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复仇千金归来》第192章


这一刻。
就是这一刻。
他的生命中全部都蜕变成了一片荒芜的空白,如同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呼吸艰难,几近窒息。
眼眶终究是再也无法承受眼泪的重量,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在地上。
心脏犹如被撕扯般,疼的汹涌。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你快乐的时候纵|情大笑,让你悲伤的时候泪流满面。
那一晚。
他伤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也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他没有伸手挽留她,他觉得自己的捆绑与束缚委屈了她,他不想让她再委屈,所以他决定了放手。
就是这一放。
就是这一放,竟是让他连自己的命都放掉了。
分道扬镳之后,她离开了那里,他回了公司,把自己囚禁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工作,为了她,失眠了一夜又一夜,明明想她想的要疯掉,却始终没有去找她,甚至是给她打一个电话。
自我沉溺。
自甘堕|落。
他宁愿过这样一种浑浑噩噩的生活,宁愿承受痛苦,都没有再拉下自己的脸去挽留一次她。
闭一闭眼,秦佳音对他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脑中回荡。
“她醒来后跟我说了一句话,说是这辈子能够遇见你,且你爱了她这么多年,以及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她感觉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她是被我姑姑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女儿,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委屈,家破人亡,已经让她遭受了生命里最重大的一击,我不想再看到她难过一次。”
“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原谅她,好好对她。”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他忽略了,她曾经是一个吃不得任何委屈、受不得任何苦的大小姐?
这一刻,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她因为他的那几句话,而伤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过度的悔恨,让他甚至神经都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
放下话筒,他看着话机一旁摆放着的一杯红酒。
玻璃质的高脚杯,里面的酒液七分满,干干净净,清清澈澈,应该是她倒下的,但是还没来得急喝。
两天。
这杯酒,安安静静的被放在这里了两天。
颜色猩红,妖冶的像是人的鲜血。
他握住酒杯,仰首喝下,好似欲要将她最后留下的一点东西留在体内。
“先生——”女侍惊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那杯酒没有坏掉,但毕竟过了两天,他不差这一杯酒的。
惊讶归惊讶,在这里工作的人终究都有分寸,并没有上前阻止。
一杯酒,就这样见了底,他看着空空如也连一滴酒都不剩的空杯,掌心用了力。
“砰”的一声。
高脚杯竟然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去,顿时有酒杯碎片嵌入他的血肉之中,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渗出鲜血。
痛。
自然是痛的。
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会不痛?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脸上的神情麻木,连一丝动容都泛不起。
女侍站在一旁,见他这好似疯魔又脆弱不堪的样子,不知所措。
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钟守衡,他无措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个孩子,傻傻的目光失去了平日里的雷厉风行,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儿童。
钟守衡立于原地,唇瓣紧抿着,一个字都没有说,沉默的没有一丝生气,攥紧了手,也不顾嵌在他血肉里的碎片,硬是逼着自己受了这一场痛。
伤与狠。
这两种情绪,在他身上,同时呈现出来,而所为的,只是一个女人。
思绪模糊,但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日|她的这样一种姿态——
何苦低到尘埃里。
不爱我的我不爱。
离开时的姿态决绝,不带走一点东西,连对他的心都收了回去,步伐坚定不移,像是对一切都释然,世间再无任何能引起她的动容。
她从不害怕一个人,更不担心一个人,因为她懂得先放手。
看破情|爱世界中的红尘,原本脆弱的心,也会变得刀枪不入。
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身上没有寻常女孩子的娇气,说走就走,绝不会是一句吓唬,姿态洒脱,比男人还要决绝。
整装自己,他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将受伤那只手上的碎片生生的拔|出来,浑然不觉伤痛,更无心处理伤口,迈开步伐,朝外走去。
“唐依心……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
☆、第230章 他的伤入了骨
找不到人。
十天的时间,折算成分分秒秒,在这个庞大的数字之内,钟守衡始终没有找到季子期的人。
这一个晚上,依然与往常一样,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鸡犬不宁”。
当然,经过上次的那件事,痛苦的人,不止钟守衡一个,厉景擎与程硕,同样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钟守衡受折磨的是心,后两位,受折磨的是身。
凌晨两点,厉景擎刚刚入眠,就被刺耳的来电铃声给吵醒了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无非是那个男人又出去“奔波”了,让他过去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凌晨两点,正是寂静夜,温柔乡,就这样贸贸然的被吵醒,谁愿意?
何况那天吵架的时候,他还特别特别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那个男人,说是那个女孩子哭了,让他去追。
可他没有听。
全然,将他的话给当成了耳旁风。
该提醒的,他提醒了,不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他自认尽力了,现在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他自己作死,现在出了事了,累的人,却反倒成了他!
于是,情理之中的,他想也不想的挂了电话。
感情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是钟守衡自己没事作,把事情搞砸成如今这副模样,凭什么到头来,还拉着一群人去帮他收拾烂摊子!
可打电话的人并不罢休,在他烦躁的挂断电话之后,还是一遍一遍无休无止的往这里打着。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接了电话,当即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你他妈有完没完?”
“……”
“我忙到凌晨一点才睡的,你知道吗?”
“……”
“现在又给我打电话,你当我不是碳水化合物组成的?”
“……”
他十天前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一点事情,来了这个鬼地方,原本两三天之后就可以回去的,谁知道刚要起身回去,钟守衡这厮就出了事,把手里所有的烂摊子扔到了他手里,自己出去找女人了。
之后的事情情理之中,他被迫留在了这里,然后一待就是十天。
又没有工资,给人家干义务工,且还赚不来人家一句“谢谢”,谁特么愿意!
当然,其实这个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因为……
因为,他有些放心不下,家里的那个女人。
这几天,每每闭一闭眼睛稍稍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那天他和她吵架的那个激烈情景,就总是时不时的浮现上来。
尤其是他失手打了言亦晚的那巴掌,总让他觉得心有惶惶。
虽然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也被她弄了一身伤,且比她伤的厉害的多,可说到底是他错了,错的离谱,不该跟她动手。
爱与不爱,另当他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手,总归是过分的。
厉景擎心烦意乱的低吼了几句,无奈电话那边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迟迟没有出声。
就在他的耐心终于差不多消耗殆尽欲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的人才终于犹犹豫豫的出了声:“擎、擎少……”
厉景擎:“……”
男人更加头痛,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抬手,缓缓的揉着太阳穴。
听着程硕把事情说完,已经是五分钟之后,厉景擎挂了电话,心烦意乱的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然后拿上钥匙出了门,朝着钟氏集团那边赶过去。
整个路程,他的脸色都阴阴沉沉的,没一点喜悦感可言。
当然,没喜悦感才是正常的,要是在大半夜的被人吵醒去给人做没有工资的义务工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够笑得出来,他才是真正的不正常了!
六月末,即便是在深夜,温度也是热的惊人。
再加上他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即便车内开着空调,也没起什么作用,出了一身薄汗。
子夜,星辰漫天,他就这样,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不疾不徐的到了目的地,完全没一点着急的样子。
能来,就已经是不错了,他总不至于慌慌张张的。
到了目的地,厉景擎不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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