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粗和花孔雀》第58章


“我们从海泉山庄走后,他就再没回过洗浴中心,兴许是怕我找他秋后算账。”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会会他。”
王达厉意义不明地看了花锦浩一眼,“你会他做什么?”
“我总觉得他在这里头充当的角色很古怪,说不定很有可能会是个突破口。不单只许竟晖,我还想再见见陈海昌……”
“这事你暂时不要参与了。”王达厉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地打断了花锦浩,听到陈海昌的名字他就浑身不得劲,恨不得当成嘴里的饭嚼了。
“你手上伤还没好,在家好好休养,这些事交给我来办就行。龙哥如今不在,我们内部越是不能出问题。集团需要有个人来坐镇稳定局面。”
花锦浩承认王达厉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也知道王达厉这么做是想护着他。但是,他很不喜欢王达厉这样什么也不顾地一把把他往后挡。
“陈海昌这边这条线我们也是费了好多力气才打通的,我如果不继续跟,再加上这次的意外事件,这条线说不定就这么断了也不一定。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往后躲。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听你的话,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
王达厉不肯松口,“陈海昌这边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断了就断了吧。”
这人说得真是轻松,那感情自己前头这一通都白忙活了?
花锦浩有些恼火,“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理所应当地要躲在你的荫庇之下?”
王达厉也不怕他发火,想也不想地接口道,“我宁愿你一辈子都在我的荫庇之下也不想看你再出哪怕是一点危险。”
花锦浩怔了片刻,忽然就懂了。那天山庄一场变故,这人看似平静绝对,心底藏着的懊恼和后怕只怕从未消除。以至于让他提及变色,犹如惊弓之鸟。
这人是真的担心自己,也是真的想要保护自己。
刚窜起来的火苗倏地熄灭,花锦浩微微叹了口气。可能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太糟糕,才让这人误解自己脆弱得一戳就破。他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他给自己带来的改变,是任何人和事都无法企及的吗?
“阿厉,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总在身上带着刀吗?”
王达厉脸色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不忘开自己玩笑,“防狼呗!这不,头一次开锋,就是用的老子的脖子。”
怨念还挺大。花锦浩又气又想笑,心想也不知道是谁以前那么混账,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别太看得起自己,我带刀子还真不关你什么事。”
王达厉不服气地哼哼。
花锦浩话音一转,“不过到了如今,或者也不能这么说了。因为你,我觉得从今往后我可以不用再带着它了。”
50。
王达厉从未曾想过他跟花锦浩会在这样一个情境下谈到孙阁此人。这个死了多年的恶棍加变态,始终如一味慢性毒药存留在花锦浩的血液中,又或者如一把钝刀,锈迹淋漓地切割着两人的关系。
对于这背后的事,两人同样讳莫如深,自当不见。
虽然自己曾用直白粗暴的手段逼迫得他不得不见光,却也是再不敢轻易尝试的冲动。
人就是这样,拥有得越多,越是害怕失去。
在花锦浩对他的追求不屑一顾极力躲避的时候,他能孤注一掷;反倒是两人日渐亲密起来,这人倒成了一口不能再揭的疤。
所以,当这个人的名字从花锦浩嘴里主动跳出来的时候,王达厉震动之余,又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激动。
但除了保持缄默,他没敢做任何多余的表示。
“你去查过孙阁,该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谈论起这个人,花锦浩仍然不怎么顺畅,但比起过去的避之惟恐不及,他觉得自己已经能拿出直面的勇气。“他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文质彬彬。但他的精神长期受困在身体残疾的泥潭里,一天天腐烂萎败,稍一不慎就会发疯。我有时候想,我跟他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一样地自囚原地、懦弱无能。他靠强权和虐待他人来发泄,我则靠躲避和自残身体来隐藏。”
王达厉很想说一声你跟他不一样,你善良,有温度,你只是被伤得太狠。你只是在遭遇这些的时候还太年轻、太稚嫩。
但什么都说不出口。比起纠结在心口的疼,这些安慰之词过于浅薄,表达不了他万分之一的怜爱与疼惜。
“那把刀是那个看我可怜的家庭医生给的。刺伤孙阁的同时,我其实就准备结果自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带了出去,最后却被孙阁的手下乱棍打死在家里。那时候我就被他藏在通往阁楼的楼梯板里,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在那之前,他让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吭声。还让我循着他给的指引,去找龙哥。他说他当孙阁的家庭医生多年,看了太多残忍冷酷,做了太多恶孽,迟早会要遭受报应。而在报应来临前还能遵从本心做一件善事,让他冷透了的良知再见一回天日,他心已安。从那之后,我一直带着这把刀,这是我在冰冷残酷里收获的唯一一份温暖,也是唯一一份安全感。但我也知道,我一天不敢摘掉它,就一天摆脱不了对过去的恐惧。所以,如今应该是时候摘掉它了。”
“不。”王达厉摇头,捉住了花锦浩放在桌上的手,“你应该带着。”
花锦浩表情有几分诧异。
“在我看来,这刀就是你的福星,它帮你渡过了好几次难关,也是另一个人对你的最大善意,你不仅应该带着,还应该好好带着。再说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哪能没有害怕的东西。但害怕可以,不能被它控制。”
花锦浩似有触动,忽地一笑,“我应该早点跟你熟识起来才好。为什么会眼睁睁浪费这么多年。太蠢了。”
“现在熟识也不迟,刚刚好。我说过,有什么过去不去的我陪你一起,不急,咱们慢慢来。”
花锦浩微微点头。
“我知道你不想我再见陈海昌,你觉得上次的事会让我有阴影。但如果这是我必须要去克服的,那就必须由我自己来。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逞强,因为有你在,我并不恐惧。”
花锦浩说完,探过身将额头抵在王达厉的额头上,近距离看他。“你会帮我的,对吗?”
感情这人绕这么远路,最终的主意还在这里。王达厉心底哀叹,这人跟自己处久了,也学坏了。
许老三没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突然到让人一丝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那辆疯狂逃窜的车子爆燃着冲进河里,追袭的众人还茫茫然似在梦中。
原来这人一直藏匿在H省,从来就没有走出去过一步。据总帮追袭回来的人报告,这人一直蜗居在一处民宅,似是在等什么人,然而久等不到,这才露出马脚。
按理但凡是道上混的人都明白,狡兔三窟,这么傻缺的举动,要么是许老三脑子突然进水,要么就是他等的那个人很重要,让他不能随意离开。
总帮的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开始在郊外的这条河里打捞。但H省近来普降暴雨,河水上涨,水流湍急,哪里还找得到尸身的半点痕迹。
“等等吧,等天放晴,到下游找找,指不定就浮上来了。走走走,收工!”
堂堂一门大佬,死得连点水花也没溅起来,甚至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惊动就被悄没声息地抹掉了。也许有人悲愤、也有人恸哭,但对于一个死人而言,都不重要了。
王烁正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谁知一会儿就有下属来报,有位客人闹着要点这里最好的调教师K,而刚好今天K没空,来人便在底下闹得不可开交。
王烁跟着下去,看到来人也忍不住要摇脑袋。
他想自己的八字一定跟这位许大少爷犯冲,不然他好好地开自家的店,怎么老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位腥风血雨的大少爷大驾光临?
“我说要南柯最资深的S王总告诉我没有。既然如此,那不如王总你自己来好了。你既然有本事开这家店,自己总得有两把刷子,不然岂不是自砸招牌?”
许竞晖说这话时已经呷着红酒,翘着腿坐在他办公室里。
王烁看着墙上的挂钟,心想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自家老大怎么还不来收这只妖孽。不过另一方面他还是挺佩服这位许少爷的。如今上至嘉丰总帮,下至第一分堂,甚至连四海帮都在全城搜剿这位少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避人耳目偷偷溜到这儿来的。
而且不要怪他王烁爱说大实话,算起来这人目前绝对算得上是四面楚歌吧?怎么还能摆出幅这么体面的样子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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