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恋》第157章

山洞内，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池水边朝山洞一端蔓延。
“雷生哥哥，白衣男子朝那边去了。”冰滢指着脚印说道。
“追，不能让他带着玄冥净瓶逃走。”
二人追着湿脚印，穿过地底山洞，脚印消失在另一个山洞大厅内，二人此时身处的山洞充满着淡蓝色的光线，蓝光从洞顶传来，一块巨大的方形水晶石嵌在山洞顶端，水晶石外边是成群的海鱼，还有海生水草。
冰滢抬头仰望蓝色水晶石，叹道：“雷生哥哥，我们好像又回到了海底！”
雷生神色严肃，道：“东北海中央的这座小岛，看起来面积很小，但地下迷宫山洞规模很大，这样的山洞有很多，刚才发现空桑派被困弟子的山洞就跟这里很像，只是那个山洞面积小很多。”
“曾书蓝被困的那个山洞也跟这里一样，洞顶也有一块水晶石，只是那块水晶石比这里的小。”
雷生冰滢站在脚印消失的地方，回望山洞四周，整个山洞大厅除了中央一个方形祭台，别无其他，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二人走近中央的方形祭台，祭台中央一个方形凹槽。
“这是什么？感觉像一个机关。”冰滢说着，伸手摸向祭台上的方形凹槽。
“小心！”雷生忙抓住冰滢的手臂，阻止道。
“怎么了？雷生哥哥，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这方形祭台有什么用？”
雷生拉回冰滢的手，道：“我来！”
不容冰滢反对，雷生的右手已经放进祭台的方形凹槽，一股沁凉之气瞬间传遍雷生全身，模糊的画面出现脑海，一位鸟身人面的男子脚踏青龙，腾云驾雾，从空中潜入海底，接着便出现在眼前海底山洞，男子完全幻化成人形，双手拿着一部闪着蓝光的经书，缓缓放入中央祭台的凹槽处，凹槽与经书恰好契合，男子默念咒语，蓝色经书便隐形在凹槽内。
“雷生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冰滢看雷生紧皱眉头，不禁担心地问道。
雷生从祭台上收回手，摇头道：“没事，我只是看到了一些很早之前，发生在这个山洞里的一些画面。”
“什么画面？跟玄冥净瓶有关吗？”
“跟经书有关。”
“什么经书？难道是曾书蓝说的，东北海上出现的那部经书？刚才的白衣男子也说过，他在这里是负责镇守什么经书的，这里难道是他的老巢？”冰滢一连串疑问。
“我有一种感觉，这里的经书就是《海经》！”
“《五臧山经》的下部，《海经》？”
“嗯，世间先有《山海图》，后有《山海经》，《山海经》又分两部，上部《五臧山经》，下部《海经》，两部合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山海经》。《山海图》取远方之图，山之奇，草之奇，木之奇，禽之奇，兽之奇。《山海经》依《山海图》，说其形，著其生，别其性，分其类。上部《五臧山经》记载世间四方山脉，下部《海经》则涵盖海内、海外及大荒中的诸多事物。”
“这么说来，《海经》所含信息量比《五臧山经》还要多了？”冰滢叹道。
“找到《海经》，亲眼看一下，就能知晓。”
“雷生哥哥，你有办法找到《海经》？”
雷生从神墟中取出《五臧山经》，轻轻放入中央祭台的凹槽内，《五臧山经》恰与凹槽完全契合，冰滢心中一阵激动，看来，这里果然与《山海经》有关。
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祭台，片刻过后，祭台正上方，山洞顶端的巨大方形水晶石，发出耀眼的蓝光，冰滢禁不住眯起眼睛，抬头望向水晶石，只见，一部闪着蓝光的经书从水晶石中缓缓释出，中央祭台中的《五臧山经》感应到蓝光，从祭台中缓缓升起，与蓝色经书重合在一起。
“真的是《海经》，雷生哥哥，《海经》现世，《山海经》终于聚齐了。”冰滢站在雷生身旁，与雷生一起抬头看着空中聚在一起的经书，开心地说道。
“是啊，有了《山海经》这部奇书，寻找雷神珠会容易很多。”
雷生伸出手，悬在空中的经书，缓缓落入雷生手中，经书厚厚的一本，书皮浅蓝色。
“雷生哥哥，我记得《五臧山经》是棕色封皮，现在变成浅蓝色了。”冰滢看着雷生手中的《山海经》疑问道。
“《山海经》重聚，《五臧山经》原来的样子也发生变化。”
雷生将手中《山海经》轻轻展开，薄薄的纸张呈淡蓝色，黑色字体密密麻麻整齐排列，雷生翻至下部《海经》第一页，字数不多，像是下部经书的总纲，冰滢凑到雷生跟前，小声念道：“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雷生刚要翻开下一页，忽然，一个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中央祭台旁，雷生警惕地合起《山海经》。
迎着水晶石透出的蓝光，二人看清，祭台旁的白色身影正是北海怪兽幻化出的白衣男子，男子神情讶异，看着雷生手中的《山海经》，惊问道：“《五臧山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雷生看白衣男子没有攻击二人的意思，于是回道：“我们曾受太子长琴指点，在华山古洞中找到了《五臧山经》。”
“太子长琴，火神的儿子！”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火神负责守护《山经》，只有有缘人才能找到，既然太子长琴能指点你，难道你是雷神转世？”白衣男子惊问道。
冰滢见白衣男子知道雷生的来历，看来男子所说不假，他是守护《海经》的人，但白衣男子为什么要抢玄冥净瓶呢？不管怎样，玄冥净瓶一定要拿回来，打定主意，于是冰滢指着身旁的雷生，对白衣男子说道：“你眼前的正是雷神转世——方雷生，雷神是上古战神，雷生哥哥的本事，刚才你也见识过了，快把玄冥净瓶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衣男子看了看冰滢，又重新打量雷生，片刻过后，问道：“你们跟空桑派是一起的？”
“虽然不是一起的，但仙界各派同气连枝，你抢了人家的宝物，被我们撞见了，我们自然要管。”冰滢说完看向雷生，雷生微笑点头。
白衣男子看二人眉目传情，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
“误会？怎么说？”冰滢见白衣男子神色，比刚见面时缓和不少，看来确有蹊跷，于是反问道。
白衣男子抬头仰望上空，水晶石透着幽幽蓝光，仿佛等待了千年一般，男子眼神迷蒙，似在回忆过往，时间一点点过去，冰滢等得有点不耐烦，忍不住咳嗽一声。
“咳！”
白衣男子回过神来，目光看向雷生和冰滢，开口说道：“我名叫白駮，是北海中的一只神兽，也是北海诸兽的首领，当然，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水神玄冥的护经使者。”
“护经使者？你当真是守护《海经》的神兽？”雷生虽然心中猜测，白衣男子定和《海经》有关，如今由守护神兽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意外。
白駮微微点头，道：“我的确是《海经》的守护神兽，《海经》在东北海中已有上万年，我一直奉主人之令，守护在此，直到月余前，《海经》出现异动，引得无数妖魔觊觎，我料想，定是《五臧山经》现世，《山海经》要重聚的征兆，今天看来，是有缘人出现了。”
既是《海经》的守护神兽，抢走玄冥净瓶又是怎么回事？雷生追问道：“就算你是这里的守护神兽，你又为什么抢走空桑派的玄冥净瓶？”
白駮摇头，道：“错！首先，玄冥净瓶本是我主人——水神玄冥的的宝物，我只是拿回主人的东西，何来抢这一说？再者，刚才我也说了这是一场误会，最近，中央岛附近时有妖魔出现，都是冲着《海经》来的，空桑派这么多人，还带着玄冥净瓶，我当然以为，他们也是打《海经》的主意，所以才会出手教训他们，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我并没伤害他们的性命。”
雷生回想与白駮相遇之后的事情，除了初遇时，北海诸兽主动袭击，其余时间，都是在躲避，想要保护什么的样子，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了，雷生看白駮手中依然拿着玄冥净瓶，没有要归还的意思，说道：“玄冥净瓶虽是水神玄冥的宝物，但水神玄冥寂灭后，将玄冥净瓶留在空桑山，玄冥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