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择》第221章

“不急着回去伺候主子？”甫劲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两人斗了这许多年。他不看到自己笑话怎么肯走。
“忆梦在那边伺候，龙组早晚有一天要交到他手里，我也乐得清静。”
甫劲升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毕竟是年轻人，能力虽好，却也要长辈时时提醒。”忆梦，他有多久没有看过那个孩子了，跟在那丫头身边六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培养出感情来。
甫劲升暗叹，一切，时间还是太匆忙了。
“你真要给大少爷议亲？”看看天色，影子终究还是等不了许久。
“怎么？”甫劲升挑眉，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你怎么能给他议亲，你明明知道他是……”影子蹙眉，一双本来平和的眼睛也不善的盯着甫劲升。
“他是什么身份？”甫劲升冷笑，“他是我相府的大少爷，是我甫劲升的儿子，永远都是。”目光灼灼盯着影子，这样的身份永远都不能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然又危险的就不是他们甫家一家人。
影子气的直跺脚，“我当然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可你也不能随便给他议亲。”想到小主子之前的话，影子气结，“你们家那个表小姐，我又不是没见过，她哪里配得上他？”
“我有答应吗？”冷冷的一句人把影子所有话都给噎住了。
突然转头，甫劲升逼近，“你到底帮我是不帮？”问了六年多的问题，始终没有一个结果，眼看那丫头一天天大了，甫劲升没有太多的时间。
“帮你什么……”目光躲闪，第一次像是有些惧怕甫劲升，影子气结。
眉头蹙的老高，甫劲升危险的眯着眼睛，刚要伸手，突然后退了一步。
不气反笑，甫劲升大笑，“到底是主人家养的狗啊，都忘记了，如果没有丫头，你能有今天？”
“你……”影子气结，偏偏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你走吧。”转身，竟不去看影子，甫劲升冷笑，“你给我看着，没有你，我会让她的孩子一样过的很好。”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一切不是很好嘛，为什么偏要你那么多事，为什么要改变？”影子不解，六年了，他始终想不通这一点。
“这就是你不帮我的理由？”
房间里一阵沉默，一阵风吹来，只剩下窗子在轻轻摇动。
拣择232主子的意志【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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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主子的意志
秋风起，卷起满地黄叶。
苏青木打了个哈欠，不管前世今生，她都这么嗜睡。
“启明，你那帮派中整日里无事吗？”苏青木奇怪，自从主仆二人相认以来，启明大部分时间似乎都待在自己身边。
启明似有些诧异，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左右不过混口饭吃，哪里有什么需要做的。”当日丐帮尚未统一时，为了争夺地盘或许有过争斗，如今嘛，在他凶名之下，这些事早就不存在了。
苏青木眨眨眼，似乎精神了许多。
“那你平日里是怎么打理丐帮的？”
突然想起天龙八部里面那些几袋长老，苏青木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在启明身上一顿乱瞟，后者被她看的心慌，忍不住低语道：“主子在看什么？”
“你的口袋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苏青木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心里好奇，还是问出了口，“丐帮真有几袋长老吗？”
启明的回答让苏青木凌乱了。
“什么袋子？”一脸茫然，难道自己平日里对丐帮关注太少了，最近出了什么袋子？
这下轮到苏青木傻眼了，莫非这里的丐帮跟自己认知里的不同？
“那你们丐帮是什么样的，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启明嘴角抽搐。嘴唇蠕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敢回视主子还是怎地，突然瞟了一眼主子身后的瑞香，眉头挑了挑。
瑞香心里明镜似的，她养病那段时日倒是听启明提起一些。
知道这小子怕主子怪罪，两人也算是多年的情分，瑞香把手臂上的大氅披到苏青木身上。
“主子，这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外面风凉，不如回房吧。”
苏青木眨眨眼，看了一眼瑞香又看了看启明。
很爽快的应了一声“好。”
启明松了口气，背着主子向瑞香拱了拱手。
“瑞香你们今日就不必伺候了。”
主子每日里都有午睡的习惯。瑞香、丁香两人应了一声也没做多想。
前脚刚迈入房间，苏青木突然停步，转身，冲着启明灿然一笑。
“你跟我进来。”
启明心里一紧，苦涩着脸瞥了一眼身侧的瑞香。
“是。”
语气有些沉重，有点儿匆忙。
苏青木站在门口盯着他，突然笑得有些诡异。
“进来说话。”转身走入房间，整个人窝在床上，随手抱来自己做的软绵绵的抱枕。后腰也塞了一个，完全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架势。
“主子……”被苏青木那样热切，那样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目光望着，启明突然一阵气短。
张嘴打了个哈欠，苏青木深吸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一向嗜睡。给你半个时辰。”
“这……是。”启明苦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主子啊。
左右早晚都是会让主子知道，与其将来主子怪责，还不如一早说开的好。
想到此处，启明反而不紧张了。
“不知道主子想知道什么？“恭敬的站在床边，启明一脸坦然。
“就说说，你整天什么都不做，那些银子是哪来的？”其实这个问题苏青木一早就想问了。奈何总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眼下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机会，不过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将至，离苏青木心中那个大计划所剩时日不多，她不想老让自己和启明之间有根刺。
启明脸颊抽搐，却是暗叹一声，早就应该明白。主子宁愿手头紧也不花自己的银子，势必是有原因的。
“主子且听奴才道来。”
苏青木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愈发明亮，哪里还有往日里困的不住点头的惨样。
看到这样的小主子，启明暗叹，也不知道主子到底是关心那些银子的来历还是想要听故事。
整理了一下思路，关于丐帮的一些事宜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原来，每年旧历二、八两月，或是端午、中秋、农历年三节期间，乞丐头，会公然带领成群结队的乞丐进入晋安城中，向市面上的商户们强打秋风，索讨规费。
凡是纳了捐的店铺，启明就会出示一葫芦式之纸给那商店，使商户贴于门上，曰：“罩门”。
罩门所在，群丐不至。
其文有：“一应兄弟不准滋扰”字样，或无文字，仅有符号。
商店既贴此纸，群丐见之，即望望然而去。
大门贴上红纸黑字的丐条，管保平日没有叫花子再敢登门勒索钱财，就像贴上门神驱鬼一样有效。
若是遇到不肯交纳丐捐的人家，乞丐头会支使群丐终日登门强索硬要，闹得家宅不安鸡犬不宁，非妥协不可。
为了避免他们捣乱滋事，官府对他们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非但人数众多，并且一点都不怕被抓进牢里去吃公家饭。
因此，丐头按季带著徒弟逐户收取丐捐，平时遇到红白喜事就伸手索讨喜钱，帮徒日增组织愈密，大丐头俨然成为帮主，划界线分地盘，以防止外来的饥民穷汉来占码头。
为了做好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公关，惯例将丐捐分为五份：丐头一份，群丐合分三份，其余那一份当然就是用来孝敬当地官府。
启明自从接任这丐帮帮主以来，这种事手下人却是没少做，暗地里他也去看过几次，见没闹出大乱子也就没有理会。
一个帮派，光有凶名是不可能胜任帮派的首领的，必要的手段也是要有的。
而金银财帛就是很好的一个笼络手下的手段，之前那向天掌管丐帮之时，群丐在他手里分到的银子不足五分之一，虽然他用毒了得大家表面上发作不得，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丐帮兄弟埋怨，启明的上位，其实也是顺人事的，再加上他一手毒功并不弱于向天，平日里虽然不苟言笑，为人却大方，也博得了帮众好评。
当然，这些他却没有跟苏青木言明。
靠在床上，苏青木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直把个启明看的心虚。
“……主子如果不喜，奴才……”启明咬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奴才不愿给主子丢脸，如果主子不喜，奴才情愿不做这丐帮帮主。”
紧紧低着头，启明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两年做了丐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