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长安》第626章


对此苏长安也不曾隐瞒,他点了点头,声线低沉了下来。
“确实,我从苍灵前辈那里得到消息,天门松动,帝君将至。”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皆是为之色变。
经历这么多之后,他们对于那些天人的计划早已知晓,而邪神作为这些年来天岚院的头号大敌,已经成为星殒的诸人与他们多有接触,知晓他们的强大于可怖,至于那位被他们称为帝君的邪神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他们更是难以想象。因此,在得到这个消息时,诸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帝君的降临是不可阻挡的,这一点我们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郭雀在这时沉吟道,他的修为是在场诸人之中除了苏长安最强的一位,而且他身为天玑星殒,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要比诸人清楚得多。
他说到这儿微微停顿,目光在诸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苏长安的身上,问道:“那长安你既然回到这里,想来必然是有什么应对之策,不妨一起道来。”
听闻此言,诸人顿时将目光落在了苏长安的身上。
“嗯。”苏长安点了点头。“的确,苍灵前辈不仅带来邪神的消息,同样也给我带来了那些蛰伏的真神的消息。他们现在,正在神冢之中。”
这个消息对于在场诸人来说绝对可以用震撼二字来形容,他们寻觅真神良久,但却了无收获,此刻闻言才幡然醒悟,这些真神当真狡猾无比,竟然就躲藏在神冢之中,也难怪他们如何也寻之不到。
“那长安你的意思是?”花非昨也在这时出言问道。他神情极为凝重,对于苏长安的仙道他大抵知晓着一些内情,而真神既然被找到,那么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苏长安的双眸在那时忽的眯了起来,他寒声言道:“帝君的强大毋庸置疑,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完成我的仙道,而真神……便是我成道的垫脚石。”
话说到这个份上,诸人怎么可能再听不出苏长安话里的意思。他们在微微沉吟之后,纷纷站起了身子,看向苏长安言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试一试这些神祇的斤两吧!”
“不过,除了那神冢之中的四位真神,我若是没有记错红鸾的体内还有六成的毕方真神神性,夏侯昊玉的体内亦有五成的天吴神性……”花非昨毕竟心思缜密在这时出言说道。
苏长安再次点头,说道。
“红鸾勿需担心,曌儿从未来带回了五成毕方的神性,我只需从她体内抽出一成毕方神性便可凑足十成的毕方神性,这样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多的伤害,至于那夏侯昊玉,当年劫走他的人便是邪神,我们先将竖亥等人料理,皆是再与东斗一脉好生寻找那些邪神的藏身之所,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嗯,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花非昨皱着眉头言道,他心中对于夏侯昊玉始终放心不下,但正如苏长安所言,事情如今只能如此为之,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那长安你准备何时动身?”侯如意这时站起了身子问道。
苏长安闻言想了想。
“邪神将至,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但真神们不可小觑我们也不能匆忙迎敌,得好生策划一番。”
“郭师叔已经通知了羡君等人,相信不日她们便会赶到长安,这样大的动静定然瞒不过那些真神,因此我们也得好生计划一番。况且还有一事,我想得在这之前完成……”说着苏长安眸子中的光彩忽的明亮了起来。
“何事?”侯如意疑惑道,但他看着这般变化的苏长安也是忽的心头一动,脸上的神色顿时激动了起来。“难道……”
“嗯。”苏长安点了点头,打断了侯如意即将说出口的话。“这四年我寻遍天下,也曾去过一次星海,见过了玉衡师叔祖,那个方法我已经知晓,只等师娘与红鸾归来,届时七星齐聚,星海的钥匙便握在了我们手中。”
“那岂不是……”听闻此言莫说侯如意就是素来沉稳的花非昨声线也颤抖了起来。
“嗯,届时英魂归来,真神必然伏诛!”苏长安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冽的杀机骤然浮现。
时值逐蛮七年,凛冬十月。
圣人苏长安归来,三族星殒如受感召,纷纷在那一天动身赶往长安。
而一场众生与天人的大战,亦在这一天拉开了他的帷幕。
第十六章 各安天命
次日清晨,初冬的长安迎来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细雪绵绵,落地即化,除了带来一阵阵寒意之外,倒并不能真的给长安城中的居民带来多大的困扰。
而同样,这寒意也无法驱散百姓之中讨论苏长安归来的热情。
那些有幸在昨日见过苏长安的人,摇身一变皆成了各自圈子里的“大人物”,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听着这些人讲述关于苏长安的归来时发生的事情。
当然,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可有道是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便变了味道。
有人说苏长安踏云而归,亦有人说苏长安驾龙而来,更有甚者,甚至说苏长安所过之处,步步生莲,如菩提临世。总之众说纷纭,也愈发玄乎,这些寻常百姓倒也不去深究这些说法的真实性,只是觉得听来有趣,故此津津乐道。
而就在这细雪之中,天岚院迎来了他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大魏的帝王,夏侯明。
六马齐驱的玉辇在离天岚院还有百丈之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夏侯明不带一兵一卒,亲自来到天岚院门前扣门求访,态度恭敬又端正。历朝历代,从无任何君王如此礼遇一位臣子。但夏侯明就这么做了,还做得心悦诚服,做得天下无一人觉得不妥。
夏侯明在天岚院带了一个时辰的光景,便离开了。
他走得行色匆匆,没有人知道苏长安究竟与他说了些什么。
但也就在那一天,大魏五年未有发起过的调令如雪花一般被使者带着,疾驰出了长安,纷发到各个州郡。
午晌。
朱雀街上的百姓讨论的话题以及从苏长安的归来,变成了对于那场君臣亦或者师徒之间谈话内容的猜测。
但大抵都是天马行空的说辞,没有半分的说服力。
一间酒肆中,一位说书先生还在不厌其烦的说着苏长安与莫听雨北地相遇的故事,他讲得眉飞色舞,台下的诸人亦是听得如痴如醉。
而喧闹的酒肆中,一位带着蓑笠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独自一人坐于酒肆的角落,自饮自斟。外面的喧哗与他来说好似不复存在一般。
这时,一位红衣男子走进了酒楼,他浑身都被包裹在红袍之中,同样看不清容貌。
他这样的打扮倒是像极了天岚院中的那位天权星殒花非昨,只是这天岚院中星殒的打扮颇受世人追捧怕,长安城中不乏这样的模仿者,因此,倒没有多少人真正去在意这红衣客的真实身份——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说书先生的故事上。
红衣男子来到了酒肆的角落,在那头戴蓑笠的男子身旁坐下。
他取过男子手中的酒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一饮而下。
“是他吗?”蓑笠男子问道。
“唔。”红衣男子点了点头。“是他。”
说这话时,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线,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与他对坐的男子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这样的异状。
“怎么?师叔舍不得?”那男子问道,声线平静让人摸不透他说着话时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
红衣男子的身子在那时一震,他又取过了酒壶,再次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言道:“如何舍得?”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声线苦涩无比。
“既然舍不得,师叔为何还来?”男子追问道。
“不是我的东西,如何舍不得又能如何?”红衣男子苦笑道,“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间,师尊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体会了人间百态,此行倒也足以。至少比起北通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微微沉吟之后,方才又言道:“我比他幸运太多,他是剑灵,我是画灵。他一身为苍生大义而缚,爱不能爱,恨不能恨。我呢,比他多活数年,也享受过这太平盛世,更与玉儿长相厮守过……足矣,足矣。”
男子闻言,再次看向红衣男子。
这一看,便是许久,似乎是要将他这模样记在心头一般。
“你给玉儿师叔说过了吗?”他再次出声问道。
“你玉儿师叔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要是知道了能让我来?”红衣男子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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