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兰传说》第74章


他定了定心神,决定再对李仲兰挑剔一番,可是再次看着对方,心境却大不一样,对方微翘的鼻头和柔嫩的嘴唇显得很可爱,而那长长的偶尔如蝴蝶翅膀般微微翕动的睫毛又充满了勾魂的魅力。
糟了,我都在想些什么啊!赵德芳狠狠拍着自己的脑门,绝望地想。
他这才明白,如二哥这般有眼光的人,怎可能看上平庸之辈,更不可能是一时糊涂,李仲兰肯定是对他人有强烈吸引力的,要不是自己以前对李仲兰有歧视,恐怕也要沦陷了。
一时间,赵德芳心中警铃大作,李仲兰就像个烫手山芋,丢了可惜,不丢又乱他神智,更可怕的是,对方身上还隐约飘出些幽兰的清香,简直在让他的心理防线加速崩溃。
赵德芳惋惜地看着前线弥散的黄尘,暗暗骂了一句,调转马头,抱着李仲兰向反方向疾驰而去。
他寻了处山洞,因为觉得洞内阴寒,便想去找些干柴烤火,可大雪之后树枝全部都是湿的,无法生火,赵德芳在白忙乎半天后,又醒悟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关心李仲兰冷不冷啊?
他索性将李仲兰弃在洞内,自己跑到洞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许久之后,终于感到心境平和了很多,此时他腹中饥饿,便往林间走去,想看看能否打点野食。
谁知野味没看到,倒发现了一只狼,赵德芳大吃一惊,赶紧折身返回,飞奔进山洞后,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李仲兰仍旧躺在里面,毫发无损。
只是对方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弹,仿佛没了呼吸。
不会死了吧?赵德芳有点担心。
他终于还是走到李仲兰身边,蹲下身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在发现对方尚有微弱的呼吸后,这才彻底放心。
只是李仲兰的肌肤冷得像冰,应该体温极低,眼看日暮西沉,若放任不管,只怕这家伙要被冻死吧?
赵德芳又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打开火折,将洞内稀少的枯枝点燃,然后借着微弱的火光,用颤抖着手指去解李仲兰的铠甲,可指尖刚碰到甲胄,就如被针刺一般缩了回去。
二哥,你为何要让我来照顾他!赵德芳心中大声疾呼,他竟有种小时候做坏事被母亲发现的羞耻感。
“可是二哥说了,不照顾好他会打断我的腿。”赵德芳嘟囔着,还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先卸了自己的铠甲,接着再尝试去卸李仲兰的,然而又是迅速缩手,虽然是初春,又是气温极低的傍晚,他鬓边却已沁出涔涔汗珠,掌心的温度也是滚烫至极。
最后,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凭感觉胡乱在李仲兰身上解了一气,这才将对方的铠甲完全卸掉。
他将李仲兰抱进怀里,缓缓睁开眼,这一睁不得了,对方的唇瓣近在咫尺,还微微开启,宛若在发出邀请。
咕咚!赵德芳狠狠咽了口口水,他的胸腔传来剧烈的心跳声,声音之大,差点让他耳鸣。
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淌下来,赵德芳的脸已经成了一块红布,他努力不去看李仲兰的脸,还努力将对方想象成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但都阻止不了他脑海中想象出的画面。
天啊!他在内心狂喊,他赵德芳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何如今想要亲吻另一个男人的嘴唇啊!
“我一定是中邪了!对,李仲兰会法术,是他引诱我的!不是我本意!”赵德芳叨叨着,像小和尚在念经。
他闭紧双目,希望自己能快速冷静下来,可回忆再次出卖了他,上次打架时李仲兰勾着红发带冲他媚笑的画面不断在他头脑中闪回,对方的红唇挑逗性地上扬着,纵然当时他不肯承认,却已心里在默默慨叹四个字:风情万种。
赵德芳倏地睁开眼,头颅不受控制地侧向李仲兰,他终于屈服在诱惑之下,且欲望崭露头角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竟除了想要亲近对方外再无其他念头。
就在两人距离越凑越近之时,洞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兰儿!”
赵德芳赫然清醒,见黑魆魆的洞口有火光闪动,知道是二哥寻过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赵庭阶举着火折满身血污地冲进洞中,他将火折子扔到地上,一把将仲兰搂进自己怀里。
“一直昏迷着,到现在还没醒。”赵德芳心虚地说。
赵庭阶测了测仲兰的颈脉,又摸了摸对方冰冷的脸,旋即去亲仲兰的嘴,希望能让对方恢复些温度。
借着微弱的火光,赵德芳看二哥吻得仔细又认真,不由尴尬万分,但同时内心又有些小小的遗憾。
如果二哥不来,现在以如此姿态吻李仲兰的人该是自己吧!
但他立刻又暗骂自己龌龊,李仲兰应该算自己的“嫂子”吧,他怎么能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呢?
赵庭阶将李仲兰抱起,对赵德芳说:“跟我回去,我们赢了。”
第82章 低落
李仲兰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幸亏赵光义下令休整军队,否则李仲兰在昏迷中也得受颠簸之苦。
那日黄昏,他睁开眼睛,发现齐王赵廷美正在跟庭阶议事,只听赵廷美对侄儿说:“若趁乱斩杀,可取而代之。”
赵庭阶沉思片刻,摇头道:“大局未定,军心不可动摇,攘外比安内重要。”
“昭儿你错了!”赵廷美不以为然道,“齐桓公因先安内而成就霸业,汉景帝也是先安内才有了武帝的鼎盛时代,而且你父皇就是个安内高手,当今的皇帝则更是!”
李仲兰头一回听赵廷美用这种语气提起赵光义,不禁颇为吃惊,他细细一思忖,才明白赵廷美动了弑君之心,就更是惊奇。
在他心中,赵廷美一直是个只爱风花雪月、与世无争的安静男子,怎会突然戾气甚重,对皇权如此觊觎?
李仲兰只略略一想,太阳穴便隐隐作痛,逼得他放弃了思考,赵廷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李仲兰已苏醒,立刻倾身上前,来到对方身边。
赵庭阶一个健步挡住叔父,并坐到床沿上,对四叔说:“兰儿是我的人。”
赵廷点点头,叹了口气:“我也相信李公子。”
他又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赵廷美走后,李仲兰躺在床上不解地问:“齐王何时与你成了一派,他也想称王吗?”
赵庭阶伏下身子,端详着仲兰的脸,发现对方的血色还是很差,便温和却武断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李仲兰撅着嘴,对赵庭阶的回答很不满意,自顾自地说:“我还以为齐王对权力不感兴趣,难道是我的直觉错了?”
赵庭阶浅笑,刮了下小狐狸冰凉的鼻尖,教育道:“如果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会反抗的不是?能让善良之人蜕变的原因,唯有心寒二字。”
李仲兰撇了撇嘴,眯起桃花眼,无限哀怨道:“我曾经也很心寒。”
赵庭阶放声笑起来,他摩挲着仲兰的脸,厚颜无耻地说:“可是你没变,还是那么爱我。”
李仲兰语塞,悲哀地发现庭阶说的是实话,只要庭阶哄一哄,自己就心软了,有时对方甚至只需要冷着他,他就主动贴上去了,唉,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我不想理你,你走开!”李仲兰甚觉没面子,赌气地说。
赵庭阶眉心微微一皱,星目流露出戏谑之意,佯怒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走了。”
说罢,他作势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李仲兰惊慌地睁大眼睛,努力从喉咙里发出呼喊:“庭阶……”
已经走到帐门口的大魔王转身,冷冷地问:“怎么了?”
小狐狸咬着唇,沮丧地撒娇道:“我饿了!”
赵庭阶淡淡地“哦”了一声,照样走出帐篷,李仲兰以为对方真的走了,心情瞬间跌至谷底,他们好久都没吵过架了,如今再次冷战,让他非常不习惯。
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赵庭阶又钻回帐篷,对李仲兰说:“再忍一会,马上就有人过来送吃的。”
李仲兰这才开心起来,桃花眼里扑闪着藏不住的欣喜。罢了,他想,若这辈子被庭阶吃定,他也认了。
赵庭阶重新坐回床沿上,拿被褥将李仲兰严密地裹好,然后将其搂进自己怀里,开始轻轻咬起小狐狸白嫩的耳珠来。
没多久,侍从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上有一碗粥、一小碟兔肉和一碟咸菜,仲兰见不是锦言,便问道:“锦言呢?”
“腿断了,在治疗。”赵庭阶说。
侍从将晚膳放到桌上,赵庭阶挥一挥手让其出去,然后他抱着李仲兰在桌边坐下,开始给小狐狸喂食。
“等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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