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行线》第432章


温谅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白皙,清秀,简单的马尾绑在脑后,一身淡青色的运动装,身材纤细修长,似乎跟普通的漂亮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单从容貌来说甚至还不及年轻女孩的秀丽。
听到女孩的喊声,一直低垂的眼帘缓缓张开,顿时让温谅轻咦了一声。方才还显得平常的眼睛此刻却熠熠生辉,眼波流转之时,好似初晨的阳光追逐着一滴刚要滑落荷叶的朝露,有着让人目眩神飞的魔力。等你忍不住再去仔细欣赏她的容貌时,就会惊讶的发现她的眉毛淡细且长,却在眉角处微微上扬,立时将柔美变做了神采飞扬的英挺,而沿着眉角往下,鼻尖、红唇也都突然像变了个模样,将脸部的轮廓勾勒的如此立体和匀称。
她依然算不得绝美,可整个人的气质却在第一眼之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轻女孩跟她一比,根本就是一个没有长成的小孩子。
“谢谢,借过一下。”她看都不看温谅一眼,拉起年轻女孩的手,旁若无人的从两人的间隙走过,擦肩的一刹那,似乎在和解,又似乎在警告,道:“这是25G列车,刚开通没多久,跟普通的22B不一样。不过出门在外,年轻人,还是别太张扬!”
温谅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我很赞同,年轻人确实不应该太张扬。”
她脚步未停,侧头看了温谅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年轻女孩不满道:“晨露姐姐,你干吗不把他们抓起来?”
“忘了燕总的话了?你自己闹事自己去解决,如果要我出面,就得一切听我的,不然下次别想再去苏海玩。”
“上官晨露,你难道没看到他动手打我吗……”
“你不先打人,就不会有人敢打你!”
年轻女孩明显拿她没有办法,扭过头对温谅恶狠狠的比了下拳头,叫道:“你给我小心点!”
范博也看出这两个女人来头不小,却还是一肚子恶气,摘掉围巾摔到中铺上,道:“青州什么时候有这么胡搅蛮缠的女孩了,真是没家教!”
温谅盯着两女的背影,浑不在意的笑道:“没看她们都空着手吗,应该是苏海上的车,去餐厅吃饭回来正好被咱们撞了个正着。”
“哦,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温谅和衣倒在下铺,轻按着太阳穴,道:“倒霉却也未必,旅途无聊,就当一点小插曲了。范老师,放宽心,没什么可计较的!”
不过,上官晨露,确实是一个好名字啊!
车厢又陆陆续续上来了许多人,一阵嘈杂和忙碌过后,火车终于启动,缓缓的驶出了青州站,往北方奔腾而去。
逐渐有无聊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在包间的下铺摊开扑克,或在过道里摆出棋局,更有不知谁的收音机,一直在放德国民歌《DieGedankensindfrei》。温谅也无睡意,和范博坐在下铺天南地北的聊起了天,两人都是见识广博的人,加上言语生动有趣,竟引得另一侧铺位上的两个女生主动插入到话题中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过道里传来一阵掌声,温谅正被其中一个女生毫不掩盖的好感逼的无路可逃,忙借口跑了出去。却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斜靠在过道中间,怀中抱着一把吉他,在众人的围观下,自弹自唱起来,正是刚才从收音机里听到的那首:
思想是自由的
有谁可以猜得到她
我想要自己想要的
也想象自己喜欢的
我的愿望和欲望
没有人能禁止得了
她就在那里
思想是自由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近乡情更怯
经过六十年代的摧残,七十年代的禁锢,八十年代彗星般崛起又彗星般陨落的社会文化终于被割裂了延续数千年的联系和纽带,在九十年代初跌入了一份苍白的窒息与失语之中。一种深刻的挫败与无力感弥散在每一个仰望星空却为了方向而迷茫的年轻人心里,于是崔健穿着破烂的短裤用饱含沧桑的嗓音,嘶哑的高喊一无所有,于是海子穿着白衬衫和蓝西裤安静的躺在山海关的一辆慢车道上,等待生命的终结和灵魂的重续。当作为社会精神生活的主要内容的传统观念和古典情境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整一代人就此抛弃了作为时代心灵的最后依凭的理想主义。
这是一个真正在精神和心灵上无所期待的时代!
“思想是自由的……”
长发女孩带着穿透力的清越嗓音唱起这首德国民歌,一直吵吵闹闹的车厢顿时安静下来,在她身后的下铺上坐着四五个年轻男女,随着她的歌声轻轻的打着拍子,上铺本已睡下的中年男子也坐了起来,闭着眼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还有三三两两如同温谅这样围观在过道上的旅客。而其他隔间也不时的有人好奇的探出头来,打量着旅途中新鲜的一幕。
那个一直追着温谅叽叽喳喳的短发女生追着温谅出来,看到长发女孩后差点雀跃起来,道:“哇,歌手哎,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梦想这样,一个人一把吉他去天涯海角流浪……不过嘛……”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神,后面的话温谅不想知道,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女生吐吐了舌头,乖巧的站在一边,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温谅听着歌,突然发现上官晨露从最前面的隔间里出来,站在人群的最后,随着歌声悠扬,梦幻般的双眸中突然有了点直指人心的悲伤。
她也同时看到了温谅,温谅友善的笑了笑,女人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不过,这与自己无关,温谅不以为意,听完了这首歌,热烈的鼓起掌来,跟着起哄的人群大喊着再来一首。
长发女孩拨了一个音弦,再一次弹起了吉他,用纯正的俄语唱起了一首流传很广的俄罗斯民歌《白桦林》。女生捅了捅温谅的肩膀,低声道:“这是哪国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唱的什么,叽里呱啦的?”
温谅的俄语没有英语那么的流畅,仅限于跟老毛子做生意的时候偷学了一点,不过对这首《白桦林》却是耳熟能详,因为……因为这是柳雁最喜欢的一首歌,多少个京城的雨夜,两人就是这样对坐在窗前,静静的听那优美又悲伤的旋律回荡在耳边。
……
为什么树叶在忧伤的飞舞,
抚慰我衣襟下的心灵,
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变得沸腾,
却一次又一次的得不到答案。
叶子从白桦树上落在肩膀,
它就像我一样离开了生长的地方,
和你在故乡的路上坐一坐,
你要知道,我会回来
不必忧伤
……
那样的夜,是前世里温谅拥有的最快乐的时光!
你要知道,我会回来,不必忧伤!温谅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梦里似乎见到了许多人,说了许多的话,可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张清秀的脸,和那一声“起床了,懒猪”的问候。
一夜无话,早上醒来已经八点多钟,温谅去洗簌的时候才发现昨晚那个唱歌的女孩已经不在她的那个隔间,不知道是去吃早餐还是在中途下了车,回来后突然觉得百无聊赖,靠着车窗呆呆的看起铁路沿线的景致。
此去京城,有太多的回忆和留恋,也有太多的眷念和不舍,可惜的是,1996年的这个冬天,古城依旧,伊人无踪!
范博看了看他的脸色,识相的没敢惊动,自去餐车买了早点回来,不外乎豆浆稀饭鸡蛋之类。温谅没有胃口,正好两个女生也起了床,招呼她们一起吃饭。女生们倒也不扭捏,道了谢,围着小茶几痛快的大吃起来,短发女生还因为吃的太饱打了个嗝,羞的都不敢抬头去看温谅。
温谅打趣了几句,立时化解了女生的尴尬,却引来了更多情意脉脉的目光。等吃过早饭,温谅收拾心情,教她们玩起了德州扑克,虽然以女生们的智商能难有什么精彩的杀局,但至少打发了接下来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广播里开始通知午餐的种类,温谅扔了扑克,笑道:“走吧,我请你们吃饭。火车上的饭虽然难吃了点,可到站还得几个小时,咱们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糟蹋京城的名胜景区啊。”
短发女生听他说的有趣,咯咯直笑,不过却拒绝了温谅的好意,道:“不了,你们快去吧。我们早上吃了那么多,自己也带有零食,随便吃一点就饱了。”
短发女生虽然有点花痴,却也知道进退,早上是看温谅确实没有食欲,才接受了邀请,毕竟早餐不值几个钱,要是中午再死皮赖脸的跟过去,那成什么样子?
温谅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也不强求,不过对这个女孩多了点好感。和范博到餐厅点了餐,刚坐下没多久,上官晨露和年轻女孩也走了过来,坐到过道的另一边,和温谅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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