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绅士的法则》第95章


朱利亚诺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以他的年纪,再长高个三四寸也实属正常。“真、真的吗?明明才几个月过去……”
“别在意,社交辞令而已。”
朱利亚诺:“……”
恩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揉了揉朱利亚诺的脑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说话从来没个准。上车吧,我们尽快赶路,得在天亮前进城。”
“为什么非赶在天亮前不可?”
“为了帮你们蒙混过关,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佩特罗嚷嚷起来,“我特意跑到亚狄契的农场运了一车月光苋。那是一种炼金术原材料,必须在晚上采集,一旦摘下就不能见阳光,而且还有轻微毒性。城门的卫兵知道这事,所以不会查得太仔细。你们到时候藏在下面的空箱子里,过城门的时候我只要一说是亚狄契农场运货的,卫兵就明白了。”
恩佐先爬上马车,再把朱利亚诺拉上来。车上装了六七个木条箱。恩佐将上面的箱子搬开,打开下面的空箱,招呼朱利亚诺藏进去。
“你们当心点,别碰到月光苋,中毒我可不管。也别搞坏了,那东西贵着呢!”
朱利亚诺愁眉苦脸地缩进箱子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身体盘成一小团。这个姿势让他喘不过气。真不明白猫为什么喜欢往箱子里钻。
佩特罗继续感慨:“现在进出城容易多了,卫兵查得不严。你们刚离开梵内萨那会儿,出城的人个个都要搜身,恨不得连一根头发都要用放大镜检查不可……”
恩佐摸摸朱利亚诺的脸颊:“忍一忍,等进了城就放你出来。”说着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年轻学徒心中的怨愤立刻被这个浅吻驱散了。“嗯。”他小小地应了一声。恩佐盖上箱子,将装满月光苋的木箱垒在上面,之后坐到佩特罗身边。佩特罗从驾驶座下面掏出一张鸟嘴面具。“戴上。”
恩佐把玩着面具:“我又不是通缉犯。”
“你那张脸搞不好要惹麻烦。”
“唉,美丽也是一种罪过。”恩佐叹息着戴上面具,“为了你的平安,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按你的说法,成天戴着面具的我岂不是世界第一大帅哥了?”
恩佐发出呕吐的声音:“呕!恶心!”
“千万别吐,你戴着面具,吐在里面怎么办,会沾到自己脸上哦?想想就觉得更恶心了。”
“我宁可被自己的呕吐物淹没也不想见你的脸。”
两人一面继续斗嘴,一面驾驶马车驶向梵内萨城。不多时,他们路过佩特罗遭到打劫的那片橄榄树林。几个手持利刃的蒙面壮汉从树林中蹿出,拦住马车。
“哇!怎么又是你们!”佩特罗没好气地叫道,“我交过过路费了!”
壮汉们围住马车,手中白晃晃的刀子对准车上的两人。
“你去时只有一个人,回来时又多了一个,那个人的过路费还没交呢!”
第80章 重返梵内萨2
恩佐惊奇地看着佩特罗:“想不到啊,佩特罗老兄,真是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会被打劫?我没听错吧?我只离开了几个月而已,梵内萨城郊的匪徒居然练就这么一身好本领,连你都甘拜下风了?”
“喂!我是为了赶着去接你们不想节外生枝耽误时间才用钱打发这群鼠辈的!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讽刺我!”
恩佐连连摇头,大惊小怪地感慨:“人生在世,惊喜不断,活得久了,啥都能见到……”
“闭嘴好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们两个唧唧歪歪说什么呢!老实交钱,否则要你们好看!”
强盗们摩拳擦掌,包围圈逐渐合拢。佩特罗正在气头上,蓦地遭到打断,满腔的怒吼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我们两个讲话,轮得到你插嘴?!”
他举起驾马的鞭子,抡向距离最近的强盗。
十分钟之后。
恩佐将最后一名昏倒的强盗拖进路边的草丛,和他不省人事的同伙们作伴。佩特罗一个劲儿地用强盗的衣服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迹。当然,没有一滴是他的血。
“别擦了,反正你的衣服是黑色的,根本看不出来。”
“难道看不见它就不存在吗?”
“你回去再擦不行吗?”
“怕什么,只要天亮前进城都不会惹人怀疑,有的是时间。”
“所以你就让朱利亚诺猫在你那个破箱子里直到早晨?”
恩佐没搭理磨磨蹭蹭的炼金术士,径自跳上马车,执起缰绳,“你再拖拉,我就自己走了。”
“噢哟,心疼你的小少爷了?”佩特罗丢掉被他当作抹布的衣服,阴阳怪气地叫道。
“驾!”
马车轮下扬起尘土。
“喂!等等我啊!”
马车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佩特罗不得不撒腿狂奔才追上它,狼狈地跳上驾驶席,连面具都差点颠掉了。他扶正鸟嘴面具,踹了恩佐一脚,后者不假思索地回敬他一记肘击。
“你还真走啊!”
“我一向说到做到。”
佩特罗的脸在面具下扭曲了。不过他很快找到了绝佳的还击手段。
他贴近恩佐耳畔,压低声音,防止被后面装在箱子里的当事人听见。“你跟小少爷睡过了?”
恩佐闷哼一声,不置可否。
“哦,你沉默了,沉默就代表‘是’。啧啧啧,恩佐啊恩佐,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如果不这么干,那就不是你了。”
“别把我说的好像色情狂一样。”
“难道你不是?”佩特罗用舞台剧演员一样夸张的语调的说,“你——梵内萨的恩佐——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逛妓院。现在你和那么一位俊俏可爱的小少爷共处好几个月,还不早就把他吃干抹净了。”
恩佐缓缓转动脖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炼金术士。
“我最大的爱好什么时候成了‘逛·妓·院’?!”
“你还有别的爱好吗?”
“我……”恩佐一时语塞。他仔细思量了一番,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爱好。
“我逛妓院又不是因为我喜欢逛。那也是工作的一种。你当缄默者是因为你喜欢杀人吗?”
佩特罗奇怪地打量着自己的同伴。“当然了。看着活人变成尸体多有意思啊。”
恩佐扶着额头。“天哪,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变态说这些……”
“你还好意思说我?爱逛妓院的恩佐,居然认为爱岗敬业的佩特罗是变态。今年我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我并不‘爱’逛妓院!我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成年男性,需要解决生理需求,不去妓院还能去哪儿?这难道也有错?”
“哇,说得跟真的似的。请问曼蕾夫人的‘鲜花涌泉’里有哪位‘公爵夫人’不曾与你共度良宵?又有哪位‘大公殿下’不曾拜倒在你的皮靴下?”
“那、那是……”恩佐皱着眉头,努力思索辩驳的语句,“我觉得你说的完全不对,但是为什么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佩特罗怜悯地望着他:“因为那是事实,老兄。”
“事实个鬼。”
“你懂什么叫‘事实’吗?就是你不愿意听见、看见,但的的确确存在的东西。噢,就像黑衣上的血迹。我明白了,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装瞎,既然能忽视血迹,那么对其他事实肯定也能装作视而不见。”
恩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梵内萨的恩佐,叱咤风云的缄默者,居然被自己多年的旧识兼同行说的哑口无言。他开始认真考虑干掉佩特罗灭口的可能性了。
“我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嚯嚯,跟我说没用,去跟你心爱的小少爷解释吧。等你们到了曼蕾夫人店里,哇,新欢旧爱喜相逢,肯定是一出好戏,我都迫不及待一睹为快了!梵内萨大歌剧院上演的悲喜剧跟你波澜壮阔的恋爱生涯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我哪有什么恋爱生涯!你够了!”
炼金术士不但没停下,反而自说自话得更欢了。“如此想来,幸亏我一直戴着面具,否则你见了我英俊潇洒的真容,岂不是连我也不放过。”说着说着,他开始用咏叹调唱道,“啊!梵内萨的恩佐!神秘的死亡使者,多情的缄默绅士,万花丛中过……”
“驾!!!”
马车绝尘而去。
佩特罗絮絮叨叨了一路,讲得恩佐只顾闷头赶路,总算报了被恩佐笑话的一箭之仇。
他们在梵内萨城门没受到阻碍。值勤的卫兵正忙打着瞌睡,加上运送月光苋的马车司空见惯,因此随意检查了一下最上层的箱子就放他们通过了。进城后,他们没去“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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