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聊斋》第475章

不仅是他们，雷霆所到之处，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甚至有几个刚进来的后辈，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化成灰烬。
唯独楚有才所在的位置，白银级别的御天诅咒宝器发出力量，将这次余波给挡住了，而在他身后，云琪、姜金等人，却是侥幸地因此而逃过了一劫。
这一刻，他们内心几乎爆炸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楚有才居然有先见之明？
几乎同时，那雷霆的攻击核心位置，黑暗族长闷喝一声，口吐鲜血，连续退了数百步，然后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内脏似乎都破碎了。
这神砥，刚才那一切不过都是蓄势，都是在等待他的出来，从而如此霸道而蓄势一击！
“中圈套了！”这是他此刻闪过的唯一念头。
“怎么可能？这神砥不是被自己击伤困在这里吗？怎么可能有力量发出这样的一击？除非……”黑暗族长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背后一阵痛苦，身后一道无声无息的光芒，猛地刺中他的后背。
他感觉身体几乎爆炸，这瞬间，他忍不住向身后瞥了一眼。
身后，那一袭青衫身影，显得是那么飘逸，却又如此地狰狞。
这个人，赫然是掌刑长老。
此刻不仅是黑暗族长，甚至是众多神君，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琪忍不住向旁边的轩少看去，可是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轩少已经到了那掌刑长老的身边，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而那神砥则与掌刑长老并肩而站。
此刻，再愚笨的人，也知道，掌刑长老是众人的叛徒。
黑暗族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秦轩冬，黑暗一族对你不薄，以你的资质，原本也有可能成为这次的圣子，你为什么要用这等手段？”他刚才被两下夹击，肉身几乎要崩溃，此刻只能维系着最后一丝的力量，但他怎么也想不通。
“很简单，哪怕我成为圣子，上面也有你压着，也有黑暗圣女压着，哪怕你们杀了神砥，这神格也落不到我的手上。”掌刑长老秦轩冬淡淡地说：“但若是你死了，我便可以成为黑暗族的领袖。成王败寇，只要你死了，一切就尽由我掌握。”他手里光芒闪烁着，赫然有一个独特的蛊盒在手边。而其中，则有无数的蛊在来回游动，看起来如此地狰狞。
那是一种灭心蛊，只要被这种蛊下后，就会彻底被他控制。
他居然想用这种手段，驾驭在场所有的人。
“卑劣！这是禁物！”不仅是黑暗族长，甚至其他人也愤声骂了出来。
原来没有想到，这掌刑长老为此已经图谋多年。
这一刻，掌刑长老淡淡一笑，转身对那神砥说：“请帮我灭杀想要反抗的人。届时我自然会给你这灭心蛊的解药！”
那神砥面无表情，然后转身向众人走来。
原来连这神砥，这看似不可一世的神，居然也被掌刑长老所控制。
大部分人的内心都绝望了。
便在这时，却是数十个神君彼此面面相觑，终于面色惨白，同时点头说：“我等愿降！”此刻，他们生不起一丝的抵抗之心，任由那掌刑长老将灭心蛊渗透进他们的身体里。
灭心蛊一进身体，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崩溃了，就好像一个原本鼎盛的国王，本来要驾驭四方，可以忽然间，从里到外，所有的士兵全部死去，所有的城墙全部被毁，只留下一处遗迹。
这种破坏之力，让他们更是心生绝望。
而后，掌刑长老目光一扫云琪等人，却不以为意。这灭心蛊极为珍贵，他必然不会用在这些小辈身后，这时他的目光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此刻他已经决定动用他的最后一击。
只要这一击成功，暗黑一族、天外世界，就都由他掌控。
他猛地一掌劈开虚空，无数的力量凝聚，形成一种死亡般的洪流，带着一种灭绝天地的气息，以一种硕大的阵法，向这个世界之外渗透而出。
他要破开这个空间，从中击伤黑暗圣女！
只要那样一来，黑暗一族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抵抗他的步伐，而眼前的黑暗族长的最后一口气，也提不起来，只能是肉身被毁！
一切大定！
但这瞬间，楚有才的目光却冰冷到了极限。
对方居然要对云翠仙动手！
看对方的杀气，只怕是要把云翠仙化成灰烬才可。
自己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楚有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方想要破开空间并没有那么快，至少还有一盏茶时间，而这则给了自己缓冲的机会。
但以他目前一百八十年的境界，想要对抗这掌刑长老与神砥，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
楚有才再不迟疑，身体一展，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瞬间，身体潜入了地面，消失不见。
慢慢地，他破开土层，向地面越走越深，不知到了地下百丈，还是千丈。
“这个世界，乃是天道的世界，有天外世界特殊的道。而且这个天道，似乎遵循着单打独斗的原理。我看那神砥虽然境界强大，但已经成为了掌刑长老的傀儡，所以我的真正敌人，只有掌刑长老一个。”
“单凭力量，想要对抗，那完全不可能。但我却可以借用这个世界的天道，从而夺取一线生机！”
楚有才这一路修炼，不仅是妖法、佛法、卜卦、阵法、铭文、诗文之道，都有着独到的见解，所以对于揣摩这个世界的道，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然后在这地面深处，楚有才猛地将所有的力量渗透其中，然后以一种圣鸣之音，与天共鸣，喝道：“为求天道，我愿接受天道测验！”
第五百四十一章　君子不器
别人不知道这里的天道所在，但他早就通过三生石，知道这里的天道，是在深深的地层之下。
所以这一刻，随着楚有才这种发自内心的虔诚，瞬间使得这天道出现，仿佛形成了一尊圣门，将楚有才完全笼罩。
楚有才仿佛处在无数书生的当中，接受着圣试。
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一尊神灵的存在，然后他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仿佛在质问着一般，对着楚有才说：“天道圣试，每一题浩瀚如海，原非常人能答，但我看你心意甚诚，且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可知，一旦你回答错误，就会扣除十年修为，扣除百年阳寿，你可接受？”
他说这话之时，语气冷漠，并不认为楚有才能接受。百年阳寿极难，一旦答错，就可能身死，而十年境界极难，每突破一次，都需要无数的磨砺，任谁也不会拿这个去赌。
但这瞬间，楚有才毫不迟疑地说：“我愿意。”为了云翠仙，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如今眼看着云翠仙就要死在那掌刑长老手里，哪怕他舍弃生命，他也愿意，更不要说，区区十年修为与百年阳寿！
这神灵似乎怔了怔，这才说：“既然这样，那就接受第一题。何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些文字，每一个字就好像无数的光芒一般，落在楚有才的身边，等待着楚有才去解释。
一旦楚有才解释错误，这些文字就会切割楚有才的身体，取走楚有才的阳寿与修为。
但一旦解释成功，就可以渗透进楚有才的身体被楚有才所用！
楚有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句话的意思非常简单，早上得道，晚上死了，也算值得。
但楚有才却知道，这样的解释，必然错误！
因为如果那样，这种道，只是一种私道，不能惠及旁人，这又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古代里的“死”字，并不全是“死去”的意思，相反，还有一重意思，名为“固守”。
想到这里，楚有才的目光一亮！
再联系论语里的孔子的言行举措，楚有才更认为，孔子更多的是行，行圣人之道。
这样一比，朝与夕，就并不是直接的时间关系，而是开始与以后。
所以这一刻，他沉声说：“君子从闻其道开始，无论任何地方，无论条件恶劣还是优越，都要不断地固守这种道，承担这种道，这样才能真正地行圣人之道。”
这便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只这句话一出，楚有才赫然发现周围困住自己的光芒忽然灿烂起来，光芒万丈，将自己完全笼罩。
这些光芒，并没有抽取他的阳寿与修为，反而渗透自己的身体，使得自己的身体，以恐怖般的进境在提升着。
无数的血液经脉都在沸腾着，在迎接着新一次的突飞猛进，甚至让楚有才感觉天地完全与自己一体了。
只一下，楚有才的境界，就从一百八十年，直接突破到了一百八十九年的鼎盛。
距离一百九十年的“守护”之境，只差分毫！
若是进入守护之境，防御之力将会恐怖的提升，甚至能抵抗神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