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生存指南》第139章

如果说，人类对拥有意识的实验体和僵尸进行屠杀，仅仅是自己的单方面行为，那即使可以用“排除异己”或是“报仇雪恨”来诠释，也逃避不了道德上或多或少会受到的一些谴责。
生物之间的弱肉强食或是和平共处，从道德的诞始之初，就成为了一个被争论不休的话题；人类一边屠杀着其他生物，又一边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提高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性，然后又在某些生物死亡时发出怜悯的叹息。
这其中的冲突早已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探讨个究竟的了；如果僵尸和实验体也即将在眼下被并入“生物”的行列，那充其量，也就是将这个人类一直在刻意回避的问题，放到不得不去思考的位置上。
“我们这一部分是有的，但另外的一个团体中有很多尸脑是暴乱中存活下来的，并且一直聚在一起相互影响，这才导致那整个团体都极为好战；尸脑暴乱最后结束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人类军队的强大，而是因为尸脑团体的内部有两种不同意见，所以发生了分裂，也就是如今的状态了。”
崇阳不禁感到有点好笑；人类士兵们一直认为是他们苦苦抗争才使尸脑暴乱结束的，然而真相居然是尸脑团体内部发生了内斗，实在是有些滑稽。
虽然崇阳没有亲眼见到过尸脑暴乱的实际情况，但从军方得到的消息，和从尸鬼这里获得的情报来看，那场暴乱的声势一定是非同凡响的。
“即使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有把握能让战争停止。”崇阳无奈的耸耸肩：“就算整个人类世界都知道了这一切，也不一定会容许你们的存在的。”
“是的，因此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和人类和平共处，要达成我的目标，还需要一段时间。”
尸脑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崇阳。
“既然我们说了这么多，那我也就顺带告诉你一些，关于尸鬼的秘密好了。”柏严及时转达道：“尸鬼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生物，拥有同系共享意识的能力；也就是同一只母体尸鬼孕育的所有鬼子，都共享同一个意识。”
“尸鬼孕育鬼子的方式，就是同化具有人格意识的人类；这种同化并不会杀死人格本身，而是会将人格保留下来，作为知识储备的一部分来使用；假设一只母体同化了两个人类，制造了两个子体，那么这一系的尸鬼就拥有三个人格的知识，并且可以随时切换和调用人格，只不过表达人格意识时所使用的，依然是作为尸鬼母体的这一个人格，因此不能被单独称作任何一个被同化的人类。”
崇阳在脑海中理解了一下，点了点头。
“现在你们眼前的这只尸鬼，绝大多数身体组成是你的朋友，杜紫缘；而这只尸鬼的意识是连通着其他几只尸鬼的，也就与其他几只尸鬼一同共享了‘杜紫缘’这个人格的意识，但这个‘杜紫缘’的意识并不作为主体，因此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但我随时可以用那个人格与你交流，并且告诉你她的想法。”
崇阳心念一动；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与杜紫缘的人格交流，说不定能得到更多关于暴乱和尸脑、尸鬼的情报；毕竟仅听尸鬼这个意识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让崇阳完全相信。
“据我们所知，像我们这种模式存在的尸鬼，应该还有另外一系，共享的其中一个人格，是一个名为‘越箐’的人格意识……”
“越箐？！”崇阳睁大了眼睛：“她不是死了吗？！”
尸鬼点了点头。
“是的，她原先已经快要完全变成僵尸了，然后一只母体尸鬼将她同化了；但由于那个人格当时已经濒死，所以人格同化的不完全，只得到了那个人格相对偏激的一部分意识；那一系的尸鬼分布相当广，甚至在s市都有它们的子体存在。”
“s市？”崇阳稍一回想，便想起了云涛曾经提到的那个黑色影子：“原来那个黑色影子是越箐啊……也就难怪会攻击云涛了……”
198。信息
“谢谢你回答了我的疑问，这些情报对我来说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崇阳走到小巷之外，回头对着阴影之中的尸鬼说道：“这段时间我都呆在n市这里，过几天可能还会来打扰一下，我还有许多想知道的事情。”
“嗯，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但千万不要轻易去市中心，那里的团体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柏严传达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回去吧，耽误太久可能会影响人类对于我们的评价，不利于贯彻我们遵从的避战主义。”
崇阳不禁有些想笑；这些本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东西，居然在以非常人类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观点，甚至还给自己的观点取了个名字，实在是非常的滑稽。
当然，这份滑稽，只存在于不考虑这些东西即将给人类世界带来的冲击的情况下。
要知道，无论是尸鬼、尸脑、僵尸还是实验体，都是曾将人类作为自己的食量或是子嗣，肆意屠戮过人类的东西；它们在将人类的身体分割，将人类的大脑吞噬溶解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犹豫的，只是完全遵循着自己的本能，更没有什么避战主义这一说。
这种所谓的避战主义，是出现在这些异常生物们拥有了意识之后的；但即便是拥有了这样的意识，也不代表着可以将它们在无意识状态下犯下的一切罪过消除，毕竟死亡这种东西是无法被抵消的。
那么，在这样的基础上，如果这些异常生物们拥有了意识、情绪、情感；那人类还能像以前一样，只凭自己的意识去清扫它们，去向它们寻求复仇吗？
这些生物们中蕴藏的秘密，会给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带来多大的冲击呢？
约半小时后，崇阳与柏严回到了n市外的军队驻扎区。
“报告检察官！这一次突发情况的责任在于我没有预先制定对策！对封锁区内的情况了解不够深入！导致计划外的情况出现！请检察官从重处罚！”
一回到驻扎区，n市高墙的负责军官就来到了崇阳面前，深深地鞠躬，仿佛已经无颜在崇阳面前抬头了一般。
“错！军官！这次突发情况不是你的责任！”崇阳用检察官的语气说道：“是我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违背了跟查计划的初衷！只为自己的好奇心而行动！该受到责罚的人是我！我会将这次事件的情况如实写入报告！请不要擅自责怪自己！立正！”
鞠躬的军官几乎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望着崇阳的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军官，实话告诉你。”崇阳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来这里，除了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些任务以外，还有一项额外任务，那就是秘密调查一年多前的尸脑暴乱事件！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是尸脑暴乱的中心！所以有部分高层一直认为这里隐藏着一些秘密。”
“而我之所以没有光明正大的调查，也正是在避免这些秘密泄露出去。”崇阳背着手走到贴在板房墙壁上的，n市的地图前，微微叹息道：“现在军方内部到底有多少人是可以信任的？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所以我必须暗中进行调查，希望你能够理解。”
“是！检察官！”军官向崇阳敬了个礼道：“我一定会保守好这个秘密！感谢检察官的信任！”
“你能理解是最好不过了。”崇阳笑笑，继续说道：“经过我今天的调查，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我会继续以我的方式进行调查；可能会是危险性比较大的方式，但请相信我的能力，不会有问题。”
军官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是的检察官！我们绝不会干涉您的调查！但请您务必遵守驻扎区的规定！这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崇阳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他开始专心地注视地图，试图将n市的整个布局都完全记到脑子里；军官也就一直注视着崇阳的背影，不敢多问些什么——他自认为自己是没有办法理解崇阳这种“高人”的思想的。
在军官眼里，崇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检察官这种高级职业，必然是有着深厚的背景，或者是在某些方面具有超强的能力，而这两者无论崇阳摊上了哪一个，都足以给崇阳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因此，在崇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许多士兵仰望的高人。
年仅二十来岁！就已经能将整个驻扎区的士兵和军官使唤来使唤去，且仅失踪了半个小时就差点儿惊动特殊部队，这种程度的地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