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厘米》第40章


她的眼睛含着水,碧波荡漾,映出他紧皱的双眉。安歆抬起垂在一侧的手,想去触碰他的眉骨。
还未抬起半步,被他以为她要推开他,便连忙用双臂圈住她,使她动弹不得。
熏风黑夜,磅礴的雨声合着他胸膛上下起伏的频率,都成了他下一个动作的前奏。
纪景延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先是用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颤抖,便微仰头,从她耳根处开始,一点一寸的上移,每一处地方都停顿许久,最后往她耳蜗处吸了吸,听见从她齿缝中溢出来的声音,他一张口,把她整个耳朵含住。
厮磨了一会,退出来后也没有停下动作,唇舌顺着她的颈部,在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的痕迹,等到了锁骨之处,更是辗转吮吸,大掌在她腰后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许是碰到她的敏感地方,整个人颤的厉害,而他却在此时狠狠的咬向她的锁骨。
“疼。”她的声音一出,竟是如此的嘶哑,柔水一般,与平时没心没肺的她判若两人。
埋在她颈项中的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加重了力气,惹得安歆喊出他的名字,“纪景延,我疼。”声音已经带有一丝哭腔。
这回他停下了动作,松了口,依旧把头埋在她怀里,双臂紧紧的抱着她,无力地,失望地说,“安歆,我也疼,你知道吗,我疼,我这里很疼。”纪景延攥住她的手压向他的左胸处。
他在她上了那辆银色奥迪后,便把车开到京二,停在她家门前,站在院外那棵大树前,想她应该很生他的气,会怪他弄坏她的蛋糕,会怪他一声不吭就把她拖到桥边,会怪他把她抱上栏杆,会怪他强吻她,会怪他丢下她一个人就走。
他站在树下想了很久,知道是他冲动了些,回想在咖啡厅那幕,蹊跷的细节很多,那男的面前无任何餐盘水杯,桌子更不像一旁的那些摆上粉玫瑰,他想这主意应该是她朋友想出来的。
依她的性格,心大没心肝,又实心眼,用大咧的样子掩饰自己的脆弱,看着真诚可爱,却是鬼点子最多的,可一般这种人,对待感情只会一味的逃避,是他着急了,不应该这么逼她,应给她多一些时间,让她想清楚。
所以他站在她家门前,等她回来。等她回来了,他会揉一揉她脑袋,然后调侃她道,小饭桶,哥的吻好吃吗,还要再来不。
她肯定羞红了脸,撅起嘴骂他流氓,骂完后又故意不理他。然后他会去捏她的脸,温柔的对她说,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
他等到了满天乌云,等到了雷鸣闪电,等到了倾盆大雨,暮色逐渐变暗,可他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雨将他淋湿淋透,他却不曾移开半步,路旁的灯滋滋了两声后,都全灭了,周围一片黑暗,而他站在树下,隐没一般,无人见着。
最终他等来的是那辆银色奥迪,车灯直耀院前,唯独忽略了他这边的阴暗。
他看着她面带笑容的从车上下来,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倾身不知与他说了些什么,可她眼底的笑意却映在他眸中,他不是怒了,而是怕了,怕那个他准备宠一生的女孩,会像雨中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去,视他如同路人。
安歆手掌下的胸膛,那颗心脏扑通扑通,似乎就在她手心里跳动中,耳边回荡的是他无助的声音,“安歆,我疼。”何时见过他这个样子,让人心疼。
“纪景延,你衣服都湿了。”她出声。
只见他身子一顿,缓缓松开她的手,站直身子,俯视着她,泛黄的弱光下,可以看见他嘴角轻扯,笑容苍白,他说,“是湿了,我故意的,故意在雨中淋湿,故意跑到你面前,安歆,这样,你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心疼我。”
他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全身上下都滴着水,散发着寒意,完全没有他平时意气风发,飞扬跋扈的姿态。
“纪景延。”她似乎除了叫他名字,说不出其他什么来。
他笑了,越发的灿烂。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雷,隆隆有力,闪电一瞬,她看清了他眼底的失望,看清她笑容里的清冷,看清他脸颊不寻常的燥红。
安歆伸出手,去碰他的额头,滚烫差点灼了她的手背,她惊呼,“你发烧了!”
“哦,是吗。”他的反应很平淡,继续问刚才的问题,“你看,我湿透了,发烧了,这样你都不心疼一下我吗?”
这人根本就在自虐,安歆提高声音,“纪景延,你疯了,你这样子都得多少度了,赶快去医院!”
“安歆,你这是在关心我吧,那你说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他抬起手,指腹在她脸颊处反复摩挲。
还能以什么身份,她都这样着急了,可越是逼到尽头,她越是不肯承认,“朋友身份。”她回答的果断。
“好一个朋友身份。”他说这话时,手指仍抚着她的脸,在灯光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下一秒便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只见他两手攥着她两领,猛然一扯,纽扣四飞,掉落在地上的同时,吻也落了下来。
纪景延用力扳住她两肩,以锁骨为头,一路向下,唇尖经过的皮肤,都留下一道艳红颓靡的淤痕,他停下,气息拂在她身上,“你觉得,我们这样,是朋友会做的事吗。”
他将她反抗的双手反折到背后,空出一只手去解她背后的防线,刚碰上去,就听她出声,“不要。”
纪景延一顿,稍移开身子去看她,脸颊通红,双眸如水,含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他透过雾气,看到了那抹委屈。
他想,他真的无可救药了,他一点也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委屈。
纪景延放开她,将她的衣服裹好,低头去看她沾满雨水的脚,俯身一把抱起,将她放到床边,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踏着水走到窗前。
他停下,声音在凶猛的狂风中,平静缥缈。
“安歆,你还是别心疼我了,我怕,我会要的更多。”
话落,人已从窗台上跃下,融入在大雨与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小小虐一下下 快甜了快了!
☆、第三十七章
英国时常阴雨绵绵,她是到那后的一个星期才有了雨伞伴身的习惯。连续一个星期她都没去学校,甚至没去报道,公寓里的电话响了很多次,她也没理。
那天是她来英国的第八天,早晨依旧吃着她不习惯的汉堡,而后缩在沙发里睡了趟回笼觉,最终起身将响了不知多少回的电话给拔了线。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细雨,她萌生了出去走走的想法,于是洗了个舒服的头,换上干净的衣服,除了伞,什么也没带就出门了。
她英语不好,大学四级考了三遍,还是没过,第四遍是在子琳的协力帮助下通过的,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英语考试,她靠的都是子琳。所以她打着伞,走在街上,一直低着头,生怕一些热情的外国人与她打招呼,甚至还将帽子蒙在头上,窜头窜脑的,差点被街上的巡逻警察当成了可疑人物。
她有些不服,不就是外国人吗,她在京街时没少与那些海归回来的人打交道,咳咳,其实也不多,也就一个人,子琳的大哥,尽管唠嗑时压根就没用过一句英语,可也是海归不是,半个外国人啊。
这么想想,心里顺了后,她将帽子拿下,一抬头就蒙眼了。那倒不是被什么壮丽的景色给惊呆了,而是看着一条条陌生的道路,给吓坏了。
她回头望去,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的公寓是在哪个地,哪个方向,哪个位置。那些弯弯拐拐的还是路吗,在她眼里,根本就一个大型迷宫嘛。
无奈下,她逮住了一个看着面善的小哥哥,用她那蹩脚的英语问了几句。
“兄弟,那里在哪里?”她用手比划了一个房子的形象。
那小哥哥愣了半天,最后一脸自信的笑了,说了一大串她没听懂的,最终她抽取了其中她认识的单词,什么向左,向右,直走什么的。
她面带微笑,礼貌的跟他说了再见,按着他指的方向,来到了……公共厕所。
真是去他大爷的。
她第一次鄙视自己的方向感,虽然子琳没少说过她是路痴,可她总是誓死扞卫自个的名声,不就是有几次下课帮她买牛杂,没找着路回来吗,至于说她是路痴吗。
而她站在公共厕所前面,盯着门上穿着裙子的少女,惆怅的呼了口气,丫真路痴,还有病,就带这破伞出门,钱包手机你不带,你有意思吗。她对着门骂。
刚骂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噪轰轰的声音。她本着八卦的心理,啊,不不,是本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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