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第284章


众人全都屏息凝神盯着汉元帝。
若谖暗暗心惊,看皇上的神情,他是要将王昭君收入自己囊中,自己恐怕要弄巧成拙,改写历史了。
就在皇上“婕妤”二字只吐了个“婕”字时,王昭君忽然高声道:“奴婢愿远嫁西塞,修两国之好!”
满座皆惊。
薄昭仪紧绷的面容一缓,王政君仍是得体的微笑。
皇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诧异地看着王昭君,难以置信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昭君目光坚定重复道:“奴婢愿远嫁西塞,修两国之好。”
汉元帝略有些失态的怔住,他一时难以接受一颗明珠刚在他眼前生辉,他还来不及细瞧,就要不属于他了。
汉元帝身边的王皇后雍荣华贵道:“皇上,既然此女有此抱负,理应承全了她。”
汉元帝正在踌躇,呼韩邪出席单膝跪下,朗声道:“臣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向皇上求亲,愿永为大汉女婿,皇上以皇室无适龄公主与臣匹配为由拒绝,今既有此女不畏西塞艰苦,芳心许臣,巨恳请陛下将此女赐臣为妻,臣愿永远臣服于大汉。”
汉元帝有些不甘,可也无可奈何,他虽对王昭君一见倾心,但与江山社稷相比,一名绝色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况此刻箭在弦,不得不发,只得大度道:“我大汉能出如此有见识的女子,实属老天垂爱,朕赐王昭君为永宁公主,赐永安候方永华之女方若谖为忘忧郡主。”
王昭君一听,忙磕头谢恩。
若谖万没料到自己会被赐封,以为听错了,两眼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面前几上的小茶点,在心里猜测着哪一种比较好吃,就觉肩膀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回头看见一名礼仪尚宫正俯下身子,在她耳畔提醒:“还不快去谢主隆恩。”
若谖猛然惊悟过来,慌忙出席,磕头谢恩,无意对上许夸的目光,那目光含意复杂,但绝不友善,心中暗生警惕。
汉元帝笑着赐她平身。
王皇后慈祥地笑着道:“忘忧,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若谖笑意盈盈款款走到王皇后跟前,跪下请安。
王皇后命左右扶起,把若谖送到她身边,亲自拉着她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满含笑意把她打量了好几遍:“果然生的天香国色,怨不得皇上这般宠爱,本宫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就无憾了。”
薄昭仪趁机道:“皇后娘娘认下忘忧做女儿不就好了。”
王皇后脸色微怔,她只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想认若谖为义女。
——若谖的父亲若是镇守边关的重臣,她可能会考虑考虑,可若谖的父亲不过是个领朝廷俸禄的闲侯而已,她又怎会轻易赏若谖做尊贵的皇家公主,而且还是她堂堂王皇后名下的公主!
可是薄昭仪这么不露痕迹的将她一军,让她骑虎难下,认,她肯定是不情愿的,不认,又显得她虚伪矫情,而她一直是以诚恳温厚的形像示人的,迫不得已,王皇后最后还是笑呵呵地认下若谖,并取下腕上一串红如血的玛瑙手串亲自给若谖戴上,薄昭仪也从头上拔下一只红宝石牡丹金步摇插在若谖的发上。
汉元帝也赶着凑热闹,笑着道:“忘忧的琴弹得端的好,这琴总算觅到主人了,就赏给忘忧。”
一众名门闺秀听了各种妒恨羡慕,尤其以许氏姐妹两个最甚,皇上连他心爱之物都肯割舍,可见他有多宠爱若谖。
许菌看若谖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
第348章 治伤
若谖娇蛮地戳戳少年的额头,道:“我马上要给你治伤,你乖乖的,不许喊痛,不许惊动他人,不然我救不了你。笔%趣%阁biqu”
少年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片刻,忽如一夜春风来似的,展开一个笑容,虚弱道:“你动手吧。”
若谖故做惊奇道:“咦?你原来会笑啊,我还以为你练功走火入魔,脸上肌肉僵硬变面瘫了呢。”
她像个长者一般苦口婆心劝道:“没事多笑笑,嘴上不会长痔疮的,只有多笑笑,女孩子才敢靠近你,傻瓜!”
少年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他接触的女人不多,少女就更少了,仅有的那些与他一样均是杀手,也跟他一样早就没了七情六欲,因此也是一张张面无表情、如面具一样的脸。
眼前这个少女不仅如天边的朝霞般明艳动人,更难得的是她的娇俏活泼。
少年的心不禁呯然一动,痴看着她如玉的小脸竟移不开目光。
若谖拿了一块布在他嘴边,命令道:“张嘴!”
少年看了看她手里的布,不解地问:“你想干什么?”
若谖不屑地横了他一眼:“我又不吃你,干嘛吓得脸都白了,把这块布含在嘴里,待会儿痛的时候,用力咬这块布,可以避免你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来。”
少年哭笑不得,自己脸色苍白是因为失血过多,并不是因为害怕,他把脸一偏:“不用,我不怕痛。”
若谖放下那块布,道:“随你。”便开始动手拔那柄匕首。
少年始终牙关紧咬,没有吭一声,额头上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拔出匕首,若谖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周围的血擦了擦,趁少年体内的血再次涌出来之前赶紧把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这样止血更快。
果然,血很快就止住了,若谖道:“你先躺会,等结痂了我就给你包扎起来。”
说着起身,到了外屋,倒了一杯热水,拿了保险子,走到少年身边蹲下,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扶起那少年,把他的头半抱在自己臂弯里,然后把保险子往他嘴里塞。
少年连问都不问,
信任地张嘴接了。
若谖拿起茶杯准备喂他喝水,好把药吞下去,少年笑着道:“我已经直接吞下去了。”
若谖端茶杯的手顿在空中,一双美眸里腾起浓雾。
子辰孤身漂泊在江湖,是不是也像这个少年一样,吃尽千般苦,随遇而安,吃个药丸都没口水喝,就那么生生咽下。
若谖正准备把茶杯放下,少年忽伸手握住她的皓腕,道:“我口渴。”
若谖目光盯着他握着自己腕子的手不说话。
那少年顿显羞窘之色,急松开了手。
若谖把一整杯水喂他喝了,问道:“还要吗?”
少年点点头。
若谖拿着空茶杯到外间去倒水,记起自己七岁那年,子辰因为救了自己被凝烟陷害,跪在毒日下的碎石地上,口焦唇裂的样子,……这么冷的天,他可有热饭吃,可有遮风挡雪的地方?
若谖正思绪万千,忽觉手上一烫,——茶杯的水倒多了,溢到她手上了。
她赶紧放下茶杯,甩了甩被烫的手,无意中看见窗外一轮冰寒的皎月,不禁凝望起来。
——与君千里共婵娟,君心在把谁来念?
辰哥哥,你还想我吗。
若谖抬手擦去忍不住滚下的泪珠来。收回心事,端了水喂那少年喝了。
少年解了渴,恢复了不少生气,眼中也渐渐现出光彩,凝望着她。
若谖被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脸上也微微发烫,暗想,子辰可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他的目光总有些凉薄。
若谖看少年胸口那差点致命的伤口已经结痂,便把少年扶着坐起,犹豫了一下,忍羞含怯把少年的上衣脱了,准备给他包扎,却见他背上有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疤,暗想,这少年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不禁心生怜悯,一面把布条绕着他身体给他包扎伤口,一面轻声问:“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何人?”
少年只答了声:“墨城,我叫墨城。”便惜字如金。
若谖想,另两个问题他要么不知道答案。要么就是不想说。
包扎好伤口,若谖又细致地帮墨城把衣服穿好,细心地问:“肚子饿吗?”
墨城毫不犹地摇了摇头,肚子却跟他唱反调咕咕咕咕迫不及待地呐喊,墨城顿时一脸尴尬。
若谖掩嘴无声地笑了笑,道:“你等等。”便转身出了屋子。
正月十五的夜晚,风冷得如刀一样割在脸上,若谖把披风裹得紧紧的,在雪地里奔跑,把雪踩得吱吱响,眼前却出现那次从阿牛哥家出来,她与子辰并肩走在雪里的情景,他走在她身边风雪来袭的那一侧,他迎着风雪的那一侧肩上落满了白雪。
若谖跑到厨房,厨房里竟还有灯光。
若谖推门,看见柳婶坐在灯火下打盹,听到响动睁开眼来,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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