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攻略手册》第94章


她疑惑的展开这块丝帛,字体沉重沉着舒展,短短几行字,宛歌辨认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看清,似乎是扶苏明日辰时约她相见,但是至于具体地点是什么事情,在哪个地点相见她却看不懂了。
不知这是能不能让他人知晓,宛歌也没去问其他人,看着天色已晚,琢磨着既然看不懂那几个字,明日就到扶苏院子前头等着吧
胡亥再笑了笑:“那就有劳兄长了。”说话间已经来到观中大厅前,有个白衣白发的背影背对着他们站着,待他们踏入观中的时候,那人便回过头。
白须白眉白发,看起来的确颇有道风仙骨的模样,像是一个世外高人。只见那人对着皇帝一行礼,语气不卑不亢:“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皇帝虽未回礼,但还是客气道一句:“云真人。”
这几日,从扶苏口中她听过一些关于这个云真人的事迹,听说他现在已经有三百岁,能看相识人,可通阴阳,知晓前身后世,又会治病救人,任何疑难杂草都能手到擒来,堪称扁鹊再世。在百姓之中已经颇有名望,这处云华观也是因为云鹤归才香火鼎盛,其中不仅有来烧香祈求平安的,更有来寻医问药的。
但是今日既是为了迎接皇帝,自然是闭观一天,所以宛歌这一路并未看见有上香来的百姓。
说是讲道,但是宛歌也清楚,皇帝想听的不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他说是来听云鹤归讲道,但是他想知道只长生之术而已。
云鹤归讲的东西晦涩难懂,宛歌染了伤寒,本来就有些头昏脑涨,先前因为一夜警惕才把睡意压下,如今听着这宛如催眠的声音,加上周围生的炭火暖和。宛歌只觉得脑子越来越发昏,前些时候还能勉强撑着,到了后来感觉头一歪,似乎靠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感觉自己东倒西歪的身体被人扶住,有了一个依凭,她身上僵硬一松懈,终于对这个滚滚而来的睡意投降,直接就靠着那个扶住自己的人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起先那人似乎还回避了一下,可是宛歌实在困的紧了,直接双手并用抱住那人的腰,无意识的嘀咕:“秋雁,我困死了,困死了。让我睡一会。”
那人似乎沉默了一会,推了推她,似乎想让她醒来。
宛歌睡意正浓,说什么也不肯醒来,死死的抱住对方腰:声音越来越轻:“……别动,让我睡一会,就睡一会……”
看着她雷打不动的抱着自己,那双手终于放弃了,只是略微调整了下她的位置,让她不至于歪的太过分,宛歌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放在那人的手臂上,腰上拦了一只手臂支撑住她的重量,这个姿势比先前的更加舒适一些。宛歌再靠往上靠了靠,蹭了蹭那人柔软的衣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宛歌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感觉到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十分有力,身上也很温暖结实,枕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肌肉起伏的线条,然而虽是醒来了,她却还不打算睁眼,正打算再小憩片刻。
她那时候还没彻底醒来,也没腾出脑子思考自己抱着的人是谁。而是开心的再抱抱那人的腰身,感觉对方似乎僵了僵,接就听到头顶一个低沉的声音平静的传下来,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无奈:“睡够了没有?”
被这声音一惊,宛歌立刻就睁开了眼,发现她正紧紧挨着扶苏坐着,抬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对那双漆黑的眼眸,眼眸深邃的映着她有些痴呆的倒影,她身体略微一僵,深吸一口气,再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她顿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脑袋上涌,她瞪着眼看了好久,懵了好一会才猛然放开。
89。第89章
过了好久,宛歌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她真的就要死吗?”
陆离白见她如此不开窍,微微颦了眉,终于直白的回答她:“没有密探被发现后能活下去,你以为扶苏不知他们出去就是死,不过是死在谁的手里罢了。”
宛歌再静了很久,不知是哪里来的疑问,脱口便道:“如果我被发现了,也会死吗?”
陆离白听到宛歌这一句话,微微一愣,之后便笑了,他摸了摸她的发髻,眼神温柔,声音柔和:“你是我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如何舍得?”
宛歌抬头看着他,其实陆离白长的最像的便是这一双眼睛,有着同样的浅浅的棕色,睫毛浓密,只是陆离白的眼睛生的比她要长一些。她先前一直有些沉默,直到听完陆离白这一句,心中蓦然一愣,顿时不知是笑还是哭。
他们本是亲人,她刚刚问他被发现自己会不会死,她觉得他心狠手辣又冷血。可是自己从一开始自己就站在他的对立面,若是之后达到那个目标,陆离白必死,扶苏就算放过,大臣也定然不愿意。
这样一想,她有些自嘲,自己其实也不比他好上多少。过了好一会儿,宛歌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眼前是一个明晃晃的的玉佩腰坠,上头隐约有三个小字,看起来小篆,又和小篆有些区别,也不知到底是画还是字。
注意她的目光,陆离白把腰坠一扯,就拿下来放在她的手上。这三个字看起来很是特殊,宛歌琢磨了很久,忽然恍然想起来,从自己怀里拿出那个玉如意。
如意的侧面也有两个字,十分的浅,位置也很隐秘,平时摸上去只有浅浅的痕迹,对上光的时候才能看清。这种字其实有些特殊,比起现在通行的小篆要更加复杂,壁画更加柔和象形一些。自己那玉佩上的字要好看些,陆离白的腰佩刻得却有些歪斜,轻重不一。
看着她把两个玉佩拿起来对比来去,陆离白忍不住一笑:“这是你七岁时候刻的,忘记了?”
原来是自己刻的?宛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问出来。
陆离觑了她一眼:“那时候你才学的字,便吵着要给兄长的玉佩刻名字,硬生生的刻坏了好几个,我翻了半天,总算能有个可以用的。”
宛歌放下腰佩,略微思考了一会,抿唇一笑:“那时候初学,现在一定不会这么糟蹋玉了。”
“谁说是糟蹋了。”陆离白笑的柔和:“宛儿刻的,哪里都好。”
宛歌撇嘴:“刚刚不是还说我刻坏了好几个,总算有个可以用么?”
陆离白沉默一会,最后低笑出声:“你到听的清楚。”想了想,又道:“刚刚是我说错了,哪里是捡能带的,自然是每日挑着一样一样带。”
宛歌沉默一会,再撇嘴,一副少女和兄长撒娇的模样:“骗人。”
陆离白只笑了笑,之后问她:“不难过了?”
宛歌心蓦然一沉,她低下头,调节了下情绪,之后才抬头看他,微笑道:“阿兄说的对,密探被发现了,她的使命结束,她的生命也该结束,这是为了稳妥,她们本该由此觉悟。我不该怪你。”

或许是因为支玉的事情,宛歌这一夜睡的很不好,约莫寅时的时候被人叫醒,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困意。秋雁说,是陛下要去云华观,扶苏和胡亥随行,因为扶苏想着今日华阳太皇也会去,便一道带上了她。
宛歌那时候也不困,也就随着秋雁摆弄头发,只是一张脸木的很,一点表情也没有。
秋雁给她挽着发髻,低低问:“姑娘是在想支玉的事情么?”
宛歌略一错愕,便木着脸点了点头。
秋雁给她盘好发,簪上珠钗,劝慰:“婢子知晓姑娘心情,但是姑娘这几日都不怎么外出,在自己院中便罢了,今日可不能再也这样。”
宛歌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袂,弯了弯嘴角,声音还带着轻微的鼻音:“知道,今日陛下太皇都在,我会注意的。”
在宛歌上马车的时候,发现扶苏早就等在那里,见她过来,便从车厢中给她拿了一个食盒,对着宛歌莫名的表情,咳嗽一声:“讲道怕是会过上好一会,你先随便吃一点。”
宛歌刚刚起来的时候就觉得饿,奈何秋雁催的紧,她也不好先去吃东西,没想到扶苏却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还给她被了朝食,顿时大为感动,谢过之后就埋头开吃。
听着宛歌声音明显带了鼻音,眼眶隐隐约约有些红,扶苏想了想,又掀了车帘,吩咐人去拿一件披风。
看见内侍拿来的披风的时候,她差点被肉干直接呛住。
那披风是温柔的浅色,看起来比扶苏完成的黑袍要朝气一些,布料看上去就柔软,上头绘着的图案秀气。
宛歌实在被扶苏拿出来的披风刺激到了,因为的衣装想来庄重肃穆,何时竟兴起这粉嫩的颜色来了?不过扶苏倒是提醒了她,太阳还没出来就要山上去,自己现下又冻着了,的确得多穿一些,她正准备叫长在车厢底下的秋雁帮她再拿一件衣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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