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笑傲行》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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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则在他脸上又是一下,不过这回已经不是打,而是抚摩。“傻兄弟,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有什么害不害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我难道怕死么?嵩山派这回没跟着我上少林,估计是忙着内斗。泰山派的那几个老道虽然不值得信任,可是恒山派的尼姑,莫大先生那些人,却可以算是你的嫡系,完全可用。这些就是咱们这一盘手里的本钱,你要想赌,我就为你全都押上。我又不比别人金贵些,怎么就冒不得险?”
“这一局可是输多赢少的局面,我就算不死,也恐怕就一无所有,孤家寡人了。我本来是想让你跟着我享福的,说不定,你跟着我只能去受罪了。弄不好发配边关,去吃沙子,挖荒地。”
宁中则却用手一指那几碟素菜,“寡酒素菜,茅屋草舍,败了也不过是这样。还能怎的?我难道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么?你不会种地,我帮你种。你吃不惯粗茶淡饭,我就蒙上脸去当强盗,也要为你赚个好吃喝回来。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可是咱们有许多小毛头,也是一样的人家。所以你到底怕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论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这菜眼看就快凉了,你赶紧吃,看看姐的手艺怎么样?”
郑国宝不再说话,拿起筷子,吃菜喝酒,宁中则也抄起筷子陪着。二人此时全都默不作声,直到把酒菜吃完,宁中则把东西收回篮子里,又从身上取出那方丝巾,在郑国宝的嘴边一擦“那么大人了,没有丫鬟伺候,就不晓得自己擦嘴了?懒死。将来,就等着我伺候你啊?”
“是啊,年轻的时候,宁姐你伺候我,等到老了以后,让那些小毛头伺候我。有了宁姐你,这一把就算真输了,也没什么。边塞苦寒,我也认了。田园风光,自有其诱人之处。更要紧的是,那处田园里有你。只要有宁姐在,任是塞外苦寒之地,还是西北万里风沙,也是我心中的桃花源。”
宁中则脸上一红“呸!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说这些肉麻的话,也没什么用。你这好话,留着骗那些十三四的小丫头去。你本是衣来伸手,茶来张口的公子哥,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就一无所有了,你难道心里就不难受?”
“我原本就不是大富大贵,只是大兴一土刀笔而已。大不了一起回到从前,又能怎么样?”说到此,郑国宝忽然明白过来“怎么?宁姐你是怕我想不开,在这房里直接上吊,特意过来开导我,让我明白,哪怕我什么都没了,也还有你在。是死不起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宁中则被他说破心事,故意把脸一板“什么怕你想不开,真是马不知脸长。我是怕你被人勒死,挂起来之后,说是上吊。到时候还是要连累灵珊她们做寡妇,那才叫坑人呢。不过你能想的开就好,我见过许多富贵之人,一下子没了钱,就整个人没了精神,不是疯了傻了,就是从此成了行尸走肉,没了精气神。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模样,这我就放心了。”
郑国宝哈哈一笑,拍着桌子唱起了“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宁中则也抽出剑来,用手弹着剑脊,陪他放声高歌。两人边唱边笑,窗外月光照尽房中,郑国宝直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
等到两人唱过了瘾,宁中则已经干脆与郑国宝并肩坐着,问道“你决定了,真的不走?若是想走,我今晚把你送出去,还不为难。”
“这一战,我若是走了。就是不战而逃,宁姐的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那好。既然你有了决断,我就一切都听你的。不过我要陪你一起上京,免得中途有人加害你。这一战你若是赢了,自然无话可说。纵然万一落败,我也永远跟你在一起。紫禁九阙,也自有我无双一剑与你并肩而战。”
郑国宝轻轻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腰,探头向她唇上亲去,这一回的宁中则没有躲避,而是大方的迎了上去。唇齿相依,两条舌头缠在了一处,明明是初次亲热,却如同已经老夫老妻一般,有了默契。等到两人分开,宁中则面色微红,“这是给你的奖励,奖励你没被打倒,还敢继续战下去。至于其他的,等到你大胜强敌之后,我再给你。”
“好。就算为了这奖励,我也要打赢这一战。”
“是你为了你的所有女人,为了靠你吃饭的那些部下,也要尽力去打。不过输赢胜负,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记得在西安我对你说过的话么?你现在还年轻的很,有的是本钱,有的是机会。就算输了,也可以再起。就算是败了,也可以重头再来。只要保住有用之躯,就一切大有可为。记得我的话,若是局面不利,你就跑。到江南到边塞,到你的根基之地去招集人手,卷土重来。不管是胜也好,败也好,我宁中则会陪在你身边,与你共渡难关。”
郑国宝点了点头,在宁中则耳边小声道:“好宁姐,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让我怎样,我便怎样,眼看天色不早,咱们早点歇息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整肃(一)
二人这一晚,相拥而卧,却丝毫不涉于私,二人如同成亲多年的夫妇,彼此只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全部来呵护,不忍有丝毫违拗强迫。直到天明,郑国宝虽未真个消魂,却觉得周身舒泰,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宁中则整理了一下鬓发,大方的等着廖虎臣。廖虎臣等到了门口,见几个值守锦衣全都被放翻在地上,一探之下,又还有鼻息,也不声张,虚推房门。房门应手而分,等到进来之后,见郑国宝与宁中则坐在一处,只一笑道:“看来卑职要多准备一份早餐了。”
郑国宝也一笑“好说了。这事不急,那些告我的文书,收的怎么样了?”
“缇帅放心,卑职已经办的妥当,人名已经登记造册,按照所举罪行轻重,分检完毕,保证没有任何缺失。”
“那就好。这回廖千户多费心了,回到京里,自有保举。不知方正安排的是谁侍寝,她的味道,还不错吧?”
“多谢缇帅。那小娘子据说是什么地榜第二名,确实是个好手,卑职差点就败在她手里。最后好在小的奋勇杀敌,没堕了咱锦衣卫的威风。”
等到廖虎臣出去,宁中则才问道:“他是?”
“我们的人。或者说,他是个聪明人。在进入南镇抚司之前,曾经在北镇抚司骆指挥门下任事,与我发生过数次公开的冲突,顺带因为得罪过我的关系,被卡在一个百户的位子上死活上不去。最后才不得不调入南镇。勉强提到千户,但是其后续升迁还是被我卡住,依旧提拔无望。”
宁中则越听越糊涂,这样的履历,怎么看也是和郑国宝深仇大恨,又怎么会成了郑国宝的人?郑国宝道:“这没什么。每一个地方,都会有矛盾,谁都会有自己的仇人。与其有一些看不见的仇人在我身边,不如就干脆造一些我看的见的仇人。他的职位这些年虽然上不去,可是每月都会有一笔秘密的进帐存在钱庄里。这是我对他忠诚的一种报酬。他每一次升迁被拒绝之后。折子里就会多一笔款子,算做补偿。当然,他不只从我一个人手里拿津贴,我相信肯定还有其他人会给他钱。之所以这次他肯帮我。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老婆孩子在我手里。如果他要我死,那他的家人肯定会陪葬。第二个原因就是,这一局。他相信我会赢。”他一指门外“只是为了取信于人,他带的这四十人,都是对我没什么好看法的。也许我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或是得罪过他们的亲人,家族,朋友。再说当年我在京师里交了许多好朋友,而这些朋友的丈夫,未必看我很顺眼。鬼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那些苦主……,总之,这支队伍里,老廖现在是自己人,其他的不是。至于过几天么,或许发生什么变故,他砍我的脑袋砍的最欢。”
廖虎臣此时从外面亲自端了早饭进来,笑道:“那倒不会。卑职的为人,缇帅您是最清楚的,我从不招惹自己不该惹的人,更不会去为了失败者拼命,这一把,张鲸输定了。若是他按照手下谋士说的,直接请潞王回去继承大统,或是在河南当地起兵,再次靖难,胜负之数都在五五。可他一方面要潞王进京,一方面非要把眼睛放在您身上,证明他格局有限,成不了大气候。左右一阉奴,没什么大成就了。卑职的身家性命,犯不上押在他的身上。”
“一心拿我进京,只怕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播州方面的意思。毕竟我是主战派的代表,又连续坏了播州多少事。杨应龙肯定是要除我而后快,咱们的张督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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