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第238章


合情合理,理由又冠冕堂皇,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凤给凝烟家买的宅子离若谖家有些远,一路上若谖都在看车外的风景,显得很新奇。
凝烟讽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乡下人进城呢。”
若谖仍挑帘往外看,反唇相讥道:“我哪里能跟姐姐比,可以到处逛,我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不如乡下人呢。”
凝烟气得咬牙。
马车在一幢宅子前停下,若谖从车窗里抬头,看见门楣上挂着一个匾,上书:礼官府。暗想,那个夜勾魂魔性真大,竟能勾得日理万机的堂堂丞相对凝烟体贴到如此地步,连门匾都给她家挂好了。
凝烟笑咪咪对她道:“妹妹请先下马车。”
琥珀道:“奴婢先下,再扶我家小姐下。”
凝烟笑着道:“你跟你家小姐来我家就是客,怎能要你做这些?”叫了声:“小妍。”
小妍忙应了一声。
“你先下去,扶谖妹妹下车。”凝烟边说边对小妍使了个眼色。
小妍会意忙先跳下车去,伸手在地下接着:“谖小姐,可要慢慢地下。”
若谖佯装一无所知,准备下车,凝烟趁机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掌,小妍忙往旁一让,主仆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准备让若谖摔个鼻出血。
孰料若谖反手一把抓住凝烟胸前的衣襟,两人同时坠下车去。
小妍惊叫了一声:“小姐!”一步跨了过来,恰被若谖压在身下。
琥珀在车上担心凝烟掉下去压到自家小姐了,不顾命地把凝烟往斜猛推一掌,凝烟轰地一声砸在若谖身旁。
若谖先站了起来,嘴里道:“哎呀,这是怎么说,竟然全都摔跤了!”急伸手去扶凝烟。
方永庆夫妇早就看到是自己女儿先下手推若谖的,见凝烟主仆俩摔的满脸鼻血也不好说什么。
琥珀急吼吼地跳下车来,紧张地打量若谖全身:“小姐,你没摔坏哪里吧。”
若谖回头看了小妍一眼,一语双关道:“多亏这位姐姐当人肉垫子,不然你家小姐就真摔坏了。你呀,要学习这位姐姐,做个忠仆!”
琥珀忙曲膝应了声“是!”。
小妍气得脸通红,可惜被鼻血掩盖了,根本就看不出来。
有雷总管和相爷府的仆人在场,凝烟自然不会与若谖互撕,并且还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两人手拉着手进了宅院。
若谖细细地打量着这所三进的宅子,有花有树,有假山流水,不大,但极精致。
方永庆还好,程氏已经喜笑颜开,一间房一间房地看。
走了一圈,凝烟相中了南侧三间红砖绿瓦的房子,那是整个宅子朝向和布局最好的房子。
凝烟见她看的如此认真,心中得意,趾高气昂道:“妹妹慢慢看,我去洗把脸。”
若谖点了点头。
凝烟一走,琥珀便拉了拉若谖的衣袖,劝道:“小姐,咱们走吧,免得又遭凝烟毒手。”
若谖意味深长地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琥珀听不懂,只得闭嘴。
子辰匆匆赶到,只见凝烟一家人坐在宴息处喝茶,不见若谖主仆,心中发慌,笑着问:“谖妹妹呢,可是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若谖在外应道:“正准备走呢,辰哥哥就来了。”
看了看地上放的一架梨花木的孔雀开屏的屏风,就知子辰是来送贺礼的。
只是娘亲心地实在太厚道,竟把方永庆家等同于王侯之家,拿吃不能吃、用不能用的屏风做贺礼,凝烟一家大恐怕郁闷死了。
子辰装做不经意的,实则是暗中细细打量了若谖几眼,见她完好不损,方放下心来。
搬了属于自己的新居,程氏心情大好,客气道:“谖丫头第一次来,好好玩玩,吃了晚饭再走。”
子辰刚想拒绝,若谖已应道:“婶婶爱惜赐饭,谖儿敢不从命。”
子辰略有些讶异地看了若谖一眼,却无意中发现凝烟眼里也流露出同样的神色,只是转眼即逝。
一个丫头进来禀道:“夫人,房间全已布置妥当。”
程氏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若谖与凝烟子辰也跟着看了一圈。
那个丫头又来报:“夫人,永安侯府派了人来接谖小姐回去。”
若谖闻言笑着道:“我娘不放心我呢,只能向婶婶告辞。”
一回到方府,若谖便写了个纸条交给绿玉:“速速送与忘尘。”
到了傍晚,忘尘送了一个包袱过来,若谖一脸神秘对琥珀道:“今儿晚上,我与你都要辛苦,所以要早些睡。”
琥珀诧异地问:“小姐,究竟何事?”
若谖道:“趁着凝烟刚搬了新家,一切还未安置好,我们去偷那份退婚文书。”
琥珀惊讶道:“就奴婢跟小姐?这……太冒险了吧。”
若谖道:“叔叔家现在下人不多,只几个婆子而已,家吉还在牢里,家如瘸了,家意胆小怕事,我们去应没什么危险。”
琥珀虽仍很担忧,但没再多言。
吃过晚饭,若谖借口不舒服早早睡下。
第三百一十六章突围
到了半夜,琥珀睡的正香,被人从睡梦里推醒,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若谖道:“你睡吧,你家小姐一个人以身犯险去了。”
“那怎么行!”琥珀一个机灵睡意全无,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若谖道:“小姐不要抛下奴婢!”说着拿起衣服准备穿。
若谖道:“我们穿这个。”
她拿出忘尘给她的大包裹,里面有两套夜行衣,还有两只飞索。
两人换了夜行衣,各拿了一只飞索藏在腰带里,偷偷摸摸溜出了荣禧堂,若谖边走边四下张望。
琥珀问:“小姐,你在看什么?怕巡夜的婆子看见?看见就看见,咱们又不是贼,就说穿成这样是为了好玩,她们能把我们怎样?”
若缓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聒噪吗?”
琥珀赶紧闭嘴。
两人刚来到外宅,忽然从暗处蹿出几条闪着绿眼睛的巨犬向她俩扑了过来。
琥珀忙学了几声狗叫,那几条巨犬的扑势顿减,困惑地看着琥珀,嘴里发出呜咽声。
琥珀回应了几声,那几条巨型犬便走开了。
主仆二人来到院墙下,若谖率先将飞索往墙头一抛,勾住,借力飞升上了墙头,对墙下的琥珀低声道:“快上来!”
琥珀哦了一声,如法炮制,也上了墙头,两人跳到墙外,在月色里极速奔跑,耳边风声呼呼,若谖心里畅快的几欲震臂长啸,自从穿越到这个时空,她从未像今夜这么畅快的奔跑过。
若谖凭着白天的记忆,左拐,右拐,再左拐,经过一个凉亭,穿过一片竹林……最后主仆二人气喘吁吁地地停在了礼官府前,正如她估计的那样,凝烟家刚搬进来,一切还来不及安排,紧闭着府门,连个值守的家丁都没有。
琥珀手一扬就要抛出飞索,被若谖一把按住,从怀里掏出两块黑面纱,与琥珀一人一块,蒙了面,只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外滴溜溜的转。
若谖谨慎地围着凝烟家的外墙走了一圈,对着琥珀点点头,琥珀会意,两人同时抛出飞索,飞上墙头。
若谖蹲在墙头上往院里看,月光倾洒下来,只有花草树影婆娑。
两人一齐往下跳,脚还未落地,已经有四个人左右向她俩夹击过来。
若谖和琥珀均未习过武,一个是仗着前世深厚的舞蹈功底,一个是凭着小时候在田间干农活儿的敏捷性,借着飞索勉强能飞檐走壁,可这擒拿格斗,两个小姑娘真的应付不过来,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
四个大汉狞笑着一步步逼近,其中一个伸手去扯若谖的面纱,手指眼看就要触到了她脸上的黑纱,她突然从胸口里掏出竹哨,用力地吹响,顿时尖锐的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与此同时,那个大汉如火炙般惨叫一声,陡然收回伸出去想扯若谖面纱的手,用另一手抱着痛手痛得在地上乱蹦。
那只受伤的手上插着一支飞镖,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
若谖和琥珀正自惊疑,从墙头忽然甩下两根绳索,如长了眼一般,分别缠在了她俩的腰间,不容她俩反应过来,人已腾空,被拉上了墙头。
若谖身不由己倒在一人怀里,急侧脸抬眸去看,虽然那人也蒙着面,但那双眼睛她一眼就认得出,除了他,谁会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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