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760章


闻言,陆瑾微笑道:“在下也是路见不平而已,倒是不知道今日太后可会责罚,现在心中止不住有些忐忑啊!”
“哼,少来了。”苏令宾笑了笑,“你做事素来都是谋后而动,既然是杖责了薛怀义,就绝对不会担忧太后责罚,倘若太后真的要责罚于你,必定会激起百官抗议的。”
没想到苏令宾才来神都没多久,眼光居然这般厉害。
的确,陆瑾最大的倚仗就是太后理应不会明里处置他,而是会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毕竟这等丑事不宜闹得沸沸扬扬。
果然,武后驾临宣政殿端坐龙床,只字未提昨天陆瑾杖责薛怀义的事情,而是径直说起了政事。
今日所商议的第一件大事,是为咄陆五部向大唐求援之事。
此事关系甚大,故而前日陆瑾等宰相们在商议的时候,也没有定策,昨日太后拿着奏书思忖颇久,也委实难以决定,所以才选择在朝会上让大臣们各抒己见发表意见。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半响,终还是决定出兵的意见占据了大多数。
武后心内本就倾向于出兵救援,此际听闻大臣们的意见,立即就决定擢升兴昔亡可汗之子——左豹韬卫翊府中郎将阿史那元庆为左玉钤卫将军,兼昆陵都护,袭兴昔亡可汗号,统率五咄陆部落。
又遣阿史那元庆率三万余众随金山都护田扬名征讨弩失毕五部。
陆瑾无法做到力排众议,也无法改变武后的决定,不禁暗自一叹,已是在心内预测到了此战必定会以唐军的失败告终。
似乎是因唐军重返西域的战事激起了大臣们的血性,群臣们又开始时商议征伐东~突厥之事。
自从左武卫大将军、单于道安抚大使程务挺被武后派人斩杀之后,东~突厥一直对大唐边境侵扰不断。
今年四月,朝廷遣左玉钤卫中郎将淳于处平率军救援代州,抵御东~突厥,鏖战不力大败而归,致使东~突厥的气焰更是嚣张。
这段时间以来,朝堂内外均有征伐东~突厥的隐隐呼声,却没有在朝会上提及,今日提出,自然引来了一阵求战之声。
陆瑾斟酌权衡一番利弊,也觉得当前很有必要征讨东~突厥,于是出言赞同。
在对待侵扰大唐边界的东~突厥上面,武后显然也是思虑已久,待听罢群臣们的建议,当殿下旨命天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韦待价为燕然道行军大总管,统军五万讨东~突厥。
韦待价本是武将出身,前去领军自然再适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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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八章 再寻线索
下朝之后,陆瑾与韦待价返回天官衙门交割一切公务,待离开皇宫的时候,已是到了夕阳西下,晚霞漫天之时了。
独自一人漫步走过了天津桥,陆瑾很难生出如以往那般的悠闲之心。
天官乃是六部之首,权柄颇重牵连甚广,特别是目前又正值考功的关键时刻,要处理的事物当真太多了。
韦待价担任燕然道行军大总管前去领军之后,倒是无法顾及天官衙门的公事,陆瑾这个天官侍郎身为副职,尚书不在的时候自然是首当其冲,只得承担起了天官衙门的具体公务。
故而这段时间想要清闲也非常困难。
一路行来,他脑海中思绪不断,不知不觉已是行过了天津桥站在了天街之上。
正欲拐道朝西返回太平公主府,却见一辆驷马驾拉的华贵马车正停在路边,从四匹体态毛色尽皆相同的阴山骏马来看,马车主人铁定是非富即贵。
不过陆瑾富贵之人见得太多了,因而也不甚在意,刚要绕过马车继续前行,却见马车车帘忽地被一只从车厢内伸出的纤手拉开,一张明目皓齿的娇靥已是探了出来,惊喜呼唤道:“阿兄,快上车,我们等你老半天了。”
陆瑾一怔,面上很快就浮现出了惊讶的笑容,连忙一个箭步来到车边翻上高车,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车厢内香气萦绕,案头摆上了待客茶果。
崔若颜与李长乐正坐在软塌上面,皆是一脸含笑的望着陆瑾。
“啊呀,你们两人为何在这里?”瞧见两女,陆瑾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大笑,连忙坐在了她们对案。
崔若颜笑了笑,美目中流淌着一丝动人的光泽:“陆丞相公务繁忙,贵人多忘事,我与长乐也只有在这里守着你,求见一面了。”
“哈哈,你要寻我登门拜访就是,何须如此。”陆瑾笑着摇了摇手,望着李长乐笑道,“对了,李娘子来到中原可否还习惯?”
李长乐一脸欣喜的言道:“阿姐带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见了很多很多的人,可好玩了,就是阿兄你呆在江南道不会来,害得我们在洛阳等了你许久。”
闻言,陆瑾倒是有些惭愧,正欲说话,不料崔若颜已是白了他一眼,冷哼言道:“长乐,你这位阿兄现在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何曾还记得我们的事情?算了算了,此人铁定靠不住,我们还是让他下车,早早回他的公主府为妥。”
崔若颜原本想要故作生气的说完此话,然而说到后面,瞧见陆瑾有些吃瘪的模样,已是忍不住掩嘴笑开了。
陆瑾心知两女找自己必定是有所要事,连忙询问道:“对了,你们可有探得那掖庭宫牌的来路?”
崔若颜沉吟了一番,叹息言道:“经过我们仔细查证,谢怀玉留给我的那枚掖庭宫牌,与长乐身上所携带的掖庭宫牌均是出自皇宫,断然无假,但我找寻了许多人暗地里打听,却不知道两枚宫牌的来历,而且掖庭宫身在大内我也是无法进入,故而此事就耽搁了下来。”
陆瑾眉头紧皱,思忖少顷言道:“现在所有线索直指掖庭,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弄明白宫牌的由来,这样,这件事情就暂且交给我去查探,你们等我的好消息便可。”
崔若颜长吁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陆郎君了。”
陆瑾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况且也只有弄明白你与李娘子的身份,才有助我找到谢怀玉的下落。”
崔若颜点了点头,笑道:“对了,我与长乐现在就住在积善坊内,与你倒是同一里坊,有什么消息就尽早来知只会我们。”
陆瑾颔首,这才告辞而去。
夜晚卧榻,陆瑾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琢磨着该如何探查腰牌的事情。
现在他离开掖庭宫多年,对于里面的情况已是逐渐陌生,再也无法如以前在内文学馆的时候那般出入自在。
若是要探听消息,当拜托他人为上。
念及人选,陆瑾首先想到的就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本就身在内廷,昔日也曾在掖庭宫内居住十来年,对于里面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若是拜托她打探宫牌的下落,必定是事半功倍。
但……只可惜他与上官婉儿之间还有很重的芥蒂存在,这种芥蒂是两人都无法避免和消除的,陆瑾也是绝对不可能前去找上官婉儿帮忙。
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退居求次了。
好在现在苏令宾也暂时住在掖庭宫内,虽然她对掖庭宫还不甚熟悉,但好歹也是堂堂宰相,打探消息理应不是难事。
心念及此,陆瑾打定了注意,决定就将此事拜托给苏令宾为妥。
第二天政事堂议事之后,陆瑾将苏令宾单独请到旁边,言及此事。
尽管不知道陆瑾打探这两块宫牌用意何在,但苏令宾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说是三五天就会有所结果。
翌日休沐假,陆瑾与太平公主和陆小雅一道,带着一对儿女出游龙门,并在别宫内休憩了两日。
别宫温泉乃是新建不久,虽不比上骊山汤泉那般相连成片,但也聊胜于无,权当休闲了。
假期结束返回神都,陆瑾开始进入了忙碌状态,将所有官员的年度考公汇总成册,送给太后以及政事堂诸相一览。
现在天官尚书韦待价已走,天官所有事物均是落在陆瑾的头上,这本年度考功名册也是出自陆瑾的手笔。
好在自从前些年他初来天官衙门的时候,针对一些考功弊端进行一系列改革,现在也初见成效,倒也没有激起官员们的不满之声,此事也就这么尘埃落定,虽不能做到皆大欢喜,倒也没有人提出怨言。
考功事务结束之后,陆瑾暂时获得了几天清闲。
今日闲来无事,他落座在公事房内也没有处理公务,反倒捧起了一本书卷慢慢细读,读到酣处,倒也乐在其中。
未及午时,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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