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明》第220章


臧鸿福麾下得这股兵马,除了身边的三百家丁外,剩下的人手基本上没有甲胄在身。梁绍的这个对手也是如此,他身上的衣甲早已经破破烂烂,根本不能挡住锋利的腰刀,只见梁绍轻轻一划,这名官兵就立马到底不起、死于阵中。
梁绍斩杀了对手之后。还来不及收刀,只见三四根长矛猛地朝他刺来。这些官军从梁绍的穿戴就发现了他是秃匪中的大官,于是几个贪图赏银的勇士准备砍下梁绍的首级,以便逃回去请功。
他们的想法很好,但是梁绍身边的亲兵也不是善茬,只见三四名亲兵迅速上前,手持大盾将梁绍紧紧护住。两三个善使长兵的亲兵连续挥砍穿刺,轻松地砍倒了三四人。
虽然一度遇险,但是梁绍丝毫不改初衷。他坚定地朝着臧字大旗杀去,连续杀散三个挡路的官兵。
官兵眼见秃匪如此骁勇,再加上少数的几个勇士也被梁绍的亲兵斩杀干净,顿时哭爹喊娘、不能坚持。一些胆小的士兵甚至丢弃了兵器甲胄,狼狈的四处狂奔。
梁绍见身穿山纹甲的臧鸿福就在眼见,双目之间一片血红。他要紧钢牙、声音似铁的说道:“敌将就在眼前,谁能砍了他的脑袋。本将赏赐百两白银。”
眼见巨额赏银就在眼前,跟随梁绍作战的亲兵顿时热血沸腾。面对又一次刺来的长矛。梁绍身子向前一靠,双手用力一拉,猛地夺下了这根长矛。
紧接着他膝盖上前一顶,将这名失去了兵刃的官兵顶倒在地,然后伸出穿着铁网靴的左腿奋力一踏,竟然将这名对手活活踏死在地。
杀死了这名对手,梁绍这一队亲兵已经杀透了敌阵。在刀枪无眼的战阵之上,梁绍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长矛向臧鸿福投射出去。
这一根长矛化成标枪,风驰电掣的射向了官军主将臧鸿福。这一刻、臧鸿福早已经心灰意冷,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迟钝的站立不动。
所幸他的亲兵非常忠心,这名家丁奋力的将臧鸿福推倒在地,他来不及闪避,就被这根飞矛一矛穿心。
臧鸿福亲眼可见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家丁、口中的鲜血不住的咳出,眼见是活不成了。他心中不由得悲戚垂泪,疯狂的怒嚎道“杀贼!杀贼!杀贼!”
臧鸿福蹲下身来,拔出这根染血的长矛,狂乱的杀入梁绍这一队人马中。面对突然地意外情况,一名士卒反应慢了几拍,被臧鸿福当场刺倒在地、死于非命。
面对必死无疑的臧鸿福,梁绍没有再次出手,现在已经胜券在握,梁绍身为带兵的营官,也不可能去抢夺亲兵的功劳赏银。
臧鸿福虽然也算是骁勇,但是也只有一个脑袋,根本不是结阵大军的对手。他虽然仗着坚固的铠甲,杀伤了两三名士兵,但是很快就被愤怒的梁绍亲兵乱矛刺死,砍成肉泥。
看到这一幕,梁绍不由得跳脚大骂道:“不要将贼将的脑袋砍烂,老子还要用这个军将的脑袋去大将军那里请功。”
下面的士卒听到梁绍这番话,马上在血肉模糊的尸首中一阵翻腾,将臧鸿福的首级砍了下来。一名士卒还脱下了自己的棉衣,将这个首级包起来送到了梁绍手中。
“刚才贼将被砍了六刀、刺了四枪,老子全部看在眼里,这一百两赏银,主要就由这十人来分。老子就是火眼精金的孙大圣,你们谁也弄不了鬼。”
“另外、刚才搏杀这个臧姓将军的时候,咱们还死了三个弟兄,伤了二人。这些弟兄们,每个人都要分十两银子,剩下的十人每人分五两。你们看,老子这个处置公不公平?”
梁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赏罚定了下来。军中打仗,最忌讳赏罚不公。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第一靠军纪,第二靠赏罚,如果赏罚不公平,下面的士卒就军无战心。
眼见梁绍处置的非常公正,还照顾到了受伤、阵亡的士兵,下面的士卒一阵欢呼,极力拥护梁绍这个决定。
军中的士卒打仗,最害怕伤残之后无人照料,梁绍这种讲义气的行为,无疑能得到下面士卒的军心。
第十三章关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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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霜降。{。…
霜降已经是秋季最后一个节令,在小冰河时期肆虐的明末,霜降之后气候将更加寒冷彻骨。
虽然在这个时空生活了三年,但是刘宣对于这种寒冷的气候仍然很不适应。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穿越的第一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个时候没有保暖的皮衣御寒,每天还要与普通的战士一同操练吃苦。
“也许是因为金娘这个贤妻的慰藉,也许是因为自己躁动不安、想要干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的野心。正是这种不甘人下的野心,才给了自己强大的动力,让自己在饥民遍地、盗匪纵横、人肉相食的陕北坚强的生存了下来,并且在一次次战斗中暂露头脚。”刘宣拍了怕额头、暗暗的想道。
张应金、李东华二部今天中午开始强渡黄河,现在也不知道战况到底如何,如果二人顺利,刘宣这支大军就能直插关中、逼近西安城。
“张应金、李东华二部的军情来了没有?”
现在天色已经黄昏,刘宣的心情也焦急起来,他走出了温暖的大帐,对总部的传令兵问道。
“回禀大将军,第五旅、水军营二部的军情并没有传来。如果一有消息,小人马上来报。”总部的传令兵见刘宣情绪不对,小心翼翼的说道。
尽管明知道如此,刘宣的心情还是有些烦躁,他对着侍立在身边的冯双礼说道:“走、去赵渡镇看看。李东华麾下的水师半年之内就花销了七万两白银。相当于两个旅的军饷,这一次如果不能建功立业,老子定将他们好好严惩一番。”
“大将军、赵渡镇是兵危战急之所。战阵之上枪炮无眼,大将军万金之躯,何必要去前线弄险。如果大将军的安危有所闪失,咱们大好的局面也将毁于一旦。”
冯双礼身为刘宣的亲兵营营官,并不愿意刘宣去危险的第一线战场,于是他硬顶着刘宣的意思劝说道。
刘宣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早已经不同以往。再也不可能像在延长县时那样亲临战阵、披甲肉搏。即便现在自己赶往赵渡镇,除了能鼓舞一些士气外。也根本不可能起多大的作用。毕竟这一战的关键在水军,只要水军打得漂亮,这一战就胜券在握了。
对于冯双礼的良言相劝,刘宣也听了进去。毕竟他也不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之辈。现在他的安危关系到几十万人的前途性命,如果刘宣稍微有些散失,无论是李旭升、还是张虎成也不能让大伙儿服众。至于李自成、刘勇、赵胜、白旺等人、资历战功还比不上张李二人,更不可能号令三军。
只怕刘宣一死,他麾下这几万雄兵就会四分五裂,就连妻儿老小的性命,也很可能不能保全。毕竟现在是王朝末世的大乱时期,刘宣刚刚两岁的儿子也不可能替代他,成为麾下这些英雄豪杰、乱世草莽的主公。
这些道理刘宣也完全能够想通。所以听了冯双礼这番话,刘宣点了点头说道:“你虽然说的不错,但是刘某人出身低微。并不是天潢贵胄、龙子龙孙。老子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一刀一枪搏杀出来的。咱们去赵渡镇后面看一看,我一定不会进入官军大炮射程之内冒险,这样也没有多少危险,你们尽管放心就是。”
“直到现在前面的战况也没有传过来,这一仗关系到咱们的存亡胜败。现在还没有消息,我这里也放心不下。”
见刘宣决心已定。冯双礼也不再多言,他默默的退在帐外,开始做好万全的准备,用来保护刘宣的安全。
赵渡镇距离蒲州大营大约三十里,刘宣一行人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程,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这时,只听见一阵散碎的马蹄声传来,让保护刘宣的冯双礼等人一阵心惊。见众人有些紧张,刘宣笑了笑道:“大伙儿都算屡经战阵的的老兵,就凭咱们这一哨人马,在千军万马中也能闯他个天翻地覆。前面的哨骑,听声音不过三五人,你们怕他干啥?”
虽然刘宣说的不错,但是冯双礼等人不敢大意,他马上派出十几名骑兵,将前面的哨骑拦了下来。
就在刘宣有些不耐烦之时,只见冯双礼快步打马上前说道:“来人是张应金部的传令兵,赵渡镇的战事已经完结,李东华水师大破官军,一举烧毁了拦路的水寨。”
“战报在那里?拿来给我看一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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