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宰相》第2章


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论起道理,陈四维说的就是有理,起码到现在为止皇上没有明确说要收回怀安候府。
何御史平时不敢对候府的人不敬,现在还怕他们什么?他被陈四维给抢白得怒气横生,正待要发作又理屈词穷之时忽听一个小丫环喊了陈四维一声‘世子’。
“大胆!”何御史指着那个小丫环一声断喝:“你胆敢忤逆皇命,圣旨才下你居然当面称他为世子,莫非有意与圣上作对?”
一个小小丫环怎么顶得起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吓得她慌忙跪倒,体如筛康般直打摆子。说话也连不成句了,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跟本官放对,我看你这个小贱人就是不打不长记性,拉下去!赏她二十皮鞭。”
何御史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上前拖起小丫环就往外走。陈四维没想到他只是说了句话,就连累那小丫头要挨上二十皮鞭。
这些人也未免太过于嚣张跋扈了,心肠如此的冷酷歹毒。陈四维大喝一声:“且慢!”
他也不知道他凭什么能阻止何御史打人,他只知道他想救下小丫环,于是他就喊了一嗓子,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先阻止他们行刑,然后再慢慢的讲道理吧。没料到何御史冷哼一声,摆了摆手,人家根本就没停,丝毫没有理会陈四维。
侍卫把小丫环拖到门外,按到长条板凳上,‘啪。啪。啪’一顿皮鞭抽得小丫头皮开肉绽,嚎叫之声惨得让人听了头皮直发凉。
陈四维撒腿往外跑,被管家拦腰抱住,他低声劝道:“冷静些,您救不了她了,少爷。”
说到‘少爷’两个字,管家不由得声音哽咽,叫了三年的‘世子’现在连声‘公子’都不敢叫,只能叫‘少爷’了。
“你还是人吗?”陈四维指着何御史大声吼了起来:“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家里就没有兄弟姐妹吗?你难道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古代人对这种虐罚下人的事是司空见惯了的,古代人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等级概念早已深入骨髓。
陈四维不同,他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在他心里人人平等,奴才也是人,也不能随意的鞭笞(音chi)。
“大胆!”何御史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陈四维喝道:“混账东西,你敢骂我?”
说来好笑,骂都骂了还问什么敢不敢。陈四维怒气冲天的瞪着何御史:“骂你怎样?你凭什么打人?”
何御史一阵冷笑,轻蔑的斜挑了一下嘴角:“凭什么打人?这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陈四维推开管家,昂然道:“你这话说的不对,狼行千里吃肉没错,但是狗也不并拒绝吃肉啊。应该说狗遇肉吃肉,狗遇屎吃。屎。”
何御史微微一愣,他说的倒也有理,这小子牙尖嘴利还挺不好对付的。陈四维冷笑一声,看来那个草包御史没听明白。
他又追问一句:“何御史,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狗御史是不是吃。屎?”
这一次陈四维把‘狗御史’三个字尤其加重了音,何御史这回算是彻底听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听他说话有点别扭,原来他在骂人。
何御史气得七窍生烟,嘴唇直颤愣是说不出话来,狗当然是遇屎吃。屎,他无力反驳又咽不下这口带着屎味的气。
“王八羔子,你就等着被流放吧,我一定竭力保奏给你们寻个好地方。”何御史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生食其肉的表情看着陈四维。
陈四维举起圣旨:“圣上给了三天时限,八十斤红铜还不是难事。”
第3章 邀友同游
第3章邀友同游
八十斤红铜还不是难事?怀安候府所有跟红铜沾边的东西都划拉到一起,恐怕连五斤红铜也弄不到。
怀安候府倒有的是铜钱,可惜铜钱不是红铜,红铜也叫紫铜是纯的铜,而大宋朝的铜钱是红铜和锌的合金铸成的黄铜铜钱。
陈四维的豪言壮语只换来何御史一个白眼加上一声冷哼,谁会拿他的疯话当真?临走那个八字胡还特意向陈四维做了两个手势,一个是数字三,另一个是手立成刀砍向自己的脖子。
数字三自然是提醒陈四维只有三天的时限,另一个手势自然是告诉陈四维到时候必定会要了他的小命,连流放他都走不到目的地。
钦差大人凶神来煞般的来又凶神恶煞般的走了,陈府的管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少爷,老奴送您回房休息吧。”
陈四维举了举手中的圣旨:“回房,房里有红铜吗?”
房里没有,整个怀安候府都没有,不仅如此,整个汴梁城也凑不出来八十斤红铜。红铜并不昂贵,但极其稀有。
平常百姓家用不上红铜,顶多就是帘钩、灯台等小器物而已。官府却是需要大量的红铜,因为红铜是制铜钱的主材料。
从铜钱中分离红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那个技术。皇帝罚他们交红铜就是看准了他们交不出,就是在难为他们。
若不然折成白银或者铜钱,候府再怎么也不差这几个小钱。八十斤红铜折价才三百多两银子,候爷一个月的俸银就是九百两银子。
管家无语的看着陈四维,房里没有红铜,你到哪儿能弄到红铜?陈四维环视一周,吩咐道:“给我准备一千两银票。”
“是。”管家点头应喏,现在银票对陈家来说和废纸也差不多了,最后三天花钱的机会了,三天以后就要抄没家产了。
“你带人到街上敲锣打鼓的收帘钩等物,且记价钱要比市价”
“少爷”管家就知道小孩子不可靠,他直接打断了陈四维的话:“没有用的,现在就是出再高的价,三天时间也收不够八十斤红铜啊。”
“我让你收够八十斤了吗?”陈四维很不高兴说话被人打断:“还有,收购的价格一定要比市价低,知道吗?”
“低?”管家大为不解,高价还收不着呢,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你还低?
“对,你越是高价收就越是没人卖,都在观望,都等着价钱再高点的时候再卖,我们时间紧等不起。所以一定要低价收,让别人都以为红铜不值钱了,都急着出手,这样收的才快。”
陈四维都佩服自己胡说八道的本事,愣是把全府的人说的都差点信了。管家弱弱的问了句:“这样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呗,反正要不然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就出去试试好了。”
“说的也是。”管家当即点了几壮汉,收拾两面锣让他们备一个推车就要到街上收红铜去了。
陈四维特意嘱咐了一句:“宁可不收,绝对不出高价。”
“是。”管家不敢违逆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少主人。
管家也不在乎高价低价,反正再怎么高价也就是多往外散点财,根本收不到八十斤红铜,倒不如低价,这样没人卖,自己也落得清闲。
好日子就剩下最后三天了,管家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出来在城里最后再转上一转,散散心也就是了,还能怎么样呢?
陈四维揣好银票,荷包里又装了些散碎银子便走出怀安候府,在自家府门口被两个侍卫拦住:“干什么去?”
“小爷又不是犯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陈四维自然不怕他们,三天时限不到谁敢拦他就是冒犯良民,现在他虽然没了爵号,也还是有机会面圣的。
“我们奉命”
“少废话,想跟着你们就跟着,不想跟着就别啰嗦。”陈四维只能在城里转,不可以出城,那些侍卫堵着怀安候府前门后门就是里面的人私逃的。
陈四维没有办法拒绝被包围,也没有办法不让人家跟着。他大摇大摆的走向汴梁街头,他们身后跟着四个侍卫,就知道出门一定有人保护自己,连家院都省了。
汴梁城的繁华程度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巴黎,街上商铺林立看得人眼花缭乱。陈四维从小在汴梁城里长大,对这里相当的熟悉。
现在的陈四维拥有前身所有的记忆,他自己也有点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二十一世纪的陈四维穿越到了大宋,还是大宋的陈四维突然有了二十一世纪的超前意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想太多没用,既来之则安之吧。火烧眉毛顾眼前,现在当务之急是弄到八十斤的红铜。
陈四维并没有贪恋街市的繁华,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轻车熟路的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家瓷器店。
这家店门口立着一块水牌,水牌上写着‘汝窑精瓷’四个大字。陈四维迈步走了进去,那四个侍卫也跟了进去。
陈四维并不买东西,这家店的小二跟他很是相熟,见他进来急忙笑脸相迎:“小相公,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我们家老爷这两天正念叨您呢。”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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