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军户媳妇的那些年》第386章


她没办法啊!没办法在失去了丈夫与长子后,再接连失去次子与长孙!她是张家的罪人!
面对梅婶婶的哭泣,老丁与白胖子也左右为难。
眼前伤心的不能自已的人,是他们大帅夫人在乎的亲人,如果此时他们身上没有背负死守湟咕的军令,他们早就亲自领人前去寻人了,根本不会让梅婶婶如此伤心。
可问题是,他们不能擅自行动啊!毕竟军令如山!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的伸手把梅婶婶一左一右的搀扶起来,老丁做代表出声安抚道。
“张夫人您莫伤心,眼下我们兄弟是有军令在身,不能擅自行动的。不过您放心,待到大帅一归,我们便把这事情汇报给大帅知晓,以大帅与您家的关系,我们大帅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眼下这湟咕也不安全,我让人送您到白川去,我们大帅夫人此刻就在白川,您安心去那等消息可好?”
梅婶婶听到老丁如此保证了,又听闻宝丫头此刻就在白川,她便欣喜的点头答应,只是在离开前,她还不忘了再三确定。
“你们大帅什么时候回来?他一回来,你一定会把这事情,禀报给你家大帅知晓的对不对?一定要快啊,一定要快!你可别忘了!千万不能忘了!老生在此谢过两位的大恩!”
老丁与白胖子听了,丝毫不嫌梅婶婶啰嗦,两人一个劲的点头保证,这才终于送走了梅婶婶。
梅婶婶一行人,在老丁的安排下,二十几人骑马狂奔,一日的功夫便赶到了白川城。
事隔八年之后,李云宝再次见到了梅婶婶。
八年前亲入刑部地牢中,为自己送上温暖的梅婶婶,与眼前这位白了青丝,一脸憔悴的妇人大相径庭。
李云宝再见来人,她激动的奔上前来,扶住梅婶婶欣喜而又庆幸的开口,“梅婶婶,终于见到您了,让您受苦了!”
梅婶婶此刻见到李云宝,就跟垂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死死的拽紧李云宝,口中激动的喊着。
“宝丫头啊,宝丫头啊!婶婶总算是见到你了!呜呜呜……我的宝丫头啊!呜呜呜……”梅婶婶一边歇斯底里的喊,一边呜呜呜的大声哭泣起来。
在李云宝的记忆中,不管是原主的,还是自己见过她唯一的那一面,她知道,梅婶婶是个十足的小女人,爱哭眼泪浅,但是爱哭的梅婶婶,却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失态。
今日嚎嚎大哭的梅婶婶,让李云宝也觉得心酸无比。
她柔声的安抚梅婶婶道:“梅婶婶,您别哭、您别哭了,有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况且……”
第四百九十五章 软 肋
李云宝才想把,张子腾此刻就在白川养伤的事情告诉她,可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出口,梅婶婶又匆忙的打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宝丫头啊,婶婶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去救一救你张二哥吧!还有你大侄儿善哥儿,他们为了引开追兵,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当婶婶求求你了,宝丫头!”
梅婶婶会如此恳求李云宝,并不是不相信老丁与白胖子,实在是因为,她身在西北多年,也知道大战之时变动太大了,谁也不知道沈兴南这个大帅,到底何时才能回到湟咕去,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去。
也许他会因为敌人最新的动向,而临时改变主意不回湟咕,而另忙他事也说不定啊!
所以她不能把希望都压在沈兴南一个人的身上,眼下见到了宝丫头,说什么她都要求上一求。
李云宝听梅婶婶这么一说,她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不要说梅婶婶都这么求自己了,就是她不求,李云宝想着那跟原主一起长大的张二哥,想着他对原主毫不保留的爱护,眼下的自己也该去寻他。
谁让她眼下就是李云宝呢!既然顶替了人家的身份,就因为负起所有的责任。
更何况,得人恩果千年记,当初抄家流放之时,梅婶婶雪中送炭,眼下梅婶婶有求,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李云宝抬手抹去梅婶婶脸上的泪珠,开口保证:“梅婶婶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您一路奔波前来,想必已经很辛苦了,梅婶婶,您放心的去休息,我亲自带人前去寻我张二哥!”
得了李云宝的保证,梅婶婶跟这才点点头,在她与杨氏的搀扶下,安心的到了客栈去歇息去了。
李云宝安排梅婶婶她们人安顿下来以后,匆忙的对着杨氏说清楚了张大哥的事情,还吩咐她占时要对梅婶婶保密,定要隐瞒下忠叔遇难的消息,以防梅婶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快速安排完这些事情,李云宝集合了保护自己的闪电队,领着这九十人骑上了快马,一路朝着梅婶婶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一路北上的李云宝并不知晓,就在她的前方,有一只饿狼正在伺机而动。
这只队伍不足五千人,为首的那人,正是阴险狡诈的程天阳!
当日北狄撤军,程天阳带着他五千旧部,趁着孛尔只斤撤离,没功夫顾及到他时,程天阳当机立断的带着自己的人马,叛出了北狄军营,一路向东绕到了张掖城的地界。
程天阳在逃亡的些时日,充份的把张掖、金乌、海嘉这边的地形、兵力分布都查探清楚,并且生性狡猾的他,早在当初于西藩结盟之时,便已经老谋深算的,同样在西藩内部布下了暗钉。
这一次西逃,程天阳带着四千多的残部,艰难的杀出了北狄军营,一路逃亡往海嘉城而来。
他想着,眼下自己跟北狄的结盟算是废掉了,那么他想要活命,想要报仇,就只能投靠西藩。
前往海嘉城的路并不好走,程天阳费尽心思的艰难绕过了,叶杰出带领的征西大军所在的地盘。
趁着西藩大军攻破海嘉城之时,又再次利用了西藩内部,那早已经布下的钉子,得以顺利的进入了海嘉城。
眼下程天阳手中缺人、缺粮、几乎什么都缺,在刚刚夺得胜利的西藩大军面前,他的筹码显然不够重。
为了得到重视,为了能抬高自己的身价,加大话语权,程天阳知道,他当务之急的便是要显示出自己的能力,或者取得功绩,不然他处境堪忧!
因为这个原因,程天阳便带着他的人马,帮助西藩追捕海嘉城内重要官员以及家眷。
说来也是凑巧了,程天阳带领的人追捕而来之时,正正好的迎头就碰到了,还在拼死抵抗的张子越与张献善。
同为武将,张忠是带着两个儿子都入京述职过的,当然与曾经风光无限的程天阳,那也是有过几面之缘。
程天阳见到垂死挣扎的张子越,又怎么可能放过?
他花了大价钱收集的那些情报,可不是作假的,这张子越跟眼下征西大军统帅沈兴南,那可是极有渊源啊!
呵呵呵呵,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程天阳勾唇阴笑,“来啊,好好招待咱们的张将军,切不可怠慢!”
身上伤痕累累的张子越,右手举着带血的长刀,口中喘着粗气,一看就知道,此刻他已经累到了极点,可是为了身边的侄儿,他不能放下手中的长刀,更加不能放弃希望!
可这该死的贼老天!偏偏不给他们叔侄活路,眼看着就要甩掉敌军的追击,却又这么凑巧的落入了程狗贼的手中,他不甘心!
张子越把侄儿护在身后,两眼如野兽般的紧紧盯着眼前骑在马上,一副自鸣得意、高高在上的程天阳,不屈的怒骂:“程狗贼,你休想!我便是死,也不会叫你看了笑话去!”
听到张子越如此说,程天阳就如同听到了个大笑话一般,哈哈哈哈的大笑出声,等笑够了,他这才讥讽的出声。
“哈哈哈哈哈,张子越,你固然可以逞英雄,但是你莫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个年幼的侄儿噢!”
说到这,程天阳一双阴狠的双眼,直直的瞄向他身后的善哥儿,张子越伸手把侄儿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想要尽量的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张子越这么在乎侄儿的表现,显然合了程天阳的心意,他伸手搓了搓下巴,不怀好意的再次出声。
“张子越,我听说你父亲与大哥好像失踪了是吧?眼下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身后的这小子是你们张家的长孙吧!呵呵,你舍得让他跟着你一同赴死么?啧啧啧!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要跟着你这个叔叔命丧黄泉,也不知道,等你到了九泉之下,该以何面目去见你的大哥?据我所知,这孩子是你大哥的独苗吧……”
“你够了!程狗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张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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