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阙》第21章

从来没有过的安宁，只是，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发呆。
“果儿，我和你爹爹商量了，你原来就和若儿有婚约，如果不是后来……，现在，月辰既然已经要娶紫罗仙子了，我们看你和若儿也还和以前一样，所以……。”
我知道妈妈的心思，只是，心里毕竟还没放下。
“妈，你别担心我的事了，我心里有数的。”
她看了看了，只能无奈的叹气。算算时间，我已经回来了二十多天了，白若一直在这里，碧海有专门给他的一处别院，与我的宫殿只隔了一个小花园，他每天陪我说说话，听我弹弹琴，再就是和我一起发呆，确切点说，是陪着我看我发呆，我尽量找些高兴的事和他说，告诉他我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他表面平静，其实，他的心思我都知道。
现在我才知道，那时我去元境修习，他却是也接到了天帝的旨，一样是修习，只是，是从天界派了一个上神到杨子江授习，发生那件事后，他曾经去元境找过月辰，只是当时的月辰却一直处于半昏睡状态，被我用闪刺毁了将近所有的修为，又看着我死在他眼前，所以，其实是他自己让自己昏睡的，直到五百年后才在天帝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修为，他和白若还有御景都试图过找我，却都被天帝压了下来。
我又靠在临窗的软榻上发呆，白若什么时候到的我丝毫都没发觉，如果他不出声，我大概还要这样发好长时间的呆。听到他叫我，我愣愣的抬头看他，他脸上出奇的柔和，见我回神，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果儿，我向叔父提亲了。”
我心里一震，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他，是知道我和月辰所有的事的，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他也明知道我心里仍未放下月辰，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他是想给我一个归处，一份依靠。除了感动，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良久，我坐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回元境一趟，有些东西，要放下，就必需面对。”
“好，我等你。”
“哥哥，我想，你能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心里很乱，如果答应了你什么，只怕万一是一时冲动或是受了别的情绪影响，我不想做伤害你的事。”
他仍那样柔柔的笑着看我，心里一丝情绪开始轻悠的晃动，对他，是有过喜欢的，尽管更多的是亲情，可是，却是确确实实的喜欢过，还有那份莫名的亲近感和依赖性。
第二天，白若陪着我一起回了元境，晚霞看远远的到我后就跑了过来，只是看到白若时，脸上灿然的笑一下隐了下去，我对她微微一笑，拉着白若的手说。
“晚霞，这是杨子江玉子白若。”
晚霞的神色有些怪异，我只能耸耸眉，无奈的对白若笑笑。我没进房，而是在葡萄架下坐了下来，晚霞被我拉着坐在我旁边，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先说起来。
“您去碧海，怎么不告诉我呢，您知道我当时有多着急吗，尊上也是，您不知道当我告诉他您不见了后他的样子，我告诉他我已经找了您两天，如果不是御景神上正好赶来，他，差点失手杀了我！”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表情，心里一片凄凉，我知道他不可能一下就不再在意我，甚至，他一辈子都不会真正放下我，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有情，也只会对身边的人更无情，他，也已经向天帝说了要娶紫罗。定定心神，我抬头对晚霞一笑。
“我也是临时想到要去的，忘了告诉你，晚霞，我回来，是想和月辰说几句话，你能不能替我去澜源叫一下他？”
“只能这样了吗？可是你们……！”
她眼里已经有泪水，我握了握她的手，笑着点点头。
“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上辈子其实就注定了，我和他，只能走到这里。”
晚霞眼里的泪还是流了下来，她转看了坐在对面的白若一眼，又看看我，擦了擦眼泪，想对我笑却笑不出来，眼泪反而流得更多，只能哽咽的说。
“我以为，你们总算在一起了，谁知道……！我替您去澜源叫尊上……。”
我用力睁了睁眼，怕忍不住也掉泪，用力把那份酸楚压下去，对白若笑了一下，白若站起来走到我前面，深深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颤，避开眼睛，他叹了口气。
“果儿，什么时候，你才能像原来那样，不在我面前隐藏自己。”
好不突然压下去的情绪因为他的眼神和话而突然翻腾，是的，曾经在他面前我是那么的无忧，为什么现在却总是会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到我真实的内心呢，其实不是我变了，只是我毕竟不再是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女，对他，更多的是不想他为我担心和难过。
“哥哥！”
我伸手抱住了他，再不想故作坚强，这样抱着他，我似乎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空气中似乎突然多了一股冷气，两道火辣的目光射在我身上，我一颤，他来了。
放开白若，我慢慢转头，月辰站在离我两米的地方盯着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脸上似乎凝了一层冷霜，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从上到下，他整个人四周仿佛罩着一层冷气。
“上神。”
白若对他微微行了一礼，月辰眼神变幻了几次，缓缓放松了表情，我努力控制狂跳的心脏，站起来对他微微一笑。他见到我笑，眼神忽然一变，仿佛要把我看穿，我下意识的紧紧捏住裙边。
“月辰，我有话要和你说。”
心跳得我几乎有些害怕被他们听见，再如何努力，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果儿。”
白若知道我的心思，握了握我的手，我对他一笑，轻声对他说。
“没事，哥哥。”
却听到对面突然传来冷冷的一句。
“果儿！”
“啊？”
我下意识的应道，转着看向月辰，他眼里的火几乎要把我燃烧，我为自己的心虚有点发恼，你自己都要娶别人了，凭什么还这样对我。想到自己的表情会伤害到白若，我又转过来对他歉然一笑。
“你要我和说什么？”
月辰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我稳稳神，对他说。
“我们走走吧。”
说完往桃林走去，月辰跟着我走了过来，我走在前面，心里思索要怎么说，他慢慢的跟在后面，我能感觉到他火辣的眼神，这样沉默的走了一阵后，眼前景象突然一变，我一看，原来不知觉的走到元湖来了，我深吸口气，转身准备说话，却只说出月辰两个字，原来他就站在我后面，我这样一转身就砰的一下撞在他身上。
沉默，再沉默，直到鼻子上的痛让我回过神，我才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鼻子，眼泪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完全是痛出来的。
“很痛吗？让我看看。”
月辰先叹了口气，走上来想拉我的手，我赶紧又退了两步，擦了擦眼泪，又揉揉鼻子，再换口气，抬眼看向他的眼睛。
“我本来想了很多话，可是，现在想想其实都没必要了。”
他脸色一变，眼神变得犀利，我稳稳神，接着说。
“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也还放不下我，我也一样，不过，你记得我这辈子是从哪里来的吗？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得不到，就不会去想，现在我心里还有你，可是，我会努力把那份感情放下，因为，我不能离开了你而一辈子不再爱别人，你也是一样，既然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那么，就不要这样了，不然，除了你自己，你身边的人也会很痛苦，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至少，偶尔见到了，能平和的打声招呼。”
月辰的脸色随我的话一点点变冷，我说完后，他并不说话，只是久久的看着我，我开始还想要淡定要淡定，一分钟后，实在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而转头看向一边。
“你身边的人，指的是白若？”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一时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想了想，他应该是之前看到我抱住白若，加上原来我本来就似乎和白若是青梅竹马，突然心里一动，如果我说我要嫁白若，应该能让他放心吧。
“是的，他，已经向我爹爹提亲了。”
月辰一拧眉，突然转向一边不再说话，一阵风吹过，梨树下，白衣翻飞的他让我心中一痛，感觉眼睛一酸，我赶紧也转身面对湖面。
“你应了？”
他没有转过来看我，仍看着远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折，我却不能像他那样淡定，毕竟，现在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将我推得离他更远。
“还没有。”
他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