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姑娘择婿记》第116章


他见贞书皱眉,知她是想甩开外面那小官差,遂又劝道:“他也未作坏事,不过在那里守着,待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会走。你若如此刻意避他,反而叫他觉得新鲜不肯放手。少年男子心气,我比你懂些,不要再烦忧了。”
贞书点头一笑,与贞怡两个回后院小楼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杜禹早早起来急的满屋子打转,就见王府尹亲自捧了副督察的官服并金鱼带与宝剑,带着魏先生并几个衙役来了。王府尹上回叫他打的狠了,到如今一只眼睛周围还是青的,不过他府中夫人虽病却凶悍,娘家几个兄弟又都是悍夫,所以除了魏先生,大家都以为他是叫夫人娘家兄弟给打的。
他将官服捧给杜禹,讪笑道:“杜督察大人,玉督察昨夜就传了信来,叫您今早到督察院报备,他下了朝就即刻赶来与您交待公事。”
玉逸尘是大内总管,要随皇帝早朝的。
杜禹胡乱套着官服道:“叫我副督察即可,督察大人可是玉逸尘,你若再乱叫到他听到,只怕乌纱不保。”
王府尹忙道:“私下,私下而已。在下官心中,杜公子就是督察。”
他虽遭了顿打,但也不敢伸张,谁叫杜禹父亲是节度使,掌着兵权了。
他在心里将杜禹往上八辈的老祖皆问候了个遍,又将他的继母杨氏与那杜禹那小娘子在心里奸了一遍,这才如沐春风般笑着恭送了杜禹出门,赶着问道:“今夜可仍到府衙来住?”
杜禹抬头望了望天,见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不知贞书此时出城了没有,心中急乱又不敢不去督察院点卯,应付道:“看吧。”
王府尹忙道:“那下官这几天就仍替督察大人备着,可好?”
杜禹也不理他,大步出了应天府,往督察院而去。
他到了督察院,见过自己的公房,端的是气派明亮。又瞧了一回玉逸尘的公房,内里如今仍是厚厚的绒毯铺地,无处不是光明蹭亮,椅子上还铺着厚厚的绒垫,心中骂道:“这个阉货倒会享受,也不知他是怎样哄得我娘子迷了心窍,一会儿来了要好好拷问一番。”
公差捧了茶来他也无心去喝,站在窗前捏了剑柄眼巴巴等着玉逸尘。
直等到日上三杆了,才见玉逸尘的轿子缓缓进了督察院大门。他两手纂了又捏捏了又纂,出了公房到玉逸尘公房门口等着,就见玉逸尘如今也是一身官服佩着紫鱼袋缓步而来。他身材细挑高挺,又眉目温润如玉,端得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再自己早起匆忙的连胡子都未刮,浓眉粗胡一个鲁汗子模样,越发自惭形秽,拱手见礼道:“督察大人早。”
玉逸尘瞧了杜禹一眼略点点头,进门在案台后面坐了,才问道:“别人都在何处?”
督察院的文官们一并涌了进来站了,向玉逸尘报备着公事。
杜禹懒听那些,只是两只眼睛仍不住打量着玉逸尘。他皮肤也太光滑了些,一根胡子也没有,比女子的还要细嫩。当然,他是太监,理应不长胡子。他捧着茶杯也不掀开,一只手在大案上伸出两指翻着公文,垂眉凝神低看着。杜禹悄悄伸双手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粗又黑,皱褶里还存着些污垢,再瞧瞧玉逸尘纤长绵软的手指,心内暗暗发狠回了应天府就要打水来好好替自己洗干净一番。
☆、第 101 章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玉逸尘问道:“副督察还有事情?”
杜禹四顾见别人都走了。自己到对面拣了张椅子坐下来笑言道:“督察大人如今是越活越年轻了?”
玉逸尘冷脸半眯长眼瞧着杜禹。他昨日在宫中就是这样□□裸无顾及的打量自己,今日仍是。玉逸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略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了?”
杜禹将椅子挪到玉逸尘大案前,见玉逸尘嫌恶的往后靠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仍是讪笑着问道:“督察大人怎么如今还保养的这么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道:“皮肤也太细了些。”
玉逸尘皱眉,心道杜禹少的时候出了名的爱好女色,给平王李旭成不知送了多少艳情画片叫荣妃抓住了打板子,在家里也是为了个自己睡过的丫环叫人杀了才杀人被下的大狱,应当不是好男风之辈,难道去了回凉州转了性子?
当下寒了脸冷声问道:“所以了?”
杜禹仍是讪笑着道:“下官只是想知道督察大人是如何保养皮肤的,才会这么年轻细嫩。”
玉逸尘心中冷笑着,仰头低眼尖了嗓子道:“洒家是个阉人,去势才能保得年轻。若副督察也想保得年轻永驻,不如也将那二两软肉割去,洒家保证……”
杜禹吓的一蹦子跳起来,摆手道:“还是算了,下官回去多抹些猪油膏子怕也能顶得。”
两人正说着,忽而一个应天府的衙役高声叫着冲到了隔壁杜禹的公房高叫着:“老大!老大!”
杜禹忙起身拱手辞过玉逸尘,出来问道:“何事?”
那衙役正是黄子京派来通风报信的,见杜禹从督察大人公房里出来了,扯住他袖子叫道:“宋二姑娘真是要逃走,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东市了。”
杜禹一听宋姑娘,怕内里玉逸尘听到要起疑心,才要去捂着衙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往外推着说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那衙役往外走着,犹自高声道:“她带着许多包袱上了马车,想必是真要逃走了。”
杜禹心中焦急,又怕玉逸尘听到,又不敢擅离公房,急得抓耳挠腮。半天才又横了心进了玉逸尘公房拱手道:“督察大人,下官有些私事要办,能否先行离去?”
玉逸尘方才听得那衙役讲宋姑娘并东市,已经疑心到了贞书身上。他本有些怀疑那衙役说的宋姑娘怕就是贞书,悬提着一颗心望着杜禹,一字一顿问道:“何事?”
杜禹听闻的传言是宋贞书吵着要嫁给玉逸尘,并不知玉逸尘是否也一心要娶贞书,毕竟他要从宫里拉个对食来泄火,只怕宫女们也要抢破头打破脑袋的上赶着,并不在贞书一个。此时犹疑不定,脑子一热撒谎道:“下官家里娘子赌气回娘家去了,下官要去追回来。”
玉逸尘知他是个爱撒谎的,也知他在凉州成过亲却死了娘子,前些日子正在与黜了的北顺侯府窦姑娘谈亲事,却也不戳穿他,挥了挥手道:“去吧。”
杜禹如蒙大赦,出门摘掉官帽丢在公房内,下楼就是一通狂奔。
玉逸尘叫梅训进来问道:“杜禹这些日子在应天府巡街巡的可好?”
梅训道:“他本是巡着御街的,前阵子自请调到了东市,但也未曾好好巡街,整日是都是在宋氏装裱铺门前站着。”
原来是他缠着贞书。玉逸尘怒道:“为何不早报于我?”
梅训低了头道:“属下想着公公已与宋姑娘断了往来……”
玉逸尘拍了桌子道:“谁说的?”
他起身脱掉公服,自柜子里抽出那件宝蓝色的袍子来换上,取下佩剑快步出门扬手招着:“带上几个人,去刘家庄。”
贞书若出城,去的必是刘家庄。
贞书出了城,撩窗帘回望并无人跟着,心中大舒一口气。因装裱铺中少了个宋岸嵘,如今赵和更不能离开,是以这次出门就只跟着一个新来的小学徒璜儿,连车夫都是雇来的。
贞媛是头年七月间生的孩子,之后宋岸嵘病逝,又装裱铺中生意烦忙,她一直都未曾到刘家庄去看过贞媛与孩子。因听苏氏与贞怡两个念叨贞媛的小女儿熙儿生的十分娇美可人,一直想要亲自去瞧一瞧。再兼这些日子她叫个杜禹缠的透不过气来,遂打理了些换洗衣服,欲要到刘家庄也住上些日子,好叫休儿离了她的制肘好好当一回掌柜,也算是慢慢放手叫他们能自立。
出城沿运河而行,贞书想起贞媛大肚子的时候,初春时节,柳枝正抽着嫩芽,她曾与玉逸尘一起策马走过这条路,如今却是再一度的枝繁叶茂,她所苦求的亲事终究成了一场空,就连父亲也在憾中亡故,心中又不禁又疼又悔恨不能回到过去。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闻后面远远有人在呼喊:“宋贞书!”
璜儿在车下掀了帘子道:“掌柜的,后面有人在唤你。”
贞书听了声音就知是杜禹,又气又烦,拉了帘子道:“快走,莫要停。”
那车夫甩鞭又往前走了,但杜禹单人骑马毕竟要快许多,追上来在马上高叫着:“贞书姑娘,你这是要去那里?”
贞书猛的掀了窗帘,怒目瞪着杜禹道:“你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杜禹下了马牵着随了车慢慢走着,见自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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