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第62章


穆顷白瞧着甄钰慌乱的模样,只觉得心烦,便道:“陛下受了伤,需要回去疗伤。你们都退下吧!”说罢抱着萧羽彦大步向她的行宫走去。
甄钰看着这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问身旁的人道:“这是何人?”
一旁匆匆赶来的甄昭仪颤声道:“是……是陛下的琴师……”
穆顷白抱着萧羽彦大步走回了行宫之中,轻轻将她放下,仔细检查起了伤口。门外传来十七和沁弦焦急的唤声:“公子,陛下的伤如何?”
问了半天,也只得到了一句:“去打些热水来!”
沁弦连忙应了,转身便去打热水。穆顷白轻轻扯下了萧羽彦的衣带,除掉繁复的外衣,才发现里面早已经被鲜血然后。
萧羽彦红着鼻子委屈地看着穆顷白,呢喃着:“你说……你说是什么人要我的命?”
“嫌命长的人。”穆顷白咬牙切齿道。
萧羽彦看着他的神情,才发现穆顷白额头已经是青筋毕露,眼中也是满是怒火。
沁弦的热水打了进来,又被穆顷白赶了出去。他担忧地站在门外,自责道:“十七,我就不该留陛下一个人的。至少我这条小命还能替陛下挡一挡。也不至于如今受了这样的伤。”
十七觑了他一眼,冷着脸没有说话。
而屋子里,穆顷白已经除掉了萧羽彦的两层衣服。他伸手勾住了最后一件衣服的衣带,萧羽彦忽然回过神来。按住了穆顷白的手:“小白白,我……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等会儿再说。”穆顷白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衣带瞬间滑落,几道可怖的伤口在娇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萧羽彦原本受了伤,身上很难受。可此刻,她却记挂起了另一件事。此时此刻,她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索性今日是要让他知道真相了,萧羽彦闭上了眼睛。任由穆顷白替她除掉了身上最后的牵绊。
穆顷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她这衣服下面还有一层,是白色的布层层缠裹在胸口。穆顷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其实你这布……不缠也不打紧的……”
萧羽彦睁开眼,瞧着穆顷白的神情。似乎没有任何的惊讶,忍不住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胸口。果真是一马平川。难怪穆顷白并没有因此而对她的性别产生怀疑。
她有些欲哭无泪,方才的紧张都白费了……
穆顷白捉住了她的手臂,悉心替她清理了伤口。萧羽彦便靠在了他的怀中,心口挨的那一下还隐隐作痛。可是心情却平复了许多。
方才她来不及细想,此刻回想起来。要刺杀她的,除了锦乡侯还能有谁?看来锦乡侯这厮是按捺不住了。
温柔的丝绸划过皮肤,萧羽彦闷哼了一声。
“忍着,谁让你这么逞能。身边连个人都不留。”穆顷白嗔怪道。
萧羽彦瘪了瘪嘴:“我哪儿知道会有刺客嘛,嘶——”她疼得弹了起来,却又被穆顷白按了下去。穆顷白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只小白瓶,一点点往她的伤口上撒药。
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好。
看得见的伤口都包扎妥帖,穆顷白上下打量了萧羽彦一番,若有所思道:“还有别的伤处么?”他说着将她翻了个身,便要掀起萧羽彦的裙子检查。
萧羽彦忙挣扎道:“没了没了,你别看!”
穆顷白本来想检查,又怕她乱动碰到伤口,只好作罢。他扶着她坐好,整理了一下身上包扎好的绷带。然后上下打量着。
萧羽彦连忙两只手挡在自己身前,红着脸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
她这一番举动落在穆顷白的眼里,却又变了一番意味。分明衣衫落尽,还这样欲说还休,岂不是欲盖弥彰。
“为何不让我看?”穆顷白捉住了她的手腕,唇角牵起一丝坏笑,“前些日子不还是在御池沐浴引诱我么?如今怎么又羞涩起来了?口不对心。”
“谁……谁引诱你了,我……我还不能在自己御池沐浴了么?”萧羽彦抵死不承认。
“哦?那这是什么?”穆顷白从一旁的袍子里抽出了一本书,在萧羽彦面前晃了晃,“这可不是我让你看的韬略吧。”
萧羽彦干笑道:“这……这就是一本闲书。你还给我——”
第56章 倾城泪
“是么?闲书。”穆顷白小心地将萧羽彦拢在怀中,绕过她翻开了那本书。好听的嗓音念道:“……氤氲的水汽中,隐约可见一窈窕身姿。正可谓是,肤如凝脂,白若霜雪。看得人热血沸腾,几乎要——”
萧羽彦用力摇着头道:“别念了别念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哪里了?”穆顷白阖上书,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萧羽彦哼哼道:“错在不该色1欲熏心,成日里对你想入非非。”
穆顷白的手顿了顿,良久才低声道:“想入非非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你如今受了伤,还是要清心寡欲些好。这书我便替你保存了。”说罢不由分说收了起来。
他到底是怕她着凉,还是拉了被子将她包好,温声宽慰道:“羽儿,你今日好好歇下,明日便跟我回宫。”
“如今回去恐怕不妥吧。”萧羽彦攥着穆顷白的手不肯松开,“我这么回去,必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不得不罚甄钰,骑虎难下。还不如先养伤,等甄钰尽快抓到那刺客。”
穆顷白垂眸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好吧。你安心养伤。其他的无需操心。”
从前,萧羽彦总是盼着有人能跟她说这句话。尤其是父皇刚去世的那一阵子,她天真地想着要当个像父皇一样的明君,勤政爱民。却发现处处掣肘,根本没人理会她的意见。
追随她的食客受到韩云牧弹压,朝臣大换血。她眼睁睁看着一些忠臣枉死,却无能为力。那个时候,她便曾幻想过,若是穆顷白在身边,是不是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如今他真的在身边了,她却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很害怕有朝一日,他若是不在这里,她该怎么办?
小时候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母后总对姐姐们说,要为她们挑一个好的夫君,将来可以有个依靠。但当她问母后,自己可否也找个依靠的时候。母后却勃然大怒,命她反复抄写一句话——人生莫依倚,依倚事不成。
也许是写过太多遍,已经是刻骨铭心。所以当穆顷白让她不要操心的时候,她反而无法安心下来。她知道他固然可以为她妥帖地处理好一切,甚至不用她多说,他也能懂她的心意。可是……
萧羽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眉头却紧锁着。穆顷白看着沉睡中的她,忽然目光一凛。
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人,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后那人便没有说话。他站起身,大步进里屋。那人也跟了进来,恭恭敬敬站在身后。
“人捉住了么?”穆顷白低沉着声音问道。
“还未捉住,但是发现了踪迹。”回答他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穆顷白负手转身看向她:“月影,三日内务必找出凶手,杀了他!”
月影眉目微动,但还是抱拳道:“遵命。”
穆顷白挥了挥手,月影犹疑着看着他,却没有离开。他蹙眉道:“还有什么事?”
“公子。月影以为,你在黎国耽搁得未免太久。若将来还要征伐五国,一统天下,便不可以儿女情长。何况她……她是黎国的国君。”
“我何时允许你这般干涉我的事情了?”穆顷白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立刻跪了下去:“月影多言,请公子责罚。”
“好,自即日起。三个月内不许开口说话!”
月影抬头看着穆顷白,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磕了个头,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穆顷白出了内屋,走向了萧羽彦。她翻了个身,口中发出了阵阵梦呓。忽然,穆顷白瞧见她拳头紧紧攥着,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便捉住了她的手,轻轻翻开。一滴鲛人泪在月光下泛着盈盈的光。
他心下一颤,惊愕地凝视着萧羽彦。她——她怎么会有这个?莫非她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倘若她真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方才不会只字不提。
穆顷白举起鲛人泪,月光倾洒在鲛人泪上,里面有水光浮动。就像是莹然的泪光。
同一片月光的普照一下,另一滴鲛人泪也折射着晶莹的光。锦乡侯目光收回,看了眼那受了伤的男子:“先生确定,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非常确定。那人还举着鲛人泪想要问一个叫十七的侍卫,问好不好看。”
锦乡侯笑了笑,呢喃道:“有意思。她竟然得到了这个东西,究竟是谁给她的?”说着抬眼瞧了瞧那人,“先生此行也是辛苦了。不如相信先行回去休息。”
那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锦乡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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