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养死了》第24章


掌柜把木盒恭恭敬敬地奉上:“大爷要的东西,恕小的多嘴,这坠子乍一眼是好玉,实际却是石料,也就这雕工值些钱了。”
裴珏衣压下盒盖,木盒合闭发出“啪嗒”一声,掌柜抖了一下,暗恨自己嘴贱:裴大爷错看了一块坠子这样的失误,哪里还要自己来点明,怕不是平白嫌命长。
裴珏衣把木盒拿在手里,施施然站起来,越过瑟瑟发抖的掌柜往外走:“东西我就带走了,那楼公子来当,只管让他来找我。”
掌柜一看裴大爷不问自己的罪,哪里还有什么不好,自然连连应喏。好容易裴珏衣走到了门边,眼看着这座大神就要走了,掌柜一口气舒到一半,裴珏衣又突然停步回头,掌柜受了惊吓,一时咳得死去活来。
裴珏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似乎心情不错,直待掌柜的喘过了气,才又道:“记得说个好听的价钱——这块坠子值多少,你的赏钱就有多少,明白吗?”
掌柜又惊又喜,一迭声道“明白明白”,裴珏衣看得好笑,终于不再折腾他,一步跨出门槛,彻底走了。
裴珏尔自那日接了信出门,至今未归,澶州城内两家转朱阁,这几日便都是裴珏衣在打理。累倒不至于,毕竟渡荆门内事项只比转朱阁有多不少,裴珏衣权当这转朱阁是开来给自己放松身心的,还能一边一人分饰两兄弟,角色扮演玩得不亦乐乎。
裴珏衣拿了楼岚起的坠子,没往裴珏尔的酒楼去,而是脚下转弯,改去了踏花楼。他在路上给楼岚起留了人,只为万无一失,但保楼岚起能一路找到踏花楼,来一场缘分的邂逅。
裴珏衣一向喜欢美好事物,光是今天能见到美人一事,就足够他愉悦上一天。裴珏衣走进踏花楼时,甚至哼起了小曲,连上前来问他点单的伙计都被赏了一锭大银。
伙计乐得牙不见眼,唱迎声都比平时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裴爷,里边儿请——”
掌柜送走裴珏衣不多久,果不其然等来了前几日的少年公子。
楼岚起把当票递过去:“掌柜的,我的坠子呢?”
掌柜想着即将到手的赏钱,看楼岚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移动钱袋:“对不住啦公子,您的坠子被一位裴姓公子买走了。”
楼岚起皱起眉头:“他出了多少?”
掌柜迅速盘算了一下一家老小及子子孙孙的花销以及裴珏衣的出价底线,综合坠饰的价值和自己敢从澶州裴爷手中掏钱的勇气,最后还是艺高人胆大地狮子大开口:“五十万两。”
楼岚起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又问:“哪里能找到这位裴公子?”
掌柜心想完了,裴爷没说啊。但关键时刻又不能掉节,便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道:“裴公子说了,有缘自会相见。”
楼岚起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当票也不拿就走了。
裴珏衣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踏花楼最有名的是楼里的歌女小凝风的唱曲,裴珏衣直跟着小凝风敲完了整首曲子,才等到楼下的手下传来暗号。
裴珏衣挥停了乐曲,抬手把小凝风招过来:“唱得好,有赏。”
小凝风福了一福,甜笑道:“爷喜欢就好。”
裴珏衣捏着小凝风尖细的下巴,仔细打量她:“都说小凝风一把好嗓子,唱起曲儿来凝风停云,如今看来,小凝风这脸也生的不差么。”
小凝风羞红了脸,裴珏衣却忽然想起那日街角的紫衫少年那张秾丽的面容,眼前小凝风的模样便觉得普通起来。
裴珏衣松开了手:“爷的客人要来了,你且下去领赏吧。”
小凝风柔声应是,提着裙摆退了出去。小凝风前脚刚走,后脚踏花楼伙计的奉承声就在门口响起来:“公子若算是相貌平平,叫小的可还怎么见人?”
门外少年公子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好好干,未来就是你的。”
裴珏衣原本斜倚在榻上听曲,闻声坐直了身体,还掸了掸并不存在褶皱的衣角袖口,打开木盒,把那枚篆着楼字的玉佩握在了手里。
伙计领了赏钱,欢天喜地地道了谢,步伐轻快地下楼去了。楼岚起却不知在磨蹭什么,又过了有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裴珏衣早已等候多时:“有缘千里来相会,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楼岚起在裴珏衣对面落座,用满怀好奇的目光直白却不至于突兀地把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才道:“我姓楼。”
第50章 喏,这是我挤了好几天的更新 |?ω?`)
观颐
欠下钱债,对人声弱;欠下人情债,对人气短。裴珏衣拿了楼岚起的坠子,又要掌柜说个漂亮价钱,就是打着要让楼岚起金钱人情皆亏欠的算盘,好把人拿捏在手里。
谁知楼岚起全不按常理出牌,裴珏衣把坠子递出去,他伸手就接,拿了就走,一点不含糊:“再会。”
裴珏衣不得已拦人:“裴某想同楼公子交个朋友。”
“不好吧。”楼岚起脚步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姓裴。姓付姓财都好,可是裴姓不好,我只同姓朱的人交朋友。”
裴珏衣从没听过这么新奇的拒绝理由:“为什么?”
楼岚起道:“裴这个姓,听起来容易亏本。”
裴珏衣心想:我手掌两家转朱阁,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你哪里来的勇气对澶州首富说出的这句“容易亏本”?
楼岚起又道:“姓氏不好,一出生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告辞告辞。”说完走了。
裴珏衣心道:那利是多么好的姓氏啊,也没见那人赢在开始,至今不还是个穷捕头。
然而想起那人,裴珏衣又不免要情绪低落。裴珏衣一向不以为这种程度的心中不适叫做难过的,但他又确乎是因为想起了与那人相关的往事而呼吸滞涩。他从来不知道,一个闪念能勾起这样多的回忆,仿佛他的记忆是一片海,楼岚起方才不过站在岸边,说一句这块贝壳真好看就离去,而汪洋大海中拥抱过这块贝壳的浪花,就翻涌起滔天的潮汐。
裴珏衣约见美人的好心情,一下竟荡然无存了。
裴珏衣回到自己的转朱阁,奉镜抱着账本,并一个木盒上前汇报:“主人,这是本月的进帐,前几日有个青年人来替主家当了不少东西,属下看着品相不凡,带了几样来让主人审看。”
奉镜说着打开了木盒,又小声道:“属下查到那青年的主人家便是那神秘公子,他同原玉在城外鬼宅落了户。”
裴珏衣情绪不佳,兴趣缺缺地扫了一眼,却在目光触及盒中物件时变了神色——木盒不大,里头只装了两个玉雕,还有一个稍大些的,是枚白玉镇纸,三样玉件无一不是莹润通透,精雕细琢,裴珏衣仅仅是粗略一眼,都能看出它们的不凡。
有趣。裴珏衣想,这样上等的玉件都舍得典当,又为什么非要赎回一块石质腰坠呢?
裴珏衣示意奉镜把东西放下,自己在桌边落座,沉吟片刻,道:“你,到那原玉身边去。”
奉镜别无二话,一概遵命。裴珏衣又道:“那小公子姓楼,名作什么,家住何方之类细节,该探出些什么,应当不用我叮嘱了吧?”
奉镜恭敬道:“属下明白,请主人放心。”
裴珏衣挥退奉镜,人走到门口,裴珏衣又叫住他:“鞭伤如何了?”
奉镜道:“属下已领了鞭刑,施刑人是对镜,五十鞭未曾留手。”
裴珏衣失笑:“我问你伤好得怎么样了?你以为我是多么残暴的主人?嗯?”
“属下不敢。”奉镜低着头,“好了大半了…谢主人关怀。”
“下去下去。”裴珏衣挥手赶人,“歇着去吧,我还不想落个残暴名头,却不知我已是恶名远扬了,真是…你下去歇息,下去歇息。”
奉镜退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裴珏衣一个人,他拿起一块玉雕仔细赏看:玉种是极上等的羊脂美玉,像这个玉雕这样大小的一块,仅仅是粗丕都是天价;更别说玉件的雕工也是上乘,虽然纹样奇异,即便是裴珏衣这样见识广阔的人都不曾见过,工匠的流派也不分明,似乎不是时下,乃至近百年内的风格。由此可见这玉雕不单材质珍奇,工艺精湛,还很有不少年头。
总之,价值连城。
裴珏衣顺手翻开了账本,看见典当金额,挑了挑眉。
谁说姓裴就容易赔本的,楼岚起这桩生意分明是大赚一笔。光是木盒中三样玉件就不止付出的当金,更别说盒中只是一众当物的其中三样。
裴珏衣放下玉雕,关上木盒,盖上账本,扬眉吐气。
裴珏尔的转朱阁也抓在裴珏衣手里。裴珏尔一向和哥哥兴趣迥异,除了有同一对双亲,长着同一张脸,同为渡荆门楼主,两兄弟的人生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共同轨迹。
裴珏尔在时还会偶尔敷衍至极地到酒楼里走走看看,向酒楼众人证明他们主人还活着这一事实,其余一概不管。裴珏尔在时对酒楼发展没有任何贡献,走后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