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43章


解了选举是什么。
送走了得意洋洋的李濂文一大家子,手下拿着李濂文那漂亮非凡的书法的登记表来请示市长大人:“大人,我们第一个候选人,怎么就是著名的满清老派古董李濂文呢?他算基督徒吗?没听说他隶属哪个教会啊,符合候选人资格吗?”
“你管呢!”市长擦着头上的冷汗叫道:“起码人家敢选!咱们地界第一个候选人!给他报上!报上!不用审核了,直接通过!反正咱这里没人懂这个。马上发电报给京城报喜!明天就准备花车绶带,让他游街示众,宣示个人政见!对了,都没问他有没有党啥的!”
说完,市长一愣,扭头问手下:“党派是啥?上头怎么说的?”手下也一愣,过了好一会,结结巴巴的像回答又像是询问般说道:“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个教会?党同伐异?结党营私?反正一群人,说不定李濂文那一家子就是党呢。”市长和手下大眼瞪小眼好久,市长叹了口气,扭头就走,挥着手说道:“赶紧报上!报上!报喜!报喜!”
026、愤怒的卧龙
儿子们一开始都反对老爷子参选,别说参选,他们连选民资格都不想去登记。因为听说选举和个人财产联系在一起,是朝廷打算开什么个人收入所得税的,中华开天辟地以来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不过只有收租子、收田赋、收过路费厘金、收店铺税这样的间接税,哪怕是元朝虽然给自己房子补瓦、在自己院子里种树也要收税,但也属于间接税不是吗?
谁听过经过层层盘剥后自己最后拿到手里的钱、发给伙计的工资还要交税的?这匪夷所思,但一说是跟洋人学的,大家就都释然和理解了,反而更加相信选举就是为了开征这怪异的洋税的,雁过拔毛,西洋来的拔毛法子,效率肯定更高啊。
但李濂文铁了心的要当官,科举他肯定考不上了,眼前的路就只有当民间大才被举才能当官啊。而且他以为既然是大家选才,票多者得胜,自己就靠着子弟众多了,你们不去投老爷子的票,我怎么选的上?所以强令超过二十五岁的子孙、仆役全部去登记选民资格,准备给他投票。结果韶关城里开着儒家书院的著名满清派老家伙李濂文成了韶关城第一个报名候选人的,选举最热心的。
这简直是给冷冷清清的选举中点燃了一把冬天的火,让受到上面不知所云命令和压力的市长把李家人当座上宾看待,把选举手册准备的东西全给李濂文用了:在长达一个月的宣示政见期里,李濂文被官府“游街示众”,他胸带大红花、肩披红绶带、站在官府配的四轮敞篷马车里穿街过巷,马头前军乐队给他奏乐,再前面治安官手持横幅给他开路,横幅上大书:“韶关候选人李先生濂文”。
站在马车上他白发白须飘飘,道骨仙风的朝着围观百姓频频挥手,频频拱拳作揖,然而却从没停下来说过什么话,他想的是:老子在韶关德高望重、大名鼎鼎!除了我配当选之外,还有谁配?老子就是卧龙!既然领先别人太多,还多说什么?多说岂不是显得自己不谦虚?要谦虚!要给他们以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
到了投票周期的时候,李濂文带着一群选民子孙前呼后拥的去了投票点。没想到他家附近的投票点太过清冷,根本没有人投票,结果被这个眼尖的老头一眼看到监督员自己在作弊往票匦里塞票!李濂文再定睛一看,顿时勃然大怒!他大怒的不是这人作弊本身,而是其作弊方式。要是这监督员换另外一种方式作弊,即便脑后插着一杆大旗,大书:“我在作弊”四个大字,儒家出身的李濂文怕是也会装看不见,何必管别人肮脏事情呢?
但这监督员作弊方式让儒家传统的李濂文怒不可遏:这小子是从裤裆里往外掏填好的选票,也就是说那些选票肯定都和他的话儿蛋蛋亲密接触了。这文字在满清可不得了,满清人都崇拜文字,因为一是大部分人都是文盲,二是识字是当官发财的光荣途径,文字相对于儒生简直如同神器相对于祭司一般。这监督员的作为简直就像在印度教地盘上公然性侵神牛,在绿色教地盘上狂吃猪肉,在基督教地盘上给内裤开光。
李濂文顿时怒发冲冠,大吼一声:“小贼!你在作甚!”这一声大吼,吓得正塞票的监督员手一哆嗦,选票撒了一地。李濂文子孙则大怒着跑了过去,登时把作弊的监督员老王逮了个正着:越年轻受海宋文化影响越深,海宋因为大量引入西洋印刷机,带文字的纸根本不值钱,到处都是了,他们恼恨这小子倒不大因为他亵渎文字,而是这家伙作弊。好么,因为我们爹爹(爷爷)想做官,我们冒着被多征税的危险登记了选民资格,我们付出了多少?你这家伙竟然作弊!这不是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这时候,老大扯开面无人色监督员的大肥裤腰带,伸头往里面一看(因为裤腰实在太肥),大叫道:“爹,这王八蛋里面还有一堆堆的票呢!”趁这个当口,监督员老王猛地一推老大,自己提着裤腰带就朝外跑。“打死这个王八蛋!”站在门口的李濂文气得白胡子都飘起来了。子孙们一拥而上,在投票点里就大打出手了。
所谓子嗣繁多乃是多福,此话绝对不假,连打群架也不怕!李濂文出门办正事的时候,身边不会少于五六个人,全部是他的子孙,这次来投票,更是整个家族里的登记选民资格的男丁和仆人倾巢而出,足有二十多个,围住一个人打可是声势惊人,差点把整个投票点都拆碎了,愣是吓得投票点其他帮工不敢上前,任由他们狂殴自己同事。
“别打死了,拖去门外大街上,让百姓看看这下贱东西的下贱作为!”李濂文气派十足的一挥手,让子孙把鼻青脸肿的监督员拉出了门外,扔到了街心。“撕开他的裤子,昭示大家!”李濂文又一挥手,顿时监督员老王被如狼似虎的李家儿孙摁在地上强行撕裤子了,老王嘤嘤嗡嗡、梨花带雨,宛如被强暴的老娘们一般挣扎着,但是有用吗?很快,老王就赤裸着下体带着脸上的几个大脚印子躺在街心装死了。
子孙们从投票点里搬来椅子,又架上投票点的木牌子,给老爷子做了个高台,让李濂文踩着上去对围观而来越来越多的百姓发表义正辞严的演说,申明韶关某些人的卑鄙无耻。就在李濂文说得兴起、老王就要供出自己的时候,作弊者老王的后台方秉生终于出场了。
方秉生抱臂迈出投票点的大门,悠然的走到街心,顿时围着监督员老王的人呼啦一声散开了,因为方秉生穿戴气势太耍泄俗懿幌牒透看蟮亩允治校飧雠卸系谝徊阶匀痪褪且悦踩∪恕T谇骞┩敛家路⒋┎菪夹模遣桓液统づ勐砉佑癜庵缸鞫缘模辉诖笏危匀灰彩呛苣迅矣谡婧蜕辽练⒐獾奈髯案锫囊砹次械摹?br />
“李老先生,你为什么殴打投票监督员?”方秉生走到那老头和老王之间,背对老王质问那老者,隐隐然的保护老王和制止了他供出不该说的名字。
“我殴打他?他作弊!你看他竟然在裤裆里藏了这么多写好的票,偷偷的往票匦里投!”李濂文本来不喜欢方秉生这种用洋装从脚底板一直武装到头顶的家伙,但看这家伙实在气度不凡,听口音还是外地人,而且身后还隐隐有人跟着,一看就不是小人物,只好耐心的挥着手里缴获来的选票再次对方秉生解释。
老爷子开口了,几个子孙也是商场上混的,眼睛都贼毒,看方秉生那身穿戴估计也是富豪,又直接叫出了自己家族的姓氏,料想不是无关的路人,不敢怠慢,纷纷七嘴八舌的指着老王朝方秉生解释发生的一切。
“呵呵。”方秉生胳膊上挂着文明杖,低了低头,彷佛在遮蔽刺眼阳光那般,手指捏着礼帽沿往下压了压,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已经不复刚刚的和蔼,而是闪着两道狼一般的杀气,他威胁般把下巴朝着李家人抬起,冷笑道:“胡说八道!你们哪只眼看到他作弊了?!!!”
一言既出,李家人全呆若木鸡。很快,就有人醒悟过来:这浑身锦绣的外地人就是老王一伙的!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围观的人群宛如被野猪群穿过的竹林,尖叫着、躲闪着、在惊恐的神色之中被劈得四分五裂,几十条大汉就从这破口里冲进了这空地。大家放眼看去,只见人人装束一致,不是洋药行会的员工是谁?
领头的几个人也都是西装革履,都是以前这城里洋药行业有关的大亨,此刻他们对着李濂文怒目而视,目瞪口呆的李家人还没来得及问话,领头的那个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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