难以支撑太久。
云千烈在心中怒骂对方狡诈的同时,也在苦苦思索着应对的策略。
“你把她怎么样了!”云千烈一剑截断剑光,他忍不住恨声道。
就算他再如何反应迟钝,这个时候也已经意识到,这完全是针对自己的一场局。
不是自己一不小心认错了人,而是对方故意扮成跟他同伴相似的模样,然后假借这一身份,让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处处制肘陷入被动,才导致局势变得如此恶劣。
能够证明这一点的,除了莫霓裳现在手中的剑外,还有她腰间那格外显眼的一枚玉佩挂饰。
“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云千烈见对方不回答,出剑的力道越来越重,千烈剑上的火气也更加肆虐起来。
莫霓裳反手磕开千烈剑,灼裂的火星落在她的衣袖上,灼烧出一个个细小的焦黑口子,她却依旧视而不见。
莫霓裳的不说话,云千烈一次次攻击得手,心里却愈发急躁起来。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伤口,根本不能改变这一场战局的胜负,他知道自己的情况非常不妙,已经陷入极大劣势。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在逼问莫霓裳,有关他那个魔修同伴的消息。
相比于自己的安危,云千烈更加关心的是,他那个被星痕侵蚀了意识的魔修同伴,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她很好。”莫霓裳轻松写意地拦住云千烈的攻击,感受着对面千烈剑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小,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道:“至少,比你好。”
云千烈还在不断的举剑攻击,但他现在的步伐踉跄不堪,更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更不用说出剑。
他已经精疲力尽,在对方完美的算计之下,利用他对魔族同伴的关怀和担忧、愧疚,设下了一个无暇的局。
莫霓裳突然丧失了和云千烈继续交手的兴趣,她翻转着手中流光闪动的长剑,如同翩跹的银色蝴蝶来回穿梭而过,化身虚幻的身影在云千烈四周同时出现,而后合归一处。
云千烈就在她虚影归实出现的身后。
他的身上同一刹那下出现了四道深浅一致的伤口,仿佛四道血色的枷锁。
“四象一杀,你果然是……”云千烈身上伤口撕心裂肺地疼痛,伤口深入骨髓,但他此刻的心情更是难以复加。
“你该为你的鲁莽负责,而你引以为豪的剑道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如此破陋不堪。”莫霓裳将手中剑掷在了云千烈身前不远处,明晃晃的长剑倒插在地,映照着云千烈的狼狈。
而后,在云千烈丧失意识即将倒下的时候,在他脚下突然出现许多长链状的黑色雾气,将他捆缚缠绕起来。
天空里又是一道霹雳电闪,照得整片森林一片煞白。
原本激烈战斗的林内,除却猩红的水洼和倒散的树木外,已经没有了云千烈和莫霓裳的身影。

“什么!云千烈失踪了!?”七夜瞪大眼睛看向一旁的百里弦歌,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才刚过几天的时间,云千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百里弦歌露出一丝焦急神色,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云家已经派人前来,向七夜城讨要说法了!”
是的,云家年轻一代最有希望的天才剑修云千烈,就这样好端端的突然消失了,云家怎么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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