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仙侠簿》第17章


“难道是我玄门众人一直苦苦追求的长生么?”
叶洲妤明白,若不为情也不为权,那么修行之人心中只会被一个问题左右,那便是古往今来许多修行人孜孜不倦追求的长生之谜。
话音未落,冷月大师则是痛苦地叹息道,“是啊,在漫雪师姐心中根本就不会在乎俗世的儿女情长,她一生苦苦追求的只有长生不灭。所以当城杰拿着两方手绢向为师询问之时,为师立马便断定了他的师父便是一百年前从洪泽之滨大战中消失的李承旭与漫雪师姐。而从当今城杰身怀玄门、归乐谷与久天寺的绝学情况来看,为师则是更加断定他口中寻找的所谓师姐不过是子虚乌有。”
“为什么呢师父?”
叶洲妤虽然听明白了冷月大师的意思,但是心中却是不知冷月大师为何如此坚定。
“一百多年前,漫雪师姐与为师就在这思过堂中对三清立誓,永世不涉足尘世的男女之情,为表心意我二人还一同饮下了独秀峰的秘药,而但凡吃下此药者是断断不能为男子生下一男半女的。”
光阴荏苒,往事匆匆,而再回首时却仿佛就是昨日。只是,一切早已变幻,物是人非。
未等叶洲妤回话,冷月大师则依然是情绪激动地道,“从城杰身怀我玄门与归乐谷的绝学之情状来看,除了李承旭与师姐,想在这一百年之间,我们两家又有何人能够做到呢?”
“师父,那他……”叶洲妤心中不禁怆然,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无奈的孤苦之意。
“师姐料到自己百年之后,身怀玄门与归乐谷绝学的城杰冲出江湖必将掀起一番风波,当然我们独秀峰断然也是会卷入其中的。但是她亦是深知为师的性格,单凭那一方手绢为师也必将破独秀峰千百年的规矩收城杰为徒,保他一世平安。只是……”
“只是什么,师父?”叶洲妤不解地问道,而心中却是陡然不安起来。
“只是,安排他上独秀峰之人竟然会是巧儿!”冷月大师静静说道。
冷月大师此言一出,叶洲妤心里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她不会去想巧儿与漫雪大师有何联系,因为在她心中只要他是平安的,那一切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以为师选择让你将这其中的来由告知于他,因为此种人生变故在此时也只有你说的话他才会听得进去的。徒儿啊,你可要明白,此事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就算是为了为师,为了巧儿可好?”
冷月大师的言语之中颇有请求之意,叶洲妤心中一时惶恐,急忙低头行礼道,“弟子遵命。”也是在这时,冷月大师转过身来,慢慢走向思过堂外,只是在行至思过堂门外之时,冷月大师突然停下脚步冷冷说道,“待他醒来了,就让他留在这思过堂中与你一同修行吧!”
叶洲妤低头转身很是恭敬地道,“弟子遵命。”
良久,没有听见冷月大师回话,叶洲妤便抬起头来,看向思过堂外。只见黑暗的院中,冷月大师一袭白衣孤单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的庭院尽头。她的脚步慢慢向前,很是沉重,很是沉痛。
仿佛,这一夜勾起了许多人太久远的往事。而与往事纠缠在一起的,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只能身藏在心底伴人老死入土。
待冷月大师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叶洲妤转过身来正欲走向连城杰休息的厢房之时,却不禁愣愣地站住了。
视野所至,只见连城杰倚门而立,满面漠然,一双冰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
叶洲妤望向他,一念之后却是慢慢地低下头来。而此时,她只觉脚下的地板偷经鞋沿脚而上,不出片刻便冷彻了整个身心。
此刻,就连这思过堂周遭的温度都在骤降,仿佛身处极地那般寒冷。
第五章 魔教四老
与往年不同,正月下旬的独秀峰已然不会兀自下起皑皑白雪,也不会乌云密布阴晴不定,反而是暖暖春日天天从蓝蓝的空中投下,使整个独秀峰呈现出万物复苏的景象。而叶洲妤虽与连城杰同在这独秀峰后山修行,但是她却是有二十多日没有看见过连城杰的人影了。
一切只因那夜,他站于堂外偷听到冷月大师与叶洲妤的对话,然后在沉默寡言于她身旁一日之后,连城杰便走向了思过堂后边的一个名叫凌风洞的山洞之中。每天,她只是将山下送来的饭菜送到门口,却不去到洞中窥视一番。
尽管她心中极是好奇,甚至是担心,但是每天的饭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她的心里也便平静了许多。似乎,在这思过堂中就只有她和那每天不定时突然出现在院中打扫的老妇人,而连城杰并不曾到这思过堂来过。
这几日,山下的送饭菜的师妹并不曾再来,却是那老妇人突然出现给她送来了两个人的饭食。刚开始的时候,叶洲妤总是连连称谢,而那老妇人则是只是一脸木讷的表情,她心中不禁大奇。
叶洲妤心想,自己到独秀峰修行已然十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被师父罚在这思过堂中思过。但此次,却是第一次看见这奇怪的妇人。而且也没有听被罚在思过堂中思过的师姐妹们说过,在这思过堂中竟然存在这如此奇怪的一位老妇人啊!
直到昨日她才发现,那老妇人竟然是又聋又哑,而且神情竟然是如石像一般不曾变过。故而今日,叶洲妤从一大早便静坐在这思过堂里的三清像前,便不再思己过,反而是猜测这神出鬼没的老妇人是独秀峰一脉的何方人物。
只是这一来二去两个时辰,直到腹中颇感饥饿却也是理不清个头绪,故而站起身来。不想在即将转身之际,却被身后的仿若是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在惊悸之余,叶洲妤放眼望去,只见手提饭食的林曾雪站在身后,一脸错愕的表情。
“师姐,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吓我一跳!”
林曾雪脸露笑意,说道,“师妹,是我走路没有身影么?我从上到崖上到这堂中都叫了你不下五遍,可你竟然不应我一声!”
“是么?”叶洲妤问道。
“没有,是师姐我走路没声音,吓了你这得了心病的人一大跳,好了吧?”林曾雪依然满是笑意,言辞中故意装作埋怨的语气。
叶洲妤听言,则是低下头去,轻身说道,“对不起啊师姐,是我走神了。”
那林曾雪并不曾接着戏弄她,却是观望了思过堂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连师弟他人呢?”
叶洲妤听言,急忙抬起头来,说道,“他在凌风洞中修行,都二十多天了。”
林曾雪听言则是神色愕然道,“是师父她老人家授意的?”
叶洲妤不答话,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林曾雪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微微笑道,“看来师父她老人家还是偏心得很啊,我们师姐妹四人随师父修行少则十几年,多则近三十年,都不曾有幸进这凌风洞。不想连师弟拜师父为师不到一个月,竟然能够进到洞中修炼,当真是让我们众多姐妹羡慕不已之时,也羞愧不已啊!”
叶洲妤又何尝不知这凌风洞乃独秀峰一脉重地呢,洞中深藏着玄门无数典籍不说,还有历代独秀峰首座的修行诀窍,对于众多独秀门人来说无不是把进得凌风洞一看究竟作为自己修行的毕生目标。
而凭叶洲妤对冷月大师的了解,以及那夜的一席话,她心中便已然明白冷月大师留连城杰在思过堂修行的用意。故而那一天,她只是假装随口一说了这凌风洞是个安静去处,但不想当夜连城杰便是径直走向了凌风洞。
一念至此,叶洲妤则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师姐,怎么这几日都没人上山送食,今日倒是你来了呢?”
林曾雪微微一笑,提着饭食篮子走到三清像前,把篮子放到桌案之上后,便回过头来说道,“这几日师父领着众多门人外出,杨师姐和郑师妹都走了,只有我带着几位师妹守山,我还不是怕师父她老人家回来了,责怪我对你们照顾不周么!”
叶洲妤见她在自己周遭游走打转,言语颇为正当,便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然后轻声说道,“你是一个人在山下太无聊了,这是专门来找我消遣的吧。”林曾雪听言,则是别过脸去,大声狡辩道,“哪有,我是怕你向师父她老人家说我这个师姐当得一点都不称职,所以今日才亲自登门请罪的。”
叶洲妤听她言语似乎要没完没了,便话锋一转,正色问道,“师姐,不知师父此次领众姐妹下山所为何事啊?”
那林曾雪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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