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黄金手》第17章


毛虎吱溜吱溜地吸了口可乐,他来这里几个小时了,宝荣斋的大门一直紧紧闭着。
“嗯。”
高扬脸色非常不好看,“只要江华还在里面就成,别的我们也管不着。”
宝荣斋里,江华站在长桌边,右上角的地方摆着砚台,里面是磨得满满一汪油亮乌黑的墨汁,跟前铺着的宣纸上写着一行大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漫长的历史中,华夏创造出灿烂的文明,出现很多艺术形式,其中之一就是书法。根据历史记载,公元一世纪的时候,华夏书法开始传入岛国,一直在奈良时期,随着大量遣唐使的往来,华夏书法墨迹和摹本大量传入岛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鉴真精通佛法,同时也擅长书法,他的书法笔墨纯熟,结构紧敛,留下的《请经书贴》在平安时代的岛国无人能够出其右,就被誉为岛国国宝。
要伪作出鉴真的手抄佛经,当然必须得要用他的笔法,这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于江华来说虽然不是小菜一碟,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没有写什么象什么的本事,怎么可能吃得了修复这一碗饭?
前世作为一名世界最为顶尖的修复师他有一双能够“复制”任何东西的手,书画之类就更加是如此,楷、隶、行、草……各种书体,王羲之、颜真卿、欧阳询……各大书家,他都能够“模仿”得惟妙惟肖,除非是书家本人重生,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辩得出来。
比如说他就写过王羲之的《兰亭序》(虞世南摹本),如果不是墨色还有书写的是现代纸,根本就没有人鉴定得出来。
鉴真的书法水平放在华夏历代之中,并非一流,难度并不大。
“十级钳工”的双手,绝对是写什么像什么,宣纸上的这一行字,就算拿着《请经书贴》来比照,保证不差分厘。
江华又写了几行字,确定无论形又或者精气神都和鉴真留下的《请经书贴》没有区别后,就铺好硬黄纸,行运流水般写了起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拘尸那国力士生地阿利罗跋提河边娑罗双树间……”
《大涅盘经》共40卷13品,近40万字,全部写完当然不可能的,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必要,江华只是选了前面的一部分,写完十页后就搁下了笔。
写好的硬黄纸一张张摆开晾干的同时,江华并没有闲着,拿起刻刀和石头,开始刻一枚石章。
随着“沙沙”石粉散落的声音,十来分钟后一枚刻有“孝谦”古篆字的印章就已经刻好。
书画鉴定中,印章是判定真假非常重要依据,江华刻孝谦的印章就是用来增加伪作出来的《大涅盘经》的真实性。
孝谦是岛国第46代天皇,同时也是岛国历史上的第6位女帝,在位时间是749年至758年,笃信佛教,是鉴真东渡之后最有力支持者。
伪作除符合历史之外,还得要有名人证明,孝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鉴真东渡之后,曾将自己手抄《大涅盘经》送给自己最主要的支持者孝谦,得到经书后,孝谦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章。
这样的故事非常符合历史,极大增强说服力。
刻好孝谦印章后,江华把刻刀倒过来轻轻地敲着印石的边缘,敲出一些小的缺口来——这会增加印章的古朴,会让人觉得更加有年代感,更加象是古代的。
江华拿出印油,仔细调好后按在写好的《大涅盘经》第一页的右上角。
拿来把扇子,轻轻地扇起来,这样会让墨迹更加快点干,事实上自然晾干会比较好,但现在时间比较急,江华也顾不上了,幸好这点不是至关重要的。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
江华仔细地重新检查一遍,没有发现错漏,准备进行下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做旧。
第十九章 做旧
江华没有着急,先睡了两个小时,起来洗脸后把睡觉前泡好的一罐子浓凉茶灌到肚子里,整个人顿时就仿佛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
洗干净双手,这才重新回到长桌前。
古董之所以是古董,就是因为它是古代的东西,特点就是旧。
光是唐代硬黄纸、鉴真的笔法字迹,再加上孝谦的印章并不足以让《大涅盘经》骗得了人,因为墨迹是新的,盖上的印章也是新的。
要以假乱真,就必须把《大涅盘经》的墨迹和印章都变成旧的,这在整个伪作过程中是最重要的一环,同时也是最讲究技术的一环,作为修复高手,江华自然精通这里面的门道。
拿来一只小碗,江华挖了点浆糊放在里面,接着就加水,一边加一边用手指慢慢搅动,直至碗里的浆糊和水充分均匀混合在一起并呈现出透明状及提起手指的时候能够牵出不断的丝线才停下来。
写好《大涅盘经》经文的硬黄纸反过来盖到桌面上,拿起软毛刷子抹了一层水上去,接着就把裁好的宣纸盖上去。
宣纸的吸水性很好,刚盖上去马上就和硬黄纸紧紧地贴到一起,小心抹去出现的小气泡,江华换把刷子沾着调好的浆糊轻轻地刷在宣纸上。
刷好浆糊后,江华又拿起一张宣纸仔细地覆盖上去,拉直压平,接着用捏成一团的宣纸把多余的水和浆糊吸走,这才算是完成。
托裱好十张硬黄纸,江华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背也已经湿透,这是精细活,费的心思可不小。
“看来这手艺没有落下。”
江华拿起托裱好的硬黄纸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普通书画的托裱很简单,但做旧中的托裱就远比看到的要复杂。
刷上的水或者浆糊少则裱不了,多则会发干发硬成块,而且还可能让书画上的墨迹化开。同时,还必须保证均匀,否则接下来的做旧中就会因为“受力”不均出现色差,这些讲究的都是手眼上的细活,没几年功夫和天赋根本就完成不了。
把托裱好的硬黄纸搁起来晾后,江华搬来煮水用的黄泥小炉子,从一个密封着的小罐子里精心挑出十来块橄榄核碳放进炉子里,细心点燃后用扇子轻轻地扇着,直到淡淡的烟气散去而且碳块变得红通通的才停下来。
用手试了一下温度,江华满意地点了点头,炉子二十厘米上空的温度七十度左右,正是自己需要的。
托裱好的硬黄纸已经晾得差不多,江华拿起一张反过来也就是把托裱了宣纸的那一面凑到通红的火碳上方烘烤起来。
书画中的墨迹做旧,有很多办法,但最基本的则是火烤,烤过后的墨色发干发硬,仿佛经历无数岁月的洗礼,能以假乱真,托裱的宣纸是用来保护硬黄纸的,省得一个不小心烤过头,留下火烤的痕迹。
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先是一层细小的,接着就是变得有如黄豆大小,慢慢地顺着脖子滑下。
江华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擦汗,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里的纸,确保既要把墨色烤旧,又不能伤害到纸,稍有疏忽就得前功尽弃,高度集中精神下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右手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团浓黑的墨迹,旋转了一会后分出一条细细的黑线沿着手指渗进正在烘烤的硬黄纸,上面的字迹一个个慢慢变干硬,仿佛经历了千年时光一般。
宝荣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江华坐在长桌前,炉子里的碳火映得他的脸直红通通的,就象一只熟透了的苹果,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他烤完最后一张硬黄纸后才发现全身都已经僵硬得象木头般,稍稍一动就有如针扎般痛。
“奶奶的,都忘记上一次吃这样的苦头是什么时候了。咦,这个……我的手……怎么又有这种墨迹?”
江华轻轻地甩着手,突然之间发现手背上出现一团黑色的影子,象是瘀伤。揉了揉,一点也不痛,没有一会就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华想起之前把玩赵孟畹摹独纪ぬ稀肥保渤鱿至送那樾危皇悄歉鍪焙蜓丈冉锨常衷诘谋冉仙睿路鹋话恪?br />
“这不会是穿越后,得了什么怪病吧?得找个时间去检查一下。”
江华喃喃自语,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个事情,做旧还没有完成,还得处理盖上不久的孝谦章。
盖到纸上的印章处理方式和墨迹不一样,印泥里有油,直接火烤会让里面的油渗出来,污了纸就完了。
江华开了一瓶白酒,薄薄地抹到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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