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仙》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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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有谁知?英雄的不幸,平民的不幸,在这不可理喻的世道,显得是多么的相近!
此时,连那只好客的青鸟,亦似懂得了一点什么。悲戚戚地低鸣着,落在枝头上。两只充满灵性的眼睛,生出无限悲怜之意,望着僵卧在地的伤心人,似乎对眼前的不幸感同身受。
万物如同仍在混沌的,潮湿的,无可预知但又悲伤绝望的沉睡中。一切都被一种看不清的形状,类似于不可扭转的命运的东西所羁绊。
这羁绊阻塞着人的五官,气孔,乃至灵魂。人力在此刻显得多么卑微渺小,无法审视自己的处境,更无法把握任何主动权。惟其本身拥有强大的力量,去挑战,去宣战,去征服这一切强加在身的羁绊!!
然而即使是神,即便有通天的力量,面对天地造化,命运之艰,谁又真正能完全将这无边的黑暗踏破,能将自己的命运,明明确确掌握在自己手中?
终于,东方又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的晨曦,燃烧在一片翻滚的云霞下面。新的一天,终于不可抗拒地再次降临,并不因命运对哪个人的不公,而迟缓片刻脚步。
在黑暗和光明的交替中,除了抗争和逃避,难道尚有其他选择?
车鸿还是冰冷冷的表情,尽管僵卧的男人已经错过了两次黎明的呼唤。
这时他站在男人僵卧的地方,冷冷道:“你多装死一天,你年迈的母亲就在里边多受一点苦。身为人子,如果不思为母亲的处境设想,那真不如立刻死了算了。”
这一句话,将地上死了大半的男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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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魔灵转生
第十四章重回丹阳
丹阳郡的大牢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经过车先生打过包票的易容化装之后,卫风怀着忐忑不安的焦虑心情,溜进了“前工作岗位”。这原本熟悉不过的每一寸地,此刻都充满了不可捕捉的杀机,每进一步,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卫风做好各种心理准备,惟独没设想过眼前这种怪状。偌大的大牢,空空荡荡,里里外外,竟然没有一个把守的人。两人走了进来,如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一样。
车鸿浑不在意,似乎一切都不在他的关心之内。龙潭虎穴,布满埋伏也好;空无一人,任由出入也好,对他古井不波的表情,似乎产生不了半点实质性影响。
他早感觉出这大牢真正不存在任何危机,只在西首的似乎有人气存在。
他故意将卫风引向彼处,果然转了几个弯,就看到了一处地下牢房,从上走下,有一个狱吏服色的男人,神色极其奇怪,唉声叹气,在喝着闷酒,喝一口,叹一声气,始终愁眉不展。而他身后的牢房空空如也,铁门敞开,居然并没有一个囚犯在拘。
卫风身为本地工作人员之一,对自己的同事自然认识。此人名叫赵六,也是个酒鬼。与自己交情泛泛,不过他大难之后,首次见到熟人,虽知现在已大有可能成为敌我两方,但仍情不自禁,产生一点亲切之感。差点忘了自己是重金悬赏捉拿的对象。
男人在下一刻想到母亲,终于失控,现出身来,颤声叫道:“六子!”
赵六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吓的魂飞魄散。一副“人吓人吓死人”的惊恐表情,投出一撇,见到迎面两条人影,当中一个无比熟悉,竟是当今丹阳红人,自己的前同事卫风。
“卫兄弟?”赵六跳了起来,疑道:“你……你怎地?”
卫风惨然道:“六子,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来看我的母亲,她……她老人家还在么?”
赵六惊恐道:“你还记得你母亲,你……你杀了那么多人,心肠好毒……”
卫风道:“闲话不说,你知道我母亲是代我受罪的,我不能看她受苦。”
赵六睁大眼睛,上下打量这面相不对劲的卫风,疑惑道:“你真是卫风么?”
卫风道:“我变了装束,确然是我,你听不出声音吗?我问你我母亲她老人家呢?”
赵六点头道:“我自然听出声音,可是……可是你的母亲不是早被你救走了么?”
卫风乍闻此言,如同一盆冰水浇头,从头凉到心里,喃喃道:“我什么时候来救过人啊?”
赵六不快的道:“你还抵赖。张牢头和他们几兄弟,因这件事,已经丢了差使。若不然,怎地大牢会这样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囚犯在押,全都转移走了啦!”
卫风心中只是叫苦,哪有心再听赵六说些什么。卫风将信将疑,总想着这牢营应该布满埋伏,等着捉拿自己才对,怎可能这么冷冷清清,让自己轻松走进?
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卫风忍不住朝地牢多看两眼,问道:“我母亲没受什么苦吧?”
赵六道:“有张大哥他们照顾,并没吃什么苦头,唉!你造孽不浅啊!”
卫风知道无从解释,茫然看着这四周熟悉的一切,心中被无比荒诞的感觉充塞满了。
赵六急了,催促道:“你还是走吧?被人瞧见了,你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丹阳城了。还需连累了我!我且问你,五里铺的乡亲跟你有什么大仇,你下得这样的毒手?”
卫风凄然道:“我一个人也没杀,都是别人陷害我。”
车鸿这时开口道:“走吧,可连累了这位赵兄弟。”
卫风这才收摄心神,向赵六道:“我走了,我会回丹阳证明自己清白的。”
两人出了大牢,摸到一条小巷,又从大街转出,在街上施施然行走。卫风经车鸿化装,形象十分委琐,与车鸿的落魄形象倒成一时瑜亮,如同两个流民似的,并无特别关注,甚至多瞟一眼的眼神也欠奉。
街头绘有半像不似得卫风头像的告示,每条街莫不如此。上面的赏钱的打虎价又上浮了五倍,竟达五万之多,只看得卫风哭笑不得。
车鸿道:“你的身价可不老虎值钱多了,这叫恶人猛于虎也。现下你即便明目张胆走出来,别人也只敢斜着眼偷看你,惧你怕你。”
卫风听到这颇带戏谑之语,心里却一点也乐不起来。眼前所见都是平日在熟悉不过的景象,熟悉不过的面孔,自己却已似成为陌路之客,当真是旧物犹存,人事全非。
两人走到闹市之中,卫风看到膳食档的美食热气腾腾,熟悉的香味钻鼻而来,已经因为担心而饿了一天的肚子忍不住唱起了空城大计。
车鸿突然问道:“丹阳郡最好的食楼是哪一间?”
卫风道:“我哪去的起最好的食楼,平日只去『福来馆』喝点家醪。若说丹阳城里最好,却要数『聚仙楼』,那都是王公贵胄,士族豪门子弟去的地方。等闲富人,也不敢轻涉楼梯半步,因为身份不够。”
车鸿哂道:“这叫作门阀森严,狗屁规矩!咱们就上聚仙楼走走。掌柜若收钱,咱们付钱给他,若不收钱,就用拳头说话吧。”
卫风心中积了一肚子鸟气,苦于没有发泄对象。这时经车鸿煽动,蛮劲发作,加之平时对士族豪门的痛恨,当下说道:“好,就去聚仙楼!不光是喝酒吃饭,还要留几行字,让他妈的昏庸的王郡守知道,老子不但不怕他,还要在他的地头上喝酒。”
车鸿大拇指一挺,赞道:“这才是好汉子!虽千万人,吾往矣!”
两人大踏步向聚仙楼走去,到了楼下,早有一名伙计三步并作两步抢在门口拦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嚷道:“瞧清楚上面的牌匾没有?这是聚仙楼,不是聚狗楼。你们两个乞儿,趁早给老子滚的远远的吧!”
车鸿被人做了便宜老子,也不生气,手中一扬,托着一锭丹阳史上单位重量最大的的黄金出来,轻蔑道:“认识这玩意么?可知道爷是谁?有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叫他聚狗楼,也不为过。给大爷记住这顿打,回头让王德祖一并前来磕头认罪。”
卫风虽然是为虎作伥者,但听了这话也不禁吓了一跳,夫王德祖者,不是别个,正是俺们丹阳郡父母管王郡守王老爷。
那活计虽被黄金震了一震,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跑堂狗,兀自色厉内荏道:“我们这聚仙楼可不是有钱就能来的地方!”
车鸿怎有兴趣跟个跑堂人多说废话,斥道:“哪来这么罗嗦的杀才,看爷这身打扮,瞧不起了是不是?这丹阳的民风果然如传说中民风败坏,纲纪全无,实在可恨。”
他一边骂,一边往里闯。掌柜的刚要上来罗嗦。车鸿将手里的金锭子在柜台上一拍,陷了下去,上了一个大印。吓的掌柜面无血色,到嘴边的罗嗦话早已改口:“两位大爷楼上请,楼上请。”
车鸿悠悠道:“快将最好的酒菜送上来,若是懈怠,小心爷拆了你这鸟楼,拿你全家投入大狱,男丁充军,女子买到窑子去,绝无戏言。”
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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