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掌门我是你前夫啊》第50章


江潋阳一脸高深莫测地看了秦越云一眼; 叹道:“两拨刺客是一伙人,天机山久不整顿,你拿一张布防图给人就能用到天荒地老,这事该怪我。可是; 你在我山上蛰伏百十年,寒汀从未待你不好!”
一句话触了江潋阳心中隐痛,连带着呼吸都不平稳了;更是压弯了秦越云的脊梁,叫他失声痛哭; 连萧长亭都恻然。只有褚寒汀完全无法代入这样的“真情实感”,他诧异地看了江潋阳一眼,有点怀疑他先前是不是真认出自己了。
哪知江潋阳尽职尽责地演绎“痛心疾首”之余,竟抽空飞快地冲他眨了眨眼。
褚寒汀:“……”
江潋阳耐心地等着秦越云情绪稳定下来,才问道:“你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秦越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萧长亭眉头一拧,手便按在剑柄伤,被江潋阳一个眼色拦了下来,又问道:“那么与你递消息的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秦越云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秦纵。”
萧长亭嗤了一声,摆明不信:“少把什么都往死人身上推!师父出关那一回也罢了,可前些时候你满山放消息挑拨掌门和他道侣、又派人挑唆我时,秦纵都该投完胎了吧。”
秦越云却十分平静:“我只认他的印信,人死不死与我无关。”
江潋阳与褚寒汀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惊讶:隐白堂前任堂主生佩死殉的印竟落在了旁人手里?褚寒汀忍不住道:“他们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
褚寒汀这人对外人刻薄,可对弟子却并不严厉,甚至有点护短。只要是他的人,做错了事也多半是受了奸人挑唆。江潋阳一听便明白了,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暗自盘算着自己前些天当着他的面说的那句“慈母多败儿”有了眼前的实证,他可没道理同自己清算了。
秦越云却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褚寒汀一眼,慢慢道:“我不知道,可这件事也不是不合我心意的。你人好心善,该有个好归宿;可我师父心里只有褚师一人,不是你的良配。我见你们决裂,还暗自替你高兴,可没想到……你们只是演场好戏给我看。”
江潋阳气得直磨牙:“管好你自己!死到临头还不……”
江掌门大概是个资深乌鸦嘴,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秦越云的脸上蓦地罩了一层黑气,紧接着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褚寒汀想也没想便要上前查看,却被江潋阳一把拽住:“别动!”
他拿鞋尖将人翻了个个儿,只见秦越云死相已现,命是救不回了。
江潋阳面沉似水,冷哼了一声:“他们秦家人,连死法都是一个样!”
天机山的内奸尘埃落定,只不过结果有些出人意表,从江潋阳到程澈,哪个心里都不好过。萧长亭其实早已将布防整完了,留到现在也是为了配合他们唱戏。他不喜山上丧气,当天就要下山。
褚寒汀求之不得,甚至同江潋阳一起将他送到了山脚下。
“你们回吧,”萧长亭从林间召来一只代步的大鹏,扭头对并肩而立的两人说道:“我不过下山游历一圈,说不定哪天就回来讨嫌了。”
褚寒汀却笑了:“你人虽不算好,事情办得却不算坏。”
萧长亭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道:“秦越云虽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可有句话说得倒是不错——我师父并非你的良配。”
江潋阳顿时大怒:“游你的山水去!少把手伸那么长!”
萧长亭已一步跨坐在大鹏年的脊背上,朗声大笑。大鹏振翅,日行千里,他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天边,似乎也将人心中郁气一并带走了。
江潋阳揽着褚寒汀准备回山,褚寒汀却没有动。江潋阳回头一看,只见褚寒汀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只小包裹,对江潋阳拱了拱手,道:“此间事了,内奸已揪出来了,依着当日约定,我也该告辞了。”
江潋阳目瞪口呆,你你我我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褚寒汀并不想听他废话,转身便走。哪知还没走出去几步,便觉脚下一轻,竟是被人囫囵扛了起来。江潋阳紧扣着他的腰:“你当时说得是‘回家’,你要回哪个家?还有哪个家?还不跟我走!”
褚寒汀如今技不如人,十分悲愤,只能就势泄愤地踹了江潋阳的腰一脚。
江潋阳吃痛,夸张地“哎呦”了一声:“你怎么敢踢你男人的腰!腰要是坏了,咱们往后几百年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褚寒汀眼中寒光一闪,作势又屈起膝盖,江潋阳耳听八方,一早便连忙讨饶:“好好好,内奸虽然揪出来了,可是幕后主使还逍遥法外呢。咱们合作不错,可不能就这么拆伙啊。”
☆、第六十七章
江潋阳一路把褚寒汀扛回烟雨楼西院; 将人往床上一丢,就开始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往一块堆。可怜褚寒汀被人大头朝下扛了一路,歇了好一会儿还难免一阵阵发懵。他气得恨恨踹了江潋阳一脚:“孟浪鬼!”
江潋阳也不生气,胡乱将自己那一堆鸡零狗碎打包在一起,也不像来时那样摆谱恨不得抬出十里红妆了,他单手便一股脑拎了起来。江潋阳又回头对褚寒汀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笑眯眯地说道:“回去了。”
褚寒汀听得心下悸动; 缓缓站起身来;江潋阳十分兴奋,摇着尾巴在前头开路,三两步便跨出房门——
只听“砰”地一声; 房门在他身后狠狠合了起来。而后不等江潋阳回过神来,一道闪光的禁制已结结实实地砸在门外。江潋阳敏捷地往后跳了一步,这才险险幸免于难。他那装行李的包裹应声落地,里头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碎了个没完。
江潋阳哪里顾得上那些身外之物; 他合身飞扑到禁制前,大呼:“寒汀; 你闹什么脾气!”
褚寒汀在里头冷笑一声,快意地丢给他一个字:“滚!”
褚寒汀哪里不知江潋阳不肯认自己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前事摆在那,他自己不也说不清么?可他依旧觉得委屈。想起他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醒过来; 多少个日日夜夜盼着赶紧养好伤、练好功,好回家,可等来了他,却发现家不要他了; 褚寒汀仿佛真的死了。
再后来,得知了江潋阳的情有可原,褚寒汀没有觉得好过一点儿,反而更惶恐了。他担心自己永远无法弄清楚十三年前的真相,就永远没法回家,没了爱人。
江潋阳还在外面可怜巴巴地捶门,磨破了嘴皮子却也没敢破开那道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的禁制。褚寒汀心里有些发软,冲口而出的却是怒气冲冲的一句:“你还不如一把剑!”
门外的江潋阳登时噤声。
江潋阳确实没有想到让褚寒汀试一试悬光——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啊;寒汀自己不也没有想到么?若是非得找个背锅的,那就要怪那把剑!寒汀一定是没想到自己如今的修为不在竟还能驱使悬光,什么骄矜的名剑?分明就是喜怒无常。
外头渐渐安静下来,想来是江潋阳不愿让弟子们看笑话,走了。褚寒汀说不上是失落还是轻松,可他几天殚精竭虑地备这个局,眼都没合过,疲惫很快席卷而来,让他毫无防备地沉入了梦境。
月悬中天时,褚寒汀才被窗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他皱了皱眉,一把推开窗,只见江潋阳一袭玄衣高冠,背后便是明月清风,衬得人眉目疏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褚寒汀哭笑不得,这人竟还回去盛装打扮了起来!
褚寒汀撑着窗子不准他进来,虎着脸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江潋阳眨了眨眼:“夜探香闺。”
褚寒汀被他气笑了,双手交叠在胸前,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你要怎么探?”
江潋阳勾唇一笑:“这可是你要问的。”说罢,还不待褚寒汀反应过来,他便长腿一偏,人已到了房中。江潋阳伸手揽住褚寒汀的腰,另一只手随意往后一推,重新阖上了窗,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道的都要以为这是个惯犯了。
褚寒汀:“……”
褚寒汀不肯说话,江潋阳自己喋喋不休也不觉得尴尬。他像只熊一样挂在褚寒汀的腰上,强行搂着人往床上一坐:“……这也算不得孟浪,你我本来就要成婚了,也不必太过拘礼了。”
提起“成婚”二字,褚寒汀便冷笑一声:“那所谓婚约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心知肚明。”
江潋阳大惊:“然而人尽皆知!你竟要对我始乱终弃不成?”
褚寒汀没好气地去推他的手,江潋阳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寸步不让。良久,褚寒汀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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