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199章

待到菲利普和家仆全部退场，关上主客厅大门之后，查尔斯脸色凝重地说道：“亚当，我一直敬你是个理智有谋略的人，但一遇到该隐的事，你就会完全失去理智！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该隐做什么，你都无条件支持，他任性妄为，你也睁一眼闭一只眼。为了替该隐报仇，你亲自暗杀了郁奚笙，结果引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了几百万吸血鬼，里面有好几万蜥蜴。甚至就连该隐喜欢的那个人类女人！她是一个蜘蛛！你也因为该隐能原谅她！还不让我们任何人去杀她！亚当！你溺爱他到了疯狂的程度！我以为一百年过去了，你已经释怀了，没想到你完全没有改变，还变本加厉！”
查尔斯说到这，郁闷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道：“千源，玛歌，你们说说看，我有没有说错？”
查尔斯瞄了千源和玛歌两眼，露出一个“正合我意”的表情：“哼哼，你们的表情已经回答我了，既然你们和我想的一样，为什么不阻止他？亚当疯，你们就跟着他疯吗？还有你们两个。”
查尔斯走到尼古拉斯和亨利前面：“你们就不劝劝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兄弟路易可是活活死在木笙的剑下啊！你们难道就不想为兄弟报仇吗？！还有拉斐尔呢？我的好外孙拉斐尔呢？！”
查尔斯大声叫着“拉斐尔”的名字：“拉斐尔！拉斐尔为了替父亲报仇可以烧了16区，毁了3区，你们替拉斐尔想过吗？替我女儿爱丽丝想过吗？”
爱丽丝紧接着说道，带着哽咽：“妈妈，妈妈也是木笙杀的！”
“所以，亚当。”查尔斯声音十分低沉，“别再执迷不悟了，把木笙和木千寻交出来。”
“查尔斯。”亚当望着查尔斯，眼神淡定：“木千寻已经死了，在拉斐尔咬死她的那一刻，她就死了。木笙，他也已经死了，在桑死的那一刻，他已经死了。所以你要我去哪里给你变出木千寻和木笙呢？”
“亚当！别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查尔斯愤怒地说道。
“我没有跟你玩文字游戏，查尔斯。”亚当语气十分镇定，“我承认我确实因为该隐，而对他们两个有了更深的感情，但是真正让我决定不杀他们的不是因为该隐，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有我家族的基因！木笙曾经确实杀了……很多吸血鬼，但那是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被VIA利用而犯的错。如果我杀了他，那就更加合了云中君那个老狐狸的意了！”
千源上前一步道：“查尔斯，你说的话都没错，但亚当考虑的角度也对。而我之所以赞同亚当不杀木笙是因为我们目前的局势，现在我们腹背受敌，美洲被星空占领，亚洲又落到了VIA手里，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内部还出现分裂的话，欧洲就摇摇欲坠了！”
“千源！你糊涂了吗？就是因为木笙的存在，欧洲才变得更加危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劣种吸血鬼想杀了木笙吗？成千上万！不计其数啊！如果木笙在伊甘庄园的事泄漏出去，又或者让劣种知道木笙和我们纯种有任何瓜葛，劣种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以为我们背地里和VIA串通，和VIA有暗箱交易！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劣种离我们而去！这正中了星空的下怀！我们在作茧自缚啊！千源！”查尔斯怒火不断涌上来，伴随着焦躁焦虑。
格兰特朝亚当鞠了一躬：“亚当领主，我理解您的用意，也理解您考虑的出发点，但是我想说，劣种吸血鬼不会理解的，他们只会认为您包庇了蜂鸟，还是一个他们最恨的蜂鸟。您别告诉我你还想将木笙和木千寻的身份公布出来，那只会引起胡乱的猜测和恶毒的谣言，因为没有吸血鬼会相信吸血鬼和人类有下一代。三百年了，您应该了解劣种吸血鬼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他们其实和愚昧的人类一样，从某种角度讲，他们身上都有人类的一个劣根性——猜忌。所以劣种是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实，或许谎言在他们眼里比事实更加真实可信。”
“舅舅说得真棒！”拉斐尔一边推门进来一边说道，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乌列。
“拉斐尔！”爱丽丝见到儿子，立刻走上前抱住了他，“让你每天面对杀父仇人却什么都不能做，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拉斐尔眼角下垂，佯装痛苦委屈的模样：“嗯，确实很辛苦呢。”
乌列瞄了一眼拉斐尔，心中嘀咕道：他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米迦勒怎么处置随便你们，但嘉柏丽尔你们谁也别想动。”乌列边说边走到爷爷旁边。
尼古拉斯看了一眼儿子，叹了一口气：“格兰特，你看到了，我儿子这么维护她，你让我怎么做？还有亨利，我知道他有多么恨米迦勒，但是……如果桑还在世的话，估计会说出和乌列类似的话。”
“那奥斯曼，你怎么想？”玛歌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奥斯曼，“你也和查尔斯、格兰特、爱丽丝一样的想法吗？”
“我……”奥斯曼低下头，“我听爸爸和大哥的……”
“他们可是该隐的后代啊。”玛歌紧接着说道。
该隐……
奥斯曼听到这名字，心口一紧，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查尔斯和格兰特：“爸爸，大哥，或许我们留下一个活口？”
“奥斯曼！”查尔斯大喝道，“你怎么也和亚当一样神智不清！”
被父亲这么一骂，奥斯曼再次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查尔斯，在我留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当时这样对自己说。”亚当语气平缓地说道，“如果有一天真的免不了因为他们两个而发生内斗，那就坦然接受吧。”
说着，亚当刹那间突变至吸血鬼模样：“米迦勒、嘉柏丽尔，除非我的允许，他们不会离开伊甘庄园一步。”
亚当这一激进的行为，让性情暴躁的查尔斯更加恼火，他瞬间也突变至吸血鬼模样：“亚当，你太让我失望了！”
就在两个初代吸血鬼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突然拉斐尔狂笑起来：“哈哈哈！！！”
这一大笑让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了拉斐尔。
“拉斐尔？”爱丽丝看着儿子不太正常的大笑有些担忧。
拉斐尔走到格兰特面前说道：“一个。”走到奥斯曼跟前，还是说了：“一个。”走到尼古拉斯面前说：“一个。”走到亨利面前又说：“一个。”
“拉斐尔，你在说什么？”爱丽丝更加担忧起来。
最后拉斐尔走回母亲前：“一个。”
“什么一个？”格兰特问道。
“你们没有发现吗？”拉斐尔看向众人：“在这里的所有二代纯种，你们就只剩下自己了，你们的伴侣都走了。而原本缔结我们三大家族的联姻已经不存在了。这里面唯一还有一丝联系的就只有我和乌列了，只有我们两个还能让三大家族勉强维系在一起。我突然觉得你们两位为了一个人类而大打出手非常不值得，也非常可笑。在人类社会有一句古话，好像叫父仇子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让我和米迦勒公平决斗一场，如果他输了，就让他自杀谢罪，这一切就到此为止；如果我输了，那就一笔勾销，不再提这件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公平决斗？”乌列有些怀疑拉斐尔的话，“你说的公平是指你可以使用亚音速，而米迦勒不能使用修罗水？”
拉斐尔朝乌列眨了眨眼睛：“啧，真是知我这莫若乌列你了！”
果然……还真是公平啊……乌列在心中嘲讽道。
“这样的话，米迦勒必输无疑啊……”玛歌说道。
“我倒觉得拉斐尔的提议很好，也很公平。”格兰特赞同道。
“这叫公平？”亚当反问道。
“这当然公平。”查尔斯回答道。
“嗯，我也觉得很公平。”爱丽丝紧跟着说道。
就连尼古拉斯和亨利也点头异口同声：“我赞同。”
亚当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某人的话盖过：“那就这么定吧。”只见米迦勒一边说着一边从侧门走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嘉柏丽尔。
“米迦勒！”亚当立刻制止，“我知道你曾经凭借普通人的速度打赢过路易，但那绝对是一个意外，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你现在答应这种不平等决斗，就等于送死！”
“意外……”米迦勒听到这番似曾相识的话，弯起嘴角，“以前也有人这么跟说过，他说我能从纯种吸血鬼那捡回一条命是运气，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嘛。”
“米迦勒，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亚当见米迦勒还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