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草的祝福》第16章

他沉默不语。
“云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白小姐不是简单的朋友吧？”古奶奶追问。
他没有回头，说：“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这次她来是想跟我和好。”
古奶奶意味深长地说：“云飞，不是奶奶说你！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为终身大事考虑了！”
“奶奶，我不急！”
“你不急？！你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不急吗？”古奶奶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他惊得转过头看着她。
“奶奶都问过了，除了职业，白小姐出生、受教育程度……我都很满意！我看跟你很般配！”古奶奶细数着下午的盘点成果。
“奶奶，情况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哪样？”古奶奶压低声音，“莫非你有意中人了？”
他一下子愣住了，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奶奶。
“这人奶奶也认识。”古奶奶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她可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能让她跑了！”
“奶奶，我没有——”
“在奶奶面前就不要装了，你是奶奶的孙孙，奶奶会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他心里琢磨：不会吧，奶奶有这么厉害？我有什么吗？还不是跟平常一样？难道别人会比我更了解自己？于是他淡淡地一笑，说，“奶奶，您想错了，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我扶您进屋吧！”他说着小心地扶着她进去了……
白百合打开家门，刚一进去，就听到有人说：“你今天去哪儿了，这么晚了才回来？”
她看到母亲正坐在客厅里，显然“恭候”她多时了！
“跟朋友去玩儿了！”她没有停下，径直往楼上走去。
“跟朋友？用得着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来回十几个小时！”
她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妈妈：“司机跟您说的？他还真多嘴！”
“你去那里找谁了？”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
“百合，妈妈是关心你，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秦玉蓝走说边走到她身边，无限关爱地看着她，然而她发现女儿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她之前哭过。
“百合，你哭了？什么人欺负了你？”她急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过来！”秦玉蓝拉着她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说，“百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妈妈帮你！”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妈妈，眼泪渐渐涌了上来，她倒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了眼泪，说：“我今天去找云飞！”
“云飞是谁？”秦玉蓝问道。
“他是我从前的男朋友。他叫古云飞，我们曾经交往了3年。”她觉得喉咙有点哽咽。
秦玉蓝于是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接过水，呷了一口，接着说今天去见古云飞的经过。
秦玉蓝听着听着，不觉心生惭愧。她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自从同丈夫离异后，她更是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当然，辛勤的付出得到了丰富的回报，她现在已经是O。Life中国公司的董事长，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对于女儿百合，她总感到一份愧疚。于是从小到大，她给她安排最好的教育、最大的物质满足。她原本以为这样就做到了一个母亲的关心，可就在女儿出国后，她恍然明白女儿才是自己最重要的宝贝，自己应该多花时间来了解女儿，包括她的兴趣爱好、感情生活等等。所以这次白百合回国后，秦玉蓝就决定好好弥补她，尽量达成她的心愿。
“百合，跟妈妈说真话！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几天前我是这么想，今天看过他后，我……我不知道！”白百合两眼泛着泪花，“我觉得心里好痛！”她闭上眼，两行眼泪便流了下来。
“情之为何物？入之甘甜，回味苦涩，稍不留意还会被扎伤”。为情所伤不正是常有的事吗？为一个人心痛，这不就是爱情吗？
秦玉蓝不禁想到百合的爸爸，想到自己曾经也为他心痛，想到……她不觉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轻轻揽过白百合说：“百合，不要难过！妈妈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第六章 情根深种
1
傍晚，古云飞看到小娴一人蹲坐在天台上，于是走了上去，坐到她旁边。
“给你！”他递给她一罐饮料。
“谢谢！”她接过去，握在手心里。
“你有心事？”
她考虑了一下，终于说：“O。Life中国公司邀请我们参加它的周年庆，我可不可以不参加？”
“为什么？”
“因为，因为舞会啊，我又不会跳华尔兹。”
“你可以学嘛！我会，我可以教你！”
她支支吾吾：“嗯，那个……”
“还是因为是O。life中国公司的原因，或者是因为玉涛？”　他一语道破。
她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他说中了！
两者都是，看来那场意外在她心里留下的伤痕依然存在；还有玉涛，她心里依然有他。
参加挑战杯竞赛的那一年，十一假期晚上在海边的聊天，他知道她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玉涛。
挑战杯竞赛结束的那一天，她逃离了现场，他找到她，发现她表现失常的主要原因是事先知道玉涛要出国，那一刻，他明白了，她根本忘不掉玉涛！
这么多年来，他以为她早已忘却！但是几个月前员工宿舍发生火灾的那个夜晚，她昏倒在地，他抱她回家，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日记，虽然只是看了几页，他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真心喜欢一个人，即使一方离开或者死去，另一方也不会停止对他的爱意！默默地等待，不在乎有没有结果！也许时光终会冲淡一切，但数年之后，只要回想到他，内心仍然会有一丝触动，或甜蜜，或苦涩，在心灵的最深处终会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有对他的回忆……
目睹她一副若有所思，若无所动的样子，他不禁生气：“喜欢一个人，却什么事都不做，他怎么能感受得到呢？一味地情伤，你以为自己是情痴吗！？”
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的话显然起作用了，她最终承认：“你说得对！什么事情都不做，他怎么能感受得到呢？”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前我真傻！”
傻瓜，其实好多人都一样。
有一种爱叫暗恋，它捉摸不定，让人徘徊于失望与希望之间，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让他知道，真的很傻！
有一种爱叫感觉，它似有似无，让人迷惘于存在与消失之间，明明对她有感觉，却连自己都不知道，真的很傻！
“云飞，你可以教我跳华尔兹吗？”她请求他。
他爽快地答应了。
他目视前方，有条不紊地讲起来：“华尔兹的基本舞步结构是由前进或后退、横移、并脚三步构成一个基本回旋。通常男士会左脚起舞，女士右脚向后退，左脚向旁，右脚并至左脚。接着男士换右脚，女士左脚向后，右脚向旁，左脚并至右脚。换做后退时，女士右脚起，只要重复之前的动作就行了。然后是左旋步……”
“听明白了吗？”他转过头问她。
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华尔兹，你刚刚讲这么快——”
他眉头皱了一下，拉着她起身。
“你只需要跟着我的节奏就好了！”他微微欠身，伸出左手，向她邀舞。
面对他伸出的手，她突然心一动：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邀请我跳舞！
她略一迟疑，缓缓地伸出右手放在上面，于是他握住了她。
她觉得他的手很温暖。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扶在了她的后背，她的左手轻轻搭在他的肩。
“准备好了？我要出左脚咯！”他微笑着说，“1——”
他的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她的右脚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右脚踏旁边，她的左脚也跟着跨步；他的左脚并向右脚，她的右脚并向左脚。
“很好！现在换右脚！”
接着他的右脚向前迈了一步，她的左脚向后退一步；他的左脚踏旁边，她跟着跨步，结果没有站稳——
“小心！”他紧张地扶住她。　
她终于站稳了，用手捋了捋弄乱的头发，说：“我们接着来！”
“哦！”
他俩再次摆好起舞动作。
“现在后退，你右脚先起！”他耐心地教授，“1——”
她快速地踏出右脚，他左脚后退，没想到，他退的步伐不及她跨的脚步远——她重重地踩在他脚上！
他松开了她，紧咬牙关，硬是没发出声音。
“对不起，你怎么样啊？”小娴紧张地问。
“没事！我们接着来。”他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俩又开始练习。
“1——2——3——”
“1——2——3——”
……
2
一辆轿车停在了北京一商场附近。
车门开了，小娴和古云飞走下车来，进入商场。
他跟她来到女装区域。
他陪着她挑选了一段时间后，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说：“云飞，要不你坐在那边等我，或者你可以先去看看男装。”
他考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