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流》第207章


程徽要是现在就娶了她,那就是一辈子都将她绑死了。
这样,他如何舍得。
“你死了,我就守活寡,然后每天夜里将你的魂魄给招来,让你无法投胎,日夜陪着我”
唐木阳咬了他一口,说了几句狠话。
程徽被她逗笑。
能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就算是魂魄,那也是奢望。
他深吸口气,“哪有姑娘将成亲大事挂嘴上,现在时间来不及,我不想委屈了你”
“说着笑呢,你倒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唐木阳笑着掀开窗帘,满口呼吸着的是冰凉的空气,倒是将她心底的浊气都给压下去了。
大军想未行,粮草先走,程徽的时间还有几日,想着再陪着唐木阳几天后再走,这些日子听手下的那几个副将说,距离京城不远处有个寨子,那寨子倒是个稀奇的地方。
或许是番邦来的人定居在了那,好多都是侏儒人,就是站在那还没你的大腿根高,那些人手段新奇,不少人都是将那皮影戏给演的淋淋尽致。
他常年在外征战,倒是见过不少侏儒人,但是唐木阳估计还没见过,加上这些人每逢月初的时候都会演皮影戏,十分难见,程徽想着想着,倒不如带着人过去好好的玩耍一番。
那里也有不少番邦人买卖新奇的东西,也算是能够见见世面。
想到这,他便让人去请给唐木阳捎信了。
“将军,您的东西都给您收拾好了,您再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没”
程徽正巧也没心思坐在书房内看这些兵法了,正巧那下人进来报备,他便想着自己去收拾行李。
只是,他走到书房角落内,轻轻的拿出一幅帮着红色绸布的画,摩擦着画轴,不舍的将那画轴打开。
是唐木阳的画像。
最开始两个人没承认关系的时候,唐木阳三番两头的送来的字画。
当初便是她的这副画像,还有她送来的那副他的画像,以及大胆的情诗。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要扔了吗?怎么就小心翼翼的保存了起来?
摩擦着上面泛黄纸张。那时候的她还有些青涩,远远没现在出落的水灵,但是,那双杏眸内的盈盈水光,像是一汪清泉般,让人沉溺其中。
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就已经上心了,不然,也不会留着这她的画像,舍不得扔了。
“这个,也带上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分别
“侏儒人?”
唐木阳饶有兴致,听元宝比划着。
“跟土地公公一般大小,不过他们擅长皮影戏,这次好多人都要去看呢”
“那好,叫上小小姐,咱们一道去”唐初乐最近一直闷闷不乐,唐木阳想利用这机会让她也出去走走。
元宝好笑的摇摇头,“小姐,奴婢们怕是没这么福气去呢”
赵夫人给小小姐找了个女红师傅,听说是宫里到了年纪放出来的,据说手艺好到绣的花都能引来蝴蝶。
这几日,正是要紧的时候,再说,程将军都要走了,她们多留些时间给两人,也省的去打扰俩人。
看皮影的地方,和京城距离不远。
说近也不近,赶着马车不过半日就到,刚到镇口迎面扑来的就是热闹非凡的气息。
一上午在车内颠簸的苦闷下车后一瞬间纾解了。
“走吧”程徽将马儿交给那车夫,那枣红色的油光水亮的大马不甘被车夫绑在那家养的浑圆的黑马身边,不情愿的撅起前蹄嘶叫着。
程徽这马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养的脾气跟大爷似得,这会看到主人要走,又把它和这个没出息的畜生拴在一起,蹄子都快把这青石板给踏破了!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马儿,当即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程徽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豆子,粗粗的喂给了它,示意那男人将那缰绳解开,那马儿顿时像脱缰的野马似得,转眼挤开人群,跑的不知所踪。
“这……”车夫有些惶恐,起身作势要去追那骏马。
“不用理它,你去找个地方将马车安顿好,就近在客栈范围外活动,等傍晚再回城”
那车夫听的程徽的豁达,当即点头不止。
程徽来之前便打听到这有一处叫寻香楼的地方,皮影戏演的最好,当时边带着唐木阳找到了那楼。
小厮看这两个人打扮的不凡,知晓不是寻常人物,躬身弯腰的将两个人带到了二楼。
找到一处坐好,那锣鼓声便以响起。
急促的脚步声附和着雨点般的锣鼓声响起,伴随着这锣鼓声还有唰唰的不明声,顿时,先前还是一片明亮的二楼,顿时被黑暗笼罩。
片刻后,豆大的亮光从那楼梯处燃起,接着就是几个娉婷的身影,手举莲花样式的花灯,款款而来。
“诸位,好戏可要开场了”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声音,在这声音之后。那几个身影加快了步伐,那几盏花灯飞快的被人放在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
整个二楼没了先前阴冷的黑暗,倒是多了几分柔和的暧昧。
接着,安静的空间内,多了几分少女的哭诉声。
好戏,真的是开场了。
那皮影和地面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那几个侏儒人则是在被黑布遮挡住的凳子下,来回穿梭,一点都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这皮影戏唱的是二姐寻夫,大体也是一个男的靠着女人筹钱供他考取功名,谁知一去就遥遥不回,这少女等了几年心急如焚,最后卖了房子去京找他。
谁知那人已经高中状元,并娶了富贵家的千金。
榜下捉婿是古来就有的习俗,这男的当时就存着别的心思,便将错就错的娶了别人家的千金。
等这二姐来找的时候,这才真相大白,状元郎羞愧不堪,秦二姐肝肠寸断,最后还是这家千金‘宽宏大量’原谅了男人不说,还安排好这个姐姐。
让她当了个妾,两女共事一夫,倒也和和美美的。
这唱皮影戏倒是赢得了满场喝彩,不过,大多数都是男人们凑热闹罢了。
这男的抛弃发妻,富贵后不想着发妻,而是另攀高枝的行为真是无耻。
那千金小姐不计前嫌,愿意降低身份和乡下妇人共同侍奉丈夫,竟也成了千古佳话。
“真是狗屁”
唐木阳说罢,抬头,对上程徽似笑非笑的视线。
唐木阳佯装无事的抿着嘴里的茶水。
“唰”戏落幕了,原本封闭着在窗子上的搌布也被人扯了开来。
明亮的酒楼内,一个俊俏的男人踩在桌子上,脸色涨红,“就这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这秦二姐要是不去找他的话,那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去找糟糠之妻吧?
最后二女共侍一夫,真是恶心!”
唐木阳点头,“说的有道理”
“程将军觉得这出戏如何?”程徽没想到好好的看一场戏,这火竟然也能烧到自己身上。
举着茶杯。不上不下,面带着尴尬。
“程将军,你说呢?”唐木阳看他不语,越发的贴近了他。
唐木阳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吐气如兰不说,明媚的眼眸中还带着些水雾,晃动着他的心。
程徽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耳朵也红了一片。
“说啊?”唐木阳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觉得不过瘾似得,还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手里的茶杯一瞬间没拿稳,啪的摔在地上。
众人循声望来,唐木阳早就坐回了原处,正儿八经的端着茶杯,跟着众人的视线,一同望着那个摔碎茶杯的男人。
又使了这招,每次撩拨完人后,就装作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肯定也会被这副无辜的面容骗过。
戏也看完了,程徽放下银子拉着唐木阳的胳膊,气势冲冲的往外走。
众人被他的面容吓的胆颤,谁也不敢上前来拦着他,就这样,程徽拉着唐木阳下了楼。
巷子内的僻静处,程徽拉着唐木阳的胳膊,咬牙切齿,“唐木阳,你要是再敢这样,再敢这样对我,我,我就……”
“你就如何?”唐木阳吃透了这套,一点没心理压力的反问着。
程徽还未回答,隐约觉得周围环境有些怪异。
他嘴角凝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消散,手中摸着腰间大刀,将唐木阳护在身后。
两个人方才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特意来了一处死角,此时若是程徽脱身的话,并不难,可是要是带着唐木阳,稍带难度。
果然,在他戒备后,四周跳下十余个穿戴严实的男人,他们像是一只只轻巧的猫,一步一步的逼迫而来。
程徽握紧了手里的横刀。
“别怕”程徽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还不忘安抚她。
唐木阳摇摇头,“有你,我自然不怕的”
“呦,都到这节骨眼了,小两口还亲亲热热说个不停呢?一会等咱们把你们送到黄泉路上,你们再去难舍难分吧!”
为首的男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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