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第221章


忘尘走后,家祥把三盘菜吃得干干净净方才离开。
从温暖的饭馆出来,被凛冽的北风一吹,家祥本醉醺醺的,此时清醒了不少,暗忖,忘尘毕竟是方府那边的人,他为何如此帮自己?真如他所说的仰慕自己?
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不去赶着讨好他的主子,倒来巴结他这个落魄公子,实在有些可疑。
家祥缩着脖子,笼着手站在大街上想了又想,得了主意,去药店买了点治皴裂的药,又去首饰点买了对小小的丁香银耳坠回到了芷晴苑。
自从拾叶拾花两人离开后,她们以前做的活计全归香草一人,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家祥知她要走也是能走的,她只是难以割舍下他,前儿已跑到方府了又跑了回来,不是凝烟虚弱得没力气打她,只怕这次又要吃大亏。
家祥纵然铁石心肠,遇到这般痴情隐忍的女子,心里没有一点感动那是假话。
香草正从外担了一桶水进来,左臂的伤还未好,使不上劲,显得很吃力。
家祥上前接过水桶,柔声道:“这么重的活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怎做的了,我来。”
香草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家祥帮她把缸里的水担满,见她坐在厨房择菜,也蹲了下来,帮她择菜。
香草把他的手拍飞:“你将来要做官做宰,怎能做这些妇人做的事?”
家祥笑了笑,从身上拿出皴裂膏和那对小小的银耳坠塞到她手上,什么也没说,继续择菜。
香草愣住,半晌才问:“这是给我的?”
家祥点了点头。
香草迟疑着问:“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家祥往外看了看,扑通跪在香草面前:“草儿,你一定要帮我!”
香草别过脸去,颤着嗓音道:“要我怎样做?”
家祥道:“你帮我去查查青梅是否真的有钱。”
香草诧异道:“你查这干什么?”
“我……我想娶她为妾,得到她的银子,买出一条官路来。”
香草滚下泪来:“那我呢?能不能也娶我为妾?”
家祥沉默了许久才低声乞求道:“草儿,别闹!”
香草擦了泪,笑着道:“我不闹,我帮你。”
家祥看着她凄楚的模样心里涌上一阵内疚。
正说着话,家祥忽觉腹痛难忍,香草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家祥摆摆手道:“没事,今儿有同窗请我吃饭,吃了肉又吹了风,大概引起腹泻。”说罢,去上茅房。
香草闻言,放下心来,择完菜,往方府走去,可巧在府外遇见了青梅站在向阳的墙根下晒太阳。
香草诧异道:“虽说今儿有太阳,但毕竟是大冷天,风又紧,你不躲在屋子里,跑外面瞎转悠什么?”
青梅唉声叹气道:“姐姐不知,小姐不待见我,那几个死丫头也墙倒众人推,哪容我坐在暖和的屋子里,故此瞎晃悠打发时间。”
香草见机会来了,忙用言语试探:“你也有十三岁了吧,该考虑找个良人嫁了。”
青梅低头不语。
香草推心置腹道:“像我们女孩儿家,又做了奴才,最是可怜,就算嫁得好,也只是夫婿会疼人,勉强度日罢了。
若嫁的不好,填不饱肚子,还要挨夫婿的拳头不说,就更加没盼头了。”
青草冷哼:“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那样的男人我是不嫁的!”
香草笑道:“你还是太小,一个女孩儿家养活自己已是很难,过的好更是谈何容易!除非有钱!”
青草左右看看,附在香草耳边道:“不瞒姐姐,我做丫头这几年攒了有近一百多两纹银。”
香草吃了一惊:“这么多!”,恭维了她几句便走了。
青梅站了一会子,也往府中走去,经过外宅的时候忽见靖墨在前走着,心中大喜,忙追过去想和他搭讪几句,却见靖墨疾走如飞,钻进了一片树林,心中微愣,大公子去那里干嘛?。
第二百九十四章 算计
青梅蹑手蹑脚跟了进去,看见大公子与一个女子并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互诉衷肠,那女子的背影很像琥珀。
青梅不禁火冒三丈,我看中的猎物居然被你这个贱婢打了劫!
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偷听。
靖墨道:“三天后子时我们在西面的抱厦见一面,你懂的。”
琥珀娇嗔了一声:“大公子好讨厌。”说罢欲走。
青梅立即慌慌张张先跑了。
大石头上坐着的两人站起身来一齐回头去看,然后相视一笑。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忘尘与琥珀。
忘尘笑着对琥珀道:“你扮大公子的声音简直以假乱真,连我都分辨不出来。”
青梅跑出老远才停了下来慢慢走,边走边思考,大公子果然是块龙肉,你也想来,她也想。
那个琥珀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不像情窦初开的样子,怎么暗地里捷足先登竟把大公子勾搭到手来?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得退出?
可转念一想,大公子人才好,难得的是性格温和,错过了他,又去哪里寻更好的?
就算有别的平庸的男子愿意捧她在手心,可还是比不过大公子赏心悦目,嫁就嫁自己喜欢的人!
可现在大公子已属意琥珀,自己该如何横刀夺爱?
忽然靖墨那句:“三天后子时我们在西面的抱厦见一面。”毫无预警地从青梅脑子里蹦了出来,她顿时有了主意。
子时见面,天黑得就算面对面也认不出对方是谁来,如果自己来个偷梁换柱,与大公子生米煮成熟饭呢?
当然,这饭可不能闷声不响的熟了,万一大公子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自已可就血本无归了,最好要有目击证人,让大公子赖不了帐,只要事情闹大,许夫人最爱面子了,肯定为了堵他人的嘴,要大公子纳自己为妾室的。
而且,整个过程一定不能让人觉得是自己在耍心机,若众人问起子时怎么到了这里,就说见琥珀往这里走来,三更半夜的,自己怕她出事,所以跟了过来,没曾想被大公子轻薄。
青梅把计划在心里反反复复想了几遍,觉得天衣无缝,心中很是得意,有些盼着三天后赶快到来。
琥珀回到东次暖间,告诉了若谖青梅偷听的事,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支着下巴,忧心忡忡道:“小姐,你说青梅会上当吗?”
若谖自信满满笑着道:“听你刚才所说,我有八成把握她会上当。”
“小姐从哪里看出来的?”
若谖嘲讽地轻哼了一声道:“别忘了,青梅禀性呲牙必报,她最不待见的就是你和绿玉,若她没有别的心思,见到你和大哥哥在一起,她定会喊人前来捉奸,诬陷你与大哥哥,让你与忘尘百口莫辩。
而她没有这么做,只是悄悄地离去,说明她想利用这个机会,作为一番,由此我判断鱼儿上钩了。”
琥珀松了口气:“这就好!”
若谖笑道:“没你的口技,我的办法可是没法实施。”
琥珀也笑着道:“谁会想到,儿时练着好玩的口技现在居然能派上大用场!”
这时绿玉回来了,叽叽喳喳忿忿不平道:“拾叶拾花两个姐姐虽被救出来,可二老爷家白白得了好大一笔银子,还是太便宜他们一家了,奴婢刚看见程姨娘买了这么大一块羊肉家去,有了银子,家吉和家如的腿肯定能治好。”
琥珀闻言,紧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绿玉便把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凝烟那边发生的种种说与她听。
琥珀听了,脸色阴沉得可怕,见小姐歪在榻上看书,小声吩咐绿玉红香:“我出去一会子,你们俩个好生待在生屋里侍候,记得给炉子里添炭,别让小姐冻着了,还要记得通风,中了炭毒可不是好玩的。”
两个丫头答应了一声,琥珀这才出了门。
若谖从竹简上抬起双眸,一直盯着琥珀推门而去。
过了好一会子琥珀才回来,脸红彤彤的,似紧张,似激动,若谖看在眼里,并未多问。
傍晚的时候包打听绿玉拍着手兴冲冲地走进屋道:“小姐,总算恶人有恶报了。”
若谖意味深长地看了琥珀一眼,琥珀也正在偷觑她,两人目光相撞,琥珀心虚地垂下头来,可下一瞬,又坚定的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来,只是不看若谖。
若谖若无其事地笑问绿玉:“究竟是什么大快人心的好事?说来我听听。”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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