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桑天》第19章


二皇子脸色一变,随后就看到顾桓焕仰起头一喊:“师弟,到手了没啊!”
“到手了!我们先撤了啊!”
“诶?你这……”二皇子感受到了眼前的人气势变了,顿时内心有些心虚,心虚到最后居然问了顾桓焕一句,“你……要不要弃权?”
“靠!老子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顾桓焕怒了。开始我就想弃权你不让,非要装逼到底,现在一看我要撤了就怂了,什么人呐这事。“我就出一剑,一剑过后,胜负由裁判定夺,谁胜谁负我都接受。现在……看好了!”
一剑。
然后顾桓焕转身就走。
这一剑落在众人眼里,就像是顾桓焕握着剑柄,什么也没做就逃了,所以场中顿时笑声四起,都是嘲笑顾桓焕临阵脱逃还嘴硬的。但是二皇子没有笑。
在顾桓焕的手按上剑柄的一刹那,二皇子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对方的杀意仿佛凝结成了实质一般,顺着目光穿透了二皇子的防御,直刺眉心。
“当啷。”
前一刻还吵吵闹闹的人群,因为这一声响而变的鸦雀无声。
因为这是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二皇子的剑,被整整齐齐地从中间断开,而被斩断的那一截剑刃,掉在地上发出了脆响。
这时候有些人才意识到了,二皇子的剑,是被顾桓焕斩断的。就在那肉眼难以察觉的一段时间内,顾桓焕出了一剑,斩断了二皇子的剑,再收剑回鞘,转身离去。
这一剑之快,竟快到无法察觉。
这之后,人们才知道这一剑的名字:至快无破,名曰“无罪”。
从这一天起,“无罪”之剑与顾桓焕,名震六院。
……
幻境之外,考官们一一评点着参赛者的行动。作为三才之一的季宇晨有时也会与另外两位三才讨论几句,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关注柳致远。
季宇晨很疑惑。这次的幻境设定是十分艰苦的,每个参赛者都要面对内心深处最害怕遇见的敌人,重新经历回忆里最不想记起的过去。他们每个人都要被撕扯开结痂的伤口,重新感受过去的痛苦。
可是柳致远的经历算什么?除了还算是痛苦的柳家被屠,其余的时间都是些小打小闹,敌人全是些不入眼的江湖流氓。而且可气可笑的是,真有那么一两个对柳致远有威胁的敌人,全被他旁边那个剑客解决了。
“柳致远,你最大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你最大的敌人,又是谁?”
……
柳致远看到了顾桓焕的那一剑。潇洒、帅气,一如他所向往的行走江湖的剑客。当顾桓焕不屑一顾地抛下二皇子和众人离开的时候,柳致远深深地被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感动了。
当众人终于反应过来那一剑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惊呼和议论声盖满了整个苍穹。柳致远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失态的人潮,内心既骄傲又落寞。
骄傲的是,这个震惊全场的剑客是自己的大师兄;落寞的是,那个震惊全场的人不是自己。
就像那句话说。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第二十章 中途破镜
更新时间2015…12…20 12:41:05 字数:2205
柳致远侧过脸,仔仔细细地看着顾桓焕手里的那把漆黑长剑。就是这把剑施展了“无罪”,将二皇子的高阶宝剑一斩两断。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顾桓焕纳闷地看着突然贼笑起来的柳致远,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凉意:“你明白什么了?”
柳致远盯着顾桓焕的剑,笑得越发神经质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重新回顾了一下我的过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漏看了不少事情。比如师父他为什么非要收三个弟子,比如你为什么要来接今天这个任务,比如……你这把剑是怎么来的。”
柳致远手一甩,将袖中的飞刀握在了手中。
“既然明白了,我也就不必再待在这里了。”
……
书院大比的现场,制造幻境的镜子毫无征兆地碎了一角。随后,由镜子的右下角开始,一道道裂痕逐渐延伸布满了整个镜面。
现场的观赛人员一片哗然。六大书院的院长大惊失色,连忙询问镜子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提供了幻镜的南山院长脸色阴沉,闷哼一声,起身向三才那边走去。
三才这边也很惊讶,尤其是季宇晨。这面镜子是他推荐给院长的,从坚韧度到幻境的真实度,此镜都是毫无疑问的佳品。但是镜子怎么就中途裂了呢?
看着这位新三才紧锁眉头的样子,李真第一个掩嘴笑了。这位外表呆萌的俏丽佳人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妩媚感,令人感慨这世间当真是有如此才貌兼备的女子。“小晨,看来你这次要栽了哦~等到你们院长再问一次这镜子的来头,你就更要栽了。”
“这镜子我先前给院长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啊。无论从内部还是外部,都无法对镜子造成损伤。”
李真脆生生地笑道:“知道你这三才名号的前任是谁吗?”
季宇晨不明所以地答道:“南山书院,辉不笑,那个炼器天才?”
“对,这镜子,就是他造的。”
这一瞬间,无数个念头涌上了季宇晨的心头。包括辉不笑对书院不满,故意在镜子上做了手脚,大比时让南山书院出丑;包括等到院长得知这镜子的制造者是谁后也许会雷霆大怒;包括南山书院里等着看他出丑落马的一干不怀好意的书院弟子;包括桦如烟整日戚戚怨怨的面容,和那个似乎一无是处的纨绔柳致远……
对了,柳致远呢?
“刺啦。”
就在此时,从裂开的镜面中,突然破出了一个刀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刀尖破镜而出,整面镜子轰然倒塌,摔在地上化作了晶粉。最后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镜架,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一个持刀的人影,正缓缓从黑洞中钻出。
柳致远从镜架里钻出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环顾四周目瞪口呆的群众,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考官几乎是哆嗦着碰了碰柳致远的身体,确定不是什么鬼魂之后才干巴巴地挤出了几个词说:“你……怎么……镜子……”
柳致远颇为同情地拍了拍考官的肩,然后别有深意地望向三才的亭阁,冲愣住的季宇晨轻描淡写地一笑,右手向镜架一指,解释道:“别担心,镜子没坏,只不过我强制出来之后把成像系统搞坏了而已,你让知道幻镜结束指令的人念一段咒令,里面的人照样能出来。”
考官支支吾吾地应下了,转身回去复命了。可是知道真相的南山院长似乎并不领情,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场中,对柳致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为什么要损坏幻镜?!你故意破坏大比是不是?我宣布,现在就取消你的比赛资格!像你这种只知道哗众取宠,却没有真本事的散修,我书院是不会要的!”
现场一片沉寂。
柳致远冷笑地看着南山院长,不屑地说到:“南山书院真是堕落了啊,连你这种人都能当上院长。想必是几年前辉不笑离山之后,杨升一派被极力打压,肖若水一派又一蹶不振,南山的人才都被贬光了,才让你这种人上位了吧?”
南山院长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柳致远说到:“你……你是当时与辉不笑一起劫狱的那个小鬼?”
“准确来说,劫狱的整个计划都是我完成的,算是半个主谋。”柳致远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如果六大书院的院长都是你这种货色,这比赛资格,我不要也罢。”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那一刻柳致远再次回想起了顾桓焕无罪一剑、转身离去的潇洒,此时此刻,他也似乎潇洒了一回。
可是迎接他的,没有惊叹声,没有仰慕的目光,众人只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将他视为一个意外的破坏分子。
柳致远抿起嘴,很生气,冲着观众席大声吼道:“看什么看!不就是幻镜吗,他的结构和功能原理我早就摸清楚了!镜面只是个成像工具,镜架才是制造幻境的主体!它上面的禁制和乾坤袋的类似,只要找到幻境的边界,在里面就能破坏禁制出来!”
观众席发出一片恍然大悟的呼声,知道真相之后,幻镜似乎就变成了一个可笑的魔术道具,再无神秘感。有些人还颇为不屑地朝柳致远喊道:“不就是知道个功能原理吗?显摆什么呀!”
“就是,都没法看到比赛进程了。”“他把大比全毁了。”“自己没什么实力,就会些歪门邪道还得意洋洋地出来显摆。”“给我赔!老子花了重金来看大比的,结果你把镜子毁了,老子什么也看不成了!”
质疑、嘲笑、怒骂……所有这一切朝柳致远涌来,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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